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能成功令衛褚變得暴躁,可能也算是他的本事之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衛褚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你要是再說一句廢話就立馬給我滾蛋。」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周敘的聲音明顯透着揶揄的笑意,「來來來,『我們』繼續討論。」
「我們」一詞被他刻意加了重音,衛褚面無表情地活動着手指,認真地考慮起斷絕合作的可能性。
「咳咳。」蝸居在他大腦里的當事人第一時間就接收到了惱羞成怒的信號,連忙換了副一本正經的嘴臉,「無論梁熙雯是真是假,但『鬼手』這個人一定存在。」
衛褚沒有搭理他,於是他繼續補救:「至於梁熙雯的真偽,咱們找機會證實一下就是了。你明天把這個線索跟林帆報告一下,他應該能為你提供更多幫助。至少梁母的死,查起來會更方便一些。」
「這還用你說?」衛褚冷淡地回了一句,而後起身走向了浴室,在脫衣服之前,他警告道:「現在立刻消失。」
周敘噗嗤一聲笑:「你不要搞得好像我想偷看你洗澡似的……行,正好我也累了,先休息去了,晚安。」
衛褚自然沒有理睬他,不過他能感覺到周敘的意識確實暫時與他切斷了聯繫,仿佛一台休整的機器。
他快速地沖澡,洗漱,躺上床,卻意外地陷入了失眠。
一番輾轉反側後,他有些煩躁地反思,肯定是□□攝入過多了。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繼續思考一些事情,除了案子之外,還有關於周敘的。
他突然有點好奇,他醫院裏的身體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他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不過他沒打算去醫院,這當口很容易節外生枝,何況在別人眼裏,他還是跟周敘有仇的,沒理由去探病。
找個機會跟旁人打聽一下得了。
這樣胡思亂想了許久,終於在快天亮的時候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好景不長,在生物鐘的作用下,他還是準時在七點鐘醒來,平時沒什麼感覺,但在只睡了兩個小時的情況下,起床還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體驗。
頭痛的幾乎要炸開,衛褚用冷水澆了臉之後也只是勉強醒了神,他從冰箱裏拿出牛奶,喝了幾口墊了墊肚子,又給貓餵了吃的,準備跟平時一樣出門晨跑。結果拉開門的時候,一陣頭暈目眩,他一個猝不及防,靠在了門框上。
「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了。」周敘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溫言勸慰,「不如回去再眯個半小時,免得影響之後的工作狀態。」
衛褚稍一思忖,便採納了他的建議,脫了外套,又倒回了床上,眼皮一碰,就立刻睡了過去。
gtgtgt
他是被手機振動吵醒的,他伸出手摸索了一會兒,找到手機後,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和人名直接把他剩下的睡意給驚沒了。
電話是林帆打過來的,至於時間,此刻正是上午九點半。
他以為自己只睡了半個小時,結果眼睛一閉一睜,兩個半小時過去了。
特監處九點上班,這意味着他已經遲到了半小時。
難怪林帆打了過來。
衛褚猛地直起身,接起林帆的來電:「林監,我是衛褚,對不起我遲到了……」
「是路上堵車了嗎?」林帆的聲音溫和,甚至還有些體貼,「還是生病了?」
「沒有。」衛褚十分赧然,「我不小心……睡過頭了。」
在過去四年裏,哪怕是被發配到檔案室那兩年,他也從來沒遲到過,結果剛復職沒幾天就遲到,這令衛褚頗為懊惱。
「噢,既然醒了的話那就過來吧。」林帆的語氣聽不出怒意或是指責,這反而令他愈發過意不去:「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
林帆笑了起來:「小衛,其實你不用太把這事兒放心上,咱們調查科跟其他部門本來就不太一樣,工作時間在外奔波的多,考勤坐班要求沒那麼嚴格。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所以打電話問一下。」
衛褚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他苦笑起來,調查科確實出外勤多,他在朝九晚五的檔案室待久了,幾乎忘了這一點。
「知道了林監,我馬上過來。」
通話結束後,他跳下床,匆忙地洗漱一番,早餐也來不及吃,直接轉到了車庫。
其間某人一直很安靜,在開車上路後,衛褚終於沒忍住,沒好氣地開腔:「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啊?」周敘裝傻,「你有讓我叫你嗎?」
衛褚緊緊地攥着方向盤,猛地提速:「你故意的是吧?」
「你老是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周敘笑的無奈,「我也是為你好,多睡了倆小時,精神頭好多了吧?」
衛褚一時語塞,片刻後才反唇相譏:「我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你,不應該嗎?」
一旦他翻起舊賬,周敘就相當熟練地裝起了死。
遲到唯一的好處就是錯過了早高峰,於是他只用了半個小時就趕到了單位。
他到辦公室的時候,林帆正在整理一沓材料,聽到動靜後抬頭望去,露出微笑:「早啊。」
衛褚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回應,他隔壁桌的陳博文就賊笑着湊了過來,搭上了他的肩:「老實交代,昨晚被誰給榨乾了?這倆大黑眼圈給整的,嘖嘖。」
被一隻貓,說出來有人信嗎?
衛褚一把撥開這心術不正的傢伙的爪子,淡定地落座:「我昨晚加了個班。」
陳博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啥?你不是被罰面壁思過了嗎?加什麼班哪?」
林帆則被挑起了興趣,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好奇地看着衛褚:「說來聽聽。」
衛褚將孟栩的那個電話,以及跟他的面談都一五一十地簡述了一遍,而他同事們的神情不約而同地發生了變化。
如周敘所料,在被自媒體爆料後,戴鵬飛那條線暫時擱置了,他們上門拜訪並沒能從他妻兒那裏得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林帆撤回了人員,僅讓趙青青的兩隻藏着超□□的甲蟲留在戴家。
案子登時停滯不前,一辦公室的人正發着愁呢,卻沒想到衛褚這個不聲不響的新人搞了個大新聞出來。
「不管是真是假,梁熙雯這個人還是很有調查的必要。」林帆聽完之後,很快一錘定音,他立時做了決定,「關於她母親的死,我去找人問問。」
他要找的自然不是隨便一個人,而是能幫他直接聯繫到當時去賓館處理了梁母死亡的警察。
林帆輾轉打了好幾個電話,花了一些時間,終於得到了他要的情報。
「……人的確是因為突發性腦溢血走的,這個沒有疑點,死亡現場也沒有發現他殺的痕跡。這屬於正常死亡的範圍,所以警方沒有立案,只是走了一些基本程序。」趙青青將傳真過來的資料複印了幾份,每個人發了一份,正是梁熙雯母親溫美惠的死亡證明。
死亡證明詳細地闡明了溫美惠的死因,不過在座的人都很有經驗地直接去看死亡種類那一欄,上面明明白白填着病死。
林帆繼續說:「當時梁熙雯在拍戲,很多人可以證明。」他說着頓了一下,而後再次開口:「當時出警的警察查看過死者溫美惠的手機,發現她臨死前有過一次通話,通話時長不足十秒……」
趙青青按捺不住:「是誰打的?」
「查了一下,是個電話銷售號碼。」
趙青青頓時傻眼:「呃……?」
衛褚也很有幾分意外。
時下電話推銷十分猖獗,溫美惠這種上了年紀的女性簡直就是被騷擾的重點目標,接到這種電話,並不稀奇。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看起來,溫美惠的死跟梁熙雯沒什麼關係。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