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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立洋捧着習題冊,邁着小短腿,從電梯裏走出來。
他晃着腦袋,四處張望,找到門牌號後,徑自走過去,然後踮腳摁響了門鈴。
摁一下,他就收回手,然後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着。
但是,足足等了一分鐘,也聽不見絲毫動靜。
他微微歪着頭,想着要不要再按一下,確定那位叔叔到底在不在家。
這時——
「這麼早啊?」
一道透着低緩笑意的聲音從後面飄過來。
喻立洋一頓,回過身,抬眼一看,果不其然見到閻天靖,還是溫文爾雅、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樣子。
「嗯。」
喻立洋抱着,高冷地點點頭。
抬手去開門,閻天靖垂眼看他,問「吃飯了嗎?」
「嗯。」
喻立洋又是一點頭。
司笙不會做飯,所以他們在送完蕭逆、司風眠後,又繞路去找了一家司笙心儀的飯館,吃完才回來的。
將門推開,閻天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頗為遺憾道「那怎麼辦,我買了晚餐回來,兩人份的。」
聽到他的話,喻立洋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提着的袋子。
兩個紙袋子,外面都印着一家餐館的名字,裏面都裝得滿滿當當的。
「那,」喻立洋鼻翼微微一動,躊躇了一下,頗為傲嬌地放低身價,「我陪你吃兩口。」
「這麼懂事。」閻天靖不由得勾勾唇,伸手在喻立洋頭髮上揉了揉,「太謝謝了。」
許是他的嗓音過於溫柔,許是他的動作尤為親昵,素來不喜歡被摸頭的喻立洋,竟是沒有太反感他的動作。
他跟在閻天靖身後進了屋。
陽台是由陳非精心打理的,滿是擺放得錯落有致的綠植,亦有各類種的鮮花,花開得絢爛多姿,一朵朵爭相奪艷,綠植更是茂盛生長,長得一個比一個爭氣。
司笙坐在客廳陽台躺椅上,慢條斯理地翻看着《迴轉人生》的劇本,仔細揣摩女二的角色。
「你就把喻立洋扔給閻天靖了?」
端着一杯水,凌西澤走過來,拉開陽台落地窗,斜斜地倚在一邊。
「嗯。」
司笙應得毫不心虛。
勾唇輕笑,凌西澤問「就這麼放心?」
司笙掀掀眼瞼,悠然反問「不是你的朋友嗎?」
這儼然就是對凌西澤眼光的一種信任了。
凌西澤微微一眯眼,覺得這話挺受用的。
「帶小孩的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
喻立洋實在太省事了,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讓他好好待着就絕不鬧事,空閒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找塊地兒做題目,那叫一個省心。
一天下來,不哭不鬧,不吵不叫。
司笙有種把蕭逆帶身邊的錯覺。
喝了口水,凌西澤試探地出聲,「就不想自己——」
「不想。」
司笙沒等他說話,就給了他肯定回應。
她尚且年輕,自己還未玩夠,哪裏有空生小孩來玩。
何況——
曾經不愉快的經歷,她至今想起來就煩躁,更不用說別的了。
凌西澤眉目一耷拉,不得不戰略性地選擇暫時放棄。
看完一頁,司笙只手抵着下巴,將劇本翻開到另一頁。
見到她看的劇本,凌西澤不緊不慢地問「簽合同了嗎?」
「沒有,片方還沒聯繫我。」
雖然沒有,但,一點都不擔心,仿佛這角色早已板上釘釘,逃不出她的手心。
凌西澤嘴角微抽,「鍾裕能說到做到?」
「能。」
司笙答得非常肯定。
以鍾裕在圈裏的地位,給她拿一個角色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鍾裕從不盲目托大,絕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能把話說出來,就證明他的承諾肯定能實現。
簡而言之,鍾裕的承諾,比一紙合約靠譜多了。
見她如此信任別的男人,凌西澤心裏稍稍有點酸,將水當做醋喝了一口,盯着她的劇本看了兩秒,忽然想到什麼。
他問「今天《elve》公佈了遊戲規則,你看了嗎?」
「嗯?」
司笙一頓,抬眼。
她這狀態就是最好的答案。——很明顯,不知道。
凌西澤無奈一勾唇,「熱搜榜上,上午被你的事霸榜,下午被《elve》屠榜,你不知道?」
「沒看。」
司笙對此漠不關心,不過,卻敏銳地抓住凌西澤話里頗有違和感的詞彙。
她擰了擰眉,「一個電視劇,有什麼遊戲規則?」
「……」
凌西澤沉默地看着她。
以《elve》龐大的製作班底和新奇的拍攝方式,剛一爆出來,就引得萬千友熱議,更何況那一套堪稱史無前例的「遊戲規則」……
司笙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接了《elve》其中一個故事的女二號?
凌西澤忽然覺得有點胃疼。
他早盯准了《elve》,並且耗費心思提前打點好,為的就是在司笙同意重回演藝圈後,想給他在《elve》謀一個合適的角色。
當時聽到司笙說要參演《elve》中《迴轉人生》的角色後,還悄悄鬆了口氣,心想司笙竟然有眼光,對演藝生涯有規劃……
結果,好嘛……
果然不能對她抱有任何期待。
「你對《elve》了解多少?」凌西澤不抱希望地問。
「鍾裕說,一部電視劇,12個故事,12個導演。」司笙簡單明了地講完她所知道的,然後慢條斯理地分析,「能讓鍾裕合作的導演,在業界地位應該不低。其他故事的導演,應該不是新導演吧?」
凌西澤「……」
就讓頭頂的餡餅砸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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