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徐丞謹唇角掛着淺淺的笑,宋離月一點難為情都沒有,比他更樂呵地直點頭,「可不是嘛,我最是大方了」
兩人說了一會話,宋離月見徐丞謹不時地抬手捏着眉間,那裏都快被他的指甲掐破皮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着很是心疼,她藉口自己睏乏了,起身下榻,「夜深了,我要回凌香水榭了,你休息吧。」
徐丞謹似乎很是不舒服,也就沒有多言,微微點頭,「好,我讓趙修送你。」
說完,又叮囑道,「夜間降溫,外面應該結冰了,你自己小心點。」
宋離月把沒吃完的點心盤子端了起來,嘻嘻笑道,「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你看這數九寒冬我還穿着秋季的衣裙,你就知道我不怕冷的。」
「好,那你明日」
徐丞謹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忽然眉頭緊皺,人驀地就吐出一口鮮血。
事發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宋離月離得近,裙擺上都染上了一些。她怔住片刻,立即回神,扔掉手中的盤子,忙伸出手臂接住白着一張臉突然昏厥過去的徐丞謹。
「徐丞謹」宋離月擦了擦他唇邊的血,手指微微顫抖。
這剛剛還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麼說吐血就吐血了呢
「主子」
趙修聽到異常,人就立即沖了進來,看到宋離月正扶着吐血昏迷的徐丞謹,他不禁神色沉肅,繼而轉身喝道,「快去請醫者」
宋離月小心地把徐丞謹放回床榻上躺好,轉臉看向趙修,「你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主子體弱,幾乎每年到了這隆冬時節身上的病症都會復發。漫長冬日裏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昏迷的。」趙修膽戰心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面白如紙的徐丞謹,眼眶泛紅,「最近這幾年,主子這病復發的時間一年比一年提前,去年還勉強撐到了過完年三十,今年這才初雪,人就吐血了。」
這麼嚴重
想着他和她說起自己活不過二十二歲時的清淡語氣,宋離月心裏一陣陣絞痛。
是要多絕望,才能把生死大事,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螻蟻尚且偷生
「到底是什麼病,竟會這麼嚴重」
握着徐丞謹微涼的手,宋離月蹙眉問道。
記得小時候見他的時候,人雖然瘦了一些,卻很是健康,人又不挑食,不過十幾日的功夫,就瞧着他一點一點胖了起來。一張常常掛着笑的臉,白白胖胖的,甚是可愛。
只是十年沒見而已
看着人躺在床榻之上人事不省,脆弱得好像一陣風吹來,他就會隨風而逝。
宋離月喉頭有些酸脹,這十年,他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徐丞謹,你千萬不要有事。
你這個人,性子雖然有些別彆扭扭的,但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會很難過。我最討厭哭了,爹爹死的時候,我都快哭噁心了。雖然你是個不聽話的小徒弟,不許我這,不許我那,可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不可以有事,更不許死
腦海中亂七八槽想着,宋離月強行把自己從那片混沌中拉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着。
不可以慌,不可以
趙修把炭盆挪到床榻旁邊,又讓人添了一個過來。
醫者還未到,他站在一旁按耐住心焦,繼續說道,「主子小的時候墜入山崖,失蹤了將近三四個月才被找到。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是人事不省了,回來之後,又是一直高燒不退,從前的事情也是忘得一乾二淨。醫者診出主子身上寒氣盛,估計是跌入寒潭所致,只是難為主子當時那么小,竟一個人硬生生挨了那麼長的時間。人雖然是救活了,那寒症卻怎麼治都治不好」
宋離月沒有說話,眼睛緊緊盯着面白如紙的徐丞謹,很是憂心忡忡。
當年自己的確是在寒潭附近撿到徐丞謹的,可他身上的寒氣,當年爹爹已經替他驅除了不少,怎麼多年之後,反而會更加嚴重了呢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