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甘風隨即讓妻子陪同薛濤和母親韓氏到金身閣休息喝茶,李甘風又返回了大堂,他尚未走進大堂,便聽見大堂內吵成一團,隱隱聽見鹿黎天師大喝一聲,「既然都這樣決定,那我也無話可說,以後你們不要怪我就是了」
李甘風笑了笑,負手走進了大堂,「我先安排大家住下吧有時間逛一逛長安城,今天正好是上元節,晚上可以看看花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鹿黎天師擺擺手,沉聲道「我想問一問李宮主,你買下玄虎宮後打算怎麼安排」
「這個首先自然是將玄虎宮改名為清虛觀,都是崆峒一脈,大家沒有意見吧」
這個結果在眾人的意料之中,靈寂洞坍塌也毀掉了清虛觀,清虛觀便用這種方式復活了。
「然後呢原來的道士能否留下」鹿黎天師又問道。
「我打算讓我的大弟子武寧真人為崆峒山清虛宮住持,至於原來的道士,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要奉我師父為師祖。」
李甘風見對方面有怒色,又淡淡道「一切都是自願,不強求,不願改換門庭,可以去赤猿宮或者青白二觀。」
鹿黎天師長嘆一聲,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道觀都歸別人了,裏面的道士怎麼可能還繼續為紫霄天宮弟子。
鹿黎天師點了點頭,「我們已經商量好,就按照李宮中開出的價格,我們把玄虎宮轉讓給清虛宮。」
李甘風呵呵一笑,「那就請各位先安住下來,我們先簽署協議,後天一早去太常寺備案變更。」
金身閣的一樓是貴客休息等候之處,張念慧陪同着薛濤母女二人喝茶閒聊,這時,李甘風的大弟子武寧真人上前施禮道「師娘,已經準備好了」
武寧真人是李甘風來京城途中收下的第一個徒弟,為人老實憨厚,對師父師祖極為尊崇,對師弟們也十分愛護,深得李甘風信任,金身閣修好後,李甘風就讓他主管金身閣,幾年來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去年被朝廷封為真人。
等買下崆峒山玄虎宮後,李甘風就準備讓他帶一群弟子前去接管,成為崆峒山清虛觀的住持。
「辛苦了」
張念慧對薛濤和韓氏笑道「已經準備好了,我帶弟妹和夫人上去吧」
武寧真人在前面引路,張念慧帶着兩名貴客上了二樓,走進了金身堂內。
金身堂內金碧輝煌,香案上香燭裊裊,兩邊是巨大的黃色簾幔,高高垂下,正中間一尊金身塑像高高在上,盤腿坐在紫檀木龕中,雙目微閉,正是木真人的肉身像。
張念慧點燃一支香,插在香爐中,合掌默默祈禱幾句,起身對薛濤道「弟妹給師父行禮吧」
薛濤上前在蒲團上款款跪下,合掌施禮,心中默念,「師父仙靈在上,小女子將和郭宋結下百年姻緣,特來拜見師父,懇請師父祝福我們,護佑我們白頭偕老」
她伏身磕了三個頭,這時,武寧真人呀一聲驚呼,他快步走向窗戶,張念慧不解,問道「武寧,怎麼了」
「師娘,你快看天空。」
張念慧走上前,她也愣住了,只見金身閣上空竟然出現了一道彩虹,張念慧和武寧真人一起回頭望向薛濤,張念慧驚訝問道「弟妹向師父祈禱了」
薛濤輕輕點頭,「我懇求師父祝福我和郭郎」
張念慧大急道「快去告訴你師父,就說師祖顯靈了」
武寧連滾帶爬地衝下樓去,奔出金身閣大喊道「師父,師祖顯靈了師祖顯靈了」
張念慧和韓氏都跪在金身像面前,薛濤緩緩走到窗前,怔怔望着天空中的彩虹,半晌,她合掌低聲道「謝謝師父」
李甘風帶着大群弟子沖了出來,他們在廣場上跪下,李甘風向空中大喊道「師父你能聽見弟子的話嗎」
鹿黎天師等人也奔出大門,他們望着天空的彩虹,無不駭然,彩虹就在金身閣上方,充滿了仙靈之氣,崆峒山道士們也紛紛跪下,一盞茶後,彩虹才慢慢消散了。
正月十五早晨出現在清虛宮上空的彩虹轟動了長安城,眾說紛紜,儘管天氣好,出現彩虹的可能性很大,但絕大部分人都相信,這一定是金身聖像顯靈了。
從這天開始,前往金身閣上香許願的百姓和達官貴人們絡繹不絕,清虛宮從此聲勢大漲,漸漸有追上玄都觀的跡象。
時間轉眼到了月底,距離迎娶之日還有三天,郭宋也回到了長安,他沒有住在清虛觀,而是去了自己的園宅。
園宅內已經佈置完成,數十張大桌子搬進了宅內,郭宋和薛家都人丁單薄,沒有多少族人親戚,客人大部分都是雙方同僚,加起來最多也就一兩百人。
西院空地上,張雷正指揮十幾人搭建青廬,青廬也就是新人舉行婚禮之地,從漢朝到唐初都有搭建青廬的婚俗,一般安排在新房的西南處,這裏是吉地。
青廬實際上就是一頂青色大帳,可以在東市租到,東市有一家百年緣的店鋪,專門出售各種婚慶物。
而且提供完整的婚慶服務,包括安排喜娘、舞姬、迎親樂隊,提供青廬、桌椅、馬車等大件物,甚至還可以在這裏租到喜服、首飾等物。
張雷租了一頂最大的青廬,佔地一畝,可容納賓客百餘人,正好把整個西院的空地佔滿了,西院的房間都空着,可以作為賓客休息之處。
張雷回頭看見了郭宋,連忙揮手道「這邊這邊」
郭宋走過去笑道「師兄再戴個幞頭就像管家了」
張雷翻個白眼,忿忿道「我為你的事忙得累死累活,你還奚落我,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嗎」
郭宋攬住他寬厚的肩膀笑道「大不了你下次納小妾時,我再幫你一次。」
「一點誠意都沒有,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娶了。」
「難說師父說你是三妻四妾的命,你恐怕將來還不止娶一個。」
張雷臉都嚇白了,連連擺手,「娘子,師弟在和我開玩笑呢」
郭宋一回頭,李溫玉竟然就在自己身後,臉色怪異,似笑非笑,剛才自己說得話她都聽到了。
「師弟,你師父真說過甘雷是三妻四妾的命」
郭宋打個哈哈道「我是在開玩笑呢師父怎麼可能說這些,師父只是說他做不了大事,土財主的命,白學了十幾年的武藝。」
李溫玉的臉色和緩了很多,她哼了一聲道「他是白學了十幾年的武藝,現在連我打不過。」
張雷滿臉諂笑道「我怎麼能還手,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
郭宋簡直要被噁心死了,這個沒出息的死胖子,打死了也活該
「師兄到底找我做什麼」郭宋打斷他的獻媚。
「啊是關於請柬,郭映讓我問你,請柬基本上都寫好了,你軍隊那邊是不是還有什麼人要邀請」
「軍隊那邊會來三十名部下,還有師姑,兩個師侄」
「誰」張雷愣了一下。
「老四的徒弟和徒孫。」
「哦那還有誰」
郭宋想了想道「差不多就這些,對了,還有李安,可別把他忘了。」
「我知道了,你等會兒把具體名單給我,今天就要送出去。」
郭宋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師兄,你知道老四已經成婚的事情嗎」
張雷一臉愕然,「沒有啊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像有一兩年了,我也是在上元夜聽老四的徒弟說起,着實令我驚訝。」
張雷沉默片刻道「你別怪他,我知道他有難言之隱,老五去齊州前夜給我說過,他已經有點身不由己了,假如將來聽到什麼傷害兄弟感情的消息,叫我們不要當真。」
「他指的就是成婚之事」
「我覺得應該就是,老四和我們一樣都是孤兒,我們就是他的親人,沒有理由成婚不通知我們,或許老四並不認為那是他的婚姻。」
郭宋點點頭,張雷說得有道理,或許自己確實誤會了。
郭宋走進內宅,他的洞房已經佈置好了,是一間很精雅的小院子,大門已經鎖上,明天上午,薛濤的兩個舅母要來鋪床。
按照婚俗,洞房的佈置由女方家負責,這也是一大筆錢支出,但在郭宋這裏就沒有分得那麼清楚,他的婚房李溫玉負責佈置,各種裝飾都到位了,就差鋪床最後一環,由女方長輩婦人過來鋪床支帳,光上好的被褥就要幾十條,這屬於女方嫁妝的一部分。
郭宋來到房,提筆寫下了需要補充的賓客名單,他想了想,師姑那邊需要他親自去送這份婚帖。
雨後出現彩虹很正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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