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味很濃,沖淡了原來的血腥氣味。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床榻邊剛剛徐丞謹嘔出的鮮血,也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我就說我爹爹算的卦不准,他還吹鬍子瞪眼睛的。他怎麼就沒算出來你是個短命的人啊,這下好了,你要是撐不到和我成親,我豈不是要言而無信」在床榻邊坐了下來,宋離月看着陷入昏迷之中的徐丞謹,無奈地在他那高挺的鼻子上颳了刮,「還有啊,我是在我爹爹面前把話說絕了的,這你要是不聲不吭地死了,我食言倒是無所謂,只是我爹爹肯定會笑話死我。」
看到裙擺上還沾染着方才徐丞謹嘔血時濺到的血,宋離月眉心一跳,她繼續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爹爹他有多壞,成天就知道坑閨女。我有時候氣惱了,就和他大吵,說我一定不是他親生的。他倒好,直接說我是他從後山那個山洞裏撿回來的。我知道他又是在氣我,我背着他去後山看過,那個山洞裏可什麼都沒有,只是洞口附近長了一大片的鳳尾蘭。哪裏有花能生孩子的」
說着說着,她的唇角染上了笑,「爹爹說那個鳳尾蘭壽命很長,有可能是成精了,真是氣死我了。我一生氣,就跑到後山把那些鳳尾蘭折騰得七七八八,爹爹心疼的都快哭了。你是沒見過,一個一大把鬍子的老頭抱着那些開着大束大束白色圓花邊坐在地上一邊乾嚎,一邊抹眼淚的樣子」
想着以前和爹爹相依為命的日子,雖然清苦,到底衣食不缺,也算的上是無憂無慮了。爹爹臨終前哄她來溍陽城,應該也是不想她孤苦伶仃,觸景生情。
斂去笑意,宋離月長長嘆了一口氣,「小徒弟啊,你可是比我那個爹爹還要棘手。你這動不動就吐血的毛病啊,是要改一改。跟我回去之後,後山那些種滿草藥的地,我還指望你去收拾的。」
內室安靜,只有偶爾燈燭發出的「嗶啵」聲響。因為方才醫者需要施針,燈燭又是增加了好幾盞。外面積雪折射出的光線映在窗紙上,一時之間,室內竟是恍若白晝。
取來黑色的綾帶虛虛地覆在徐丞謹的雙眼上,宋離月取出隨身帶的小匕首,在手指上比划了一會,又是嘆了一口氣,伸手把袖子捋了起來。
女子的手腕纖細白皙,好似上等的暖玉。宋離月找了一個地方,呲牙咧嘴地劃了一下。
「嘶」
一道血痕迅速從腕部傷口處湧出,宋離月蹙着眉頭把手腕移到徐丞謹的嘴邊,保證流出的血一點也沒有浪費到,才緩聲說道,「爹爹要是知道我這樣救你,一定又是吹鬍子瞪眼睛。三年前他試草藥,不小心中了毒,滿臉烏紫,非鬧着讓我扎破手指頭給他解毒,我沒有答應。一來我是怕痛,二來是他很少中毒,我可不願意錯過他中毒後的樣子。誰知道他是個小氣鬼,一氣就是氣了三年,臨終前還顫巍巍地伸着手指着我罵我是個小沒良心的「
傷口小,不一會就凝固了,宋離月又齜牙咧嘴地捏了一下傷口。
靜待片刻,她才收回手腕。
顧不得先包紮傷口,宋離月立即伸手搭在徐丞謹的腕間探了探。有個做醫者的爹爹,探脈息強弱她還是會的。
把了一會脈,宋離月不禁皺了皺眉。
蹬掉長靴,把人扶着半坐起身,她盤腿坐好,緩緩把手抵在他的背後,催動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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