只不過,李澤道依舊一絲力氣都沒有,甚至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沒有,仿若眼皮處掛有千金重的巨石似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看來,中了某種厲害的迷藥了。」李澤道心裏湧起了相當不妙的情緒。
否則以他的修為,就算嚴重脫水了,也不至於眼睛都睜不,更別說此時已經補給水分了。
隨即李澤道又吞咽了幾口水。
當手持水袋的男子繼續往李澤道嘴裏倒水的時候,沙老大卻是有些心疼的,一巴掌抽在男子的腦袋上,罵道:「行了,你在繼續倒的話這小子就要被水撐死了。」
這王八羔子,讓你餵水也沒讓你餵這麼多啊,你這麼浪費是要遭雷劈的你知道嗎?
想在這大沙漠裏多活些時日,水源無疑是最為重要的。
雖然這裏是一片綠洲,但是卻是即將沙漠化的綠洲,壓根用不了幾年,這裏將會被那漫天的黃沙所覆蓋。因此這裏的水源極其缺乏,他們每天能夠收集到的水,也就那麼一丁點。
一年到頭能夠乾乾淨淨的洗一次澡,那壓根就是在做夢,就連乾乾淨淨的洗一次手,那都是一件相當奢侈的事情。
但是這小子卻是一下子就將他們兄弟幾個可以喝兩天的水全部灌進肚子裏了,沙老大心疼呼吸都不順暢了。
男子蜷縮着腦袋,有些委屈,心想是你讓我多餵點水的啊,而且老子比你還心疼好不好?
李澤道很想說沒事的,你多餵些水,撐死了算我自己倒霉。
「搜搜看,看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沙老大說。
話音剛落,李澤道就覺得有幾雙大手一下子就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了,這讓他相當無奈,着實有了一種被往死里侮辱的感覺。
當然,心裏還是滿滿的都是感激的。
若是沒有這些人的話,他此時恐怕已經被活生生的渴死了,然後他的屍體或是被曬乾,或是成為什麼毒蟲獸類的食物。
除了那把綁在李澤道腰上的長劍外,這些人沒能掏出什麼東西出來。
被那黑旋渦吸進去的時候,李澤道的身體都不知道轉了幾千個圈了,懷裏的那些丹藥,大傻蛋以及地圖什麼的,自是早就不知道被風沙給刮到哪去了。
其中一個男子說道:「沙老大,除了這劍,什麼都沒有,不過這劍不錯,估計是上八以上的寶劍。」
沙老大掃了那長劍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收起來,下回出去的時候換點有用的丹藥。另外把他身上的傷口處理下,特別是那張臉,這小子雖然一臉污血,但是在老子看來,應該長得挺白的才對。」
說着,沙老大顯得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了,禿鷲一般的眼睛裏閃爍着陰森森的幽光,看着李澤道的眼神就如同餓狼見了肉似的。
其他人一聽,皆楞了下,隨即想到什麼,皆滿臉驚喜的笑容。
是啊,他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呢?幸好沙老大英明,否則他們可就要把這份送上門的大禮給當肉吃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李澤道身體猛地一繃緊,額頭都冒出冷汗出來了。
所以這些人見自己長得帥打算……李澤道不敢想像下去了。
心裏殺意盎然!若是這些人當真敢亂來,那麼他不介意把他們給宰了,即便他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老子怎麼沒想到呢?再過三天,咱們兄弟幾個可又得出去抓小白臉了,到時把這小子送出去不就行了?」
「哈哈,沙老大英明。」
這些人都特別的興奮,就好像中了什麼大獎了似的。
很快的,這些人將李澤道身上的衣服乾脆的扒光,甚至就連底褲也扒了。
李澤道羞辱異常,幾乎連哭都沒有眼淚了。
想自己英明一世,到頭來竟要遭遇此等羞辱,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一時間,對這些救命恩人心裏的那種感激也直接餵了狗。
心裏只有殺氣,極其濃郁的殺氣!他從來都沒有像這樣,那麼想殺人。
好在,那種最為恐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這些人並沒有對李澤道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出來,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塊臭氣熏天的破布,胡亂的將李澤道身上,包括臉上的血漬擦了下,然後又往李澤道身上塗抹了一層厚厚的藥膏。
這使得李澤道那顆懸着的心稍微落了下,心裏那濃郁地殺氣也一點一點在減弱。
幫李澤道塗抹上膏藥之後,這些人也就離開了。
李澤道努力的想將眼睛睜開,看清楚周圍一切,卻是發現自己的努力壓根就是徒勞。
心裏着實駭然不已,究竟是何種迷藥,藥效竟會如此奇特且霸道,既讓你的精神保持清醒狀態,卻又讓你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隨即想起水妃靈,心臟又是一陣抽搐。
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水妃靈已然凶多吉少,但是他必須不停的暗示自己說,水妃靈還活着,她肯定還活着,她就在大沙漠裏的某個地方心急如焚的尋找自己。
若不這樣自欺欺人,若是不滿懷着希望,他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崩潰。
至於水妃靈僅剩不到三個月的壽命……李澤道刻意的忽略了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瀕臨絕境的人都需要溫暖,都需要一盞能夠亮到最後的燈。
只是沒人給李澤道帶來溫暖,也沒人為李澤道照亮,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拼命的溫暖自己。
內心不夠強大的人,是萬萬做不到這一點的。
至於小烏龜,李澤道已經完全不指望了。
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他更是深刻的認識了這麼一個道理。不要去幻想着要依靠別人,人終究還是得依靠自己的。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李澤道始終以同樣的姿勢軟倒在那裏。
除了腦子,除了心跳,除了喉嚨偶爾本能的蠕動一下,他身上的任何地方都暫時失去活動功能了。
這期間,偶爾有人過來餵幾口水,然後……沒然後了。
來的人自然知道李澤道此時處於清醒的狀態,卻是懶得跟李澤道多費一個字。
在這大沙漠裏,多說話只會浪費你的口水,讓你對水更為渴望,但是壓根就沒有那麼多的水讓你喝,因此這裏的人都很少開口說話,更多時候他們都默默的坐在那裏,迎着太陽的升起,等着夜幕的降臨。
偶爾出現一隻生活在沙漠裏的毒蟲獸類,他們都會興奮一整天。
李澤道雖然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卻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眼中那種顯得如此炙熱卻又陰險的眼神。
這讓他小心臟直哆嗦,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打算對自己做什麼。
第三天清晨,令李澤道作嘔的那塊破布又出現了,那塊略顯潮濕的破布三五下便將李澤道臉上的藥膏擦拭掉,露出了李澤道那張傷口已然完全癒合的臉。
「果然是個小白臉,而且還是小白臉中的極。」沙老大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李澤道強忍着狂吐的衝動,心裏暗罵你才是小白臉,你全家都是小白臉。
「這回,咱們兄弟幾個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不需要為了找個符合標準的小白臉兒去拼命。」另外一個男子笑道。
「呵呵,誰說享受的是你?就你那破手氣能抽到這回的簽?」
「老子的手氣怎麼了?老子還真就能抽到!」
「老子賭兩口清水,你一定抽不到!」
「賭就賭!老子還怕你不成?」
「好了,趕緊將他藏進地坑裏,沙蠍大人可是快到了,要是讓發現了咱們都得倒霉!」
說起「蠍子大人」這四個字的時候,沙老大身體一頓,面露驚恐之色,其他人的眸子裏也一下子就流露出驚恐,顯然極其忌憚這位所謂的蠍子大人。
「然後你們幾個趕緊抽籤,看這回誰跟老子去。」沙老大擺了擺手。
沙老大話音一落,便有一個人將動彈不得的李澤道提了起來,走出了這小木屋,來到外頭一顆早就枯死了,只留下那乾枯的樹杈的大樹跟前。
另外一個男子用手快速的將這顆枯死大樹跟前的沙子撥開,很快的,沙子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塊木板。
男子將那木板掀了起來,一個一平方米左右的坑出現在大夥面前。
就像是丟棄一袋垃圾似的,李澤道被直接塞進那個坑裏,蓋上木板,在鋪上一層金黃色的沙子,甚至,還有個男子直接在上面撒了泡尿。
無論是沙蠍大人還是其他大人們,他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認為沙老大他們這群人是最卑賤的奴隸。
被最卑賤奴隸尿過的地方,他們自然不會靠近,因此將李澤道藏在哪裏,自然不會被輕易的發現。
不過這倒是苦了李澤道了,由於那木板並非完全封閉,而是留有氣孔,所以那尿液自是滲透進入那坑裏,就像是屋頂漏雨似的,有好幾滴直接滴落在李澤道的臉上,甚至是嘴唇上。
李澤道又是鬱悶又是噁心,氣得幾乎就要吐血,對這些人的僅存的一絲絲感激已然蕩然無存。
卻也納悶這些人究竟需要自己做什麼,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想要將自己送給誰。
另外,那個沙蠍大人又是何方神聖?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至少現在還活着,這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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