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月聽着,也是很憂愁。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兩個爹爹要是在下面碰面了,自己這個好面子愛哭的爹爹見到仍舊年輕俊美的景年爹爹,估計又得嚎得死去活來。
唉,還是找個時候回西陵一趟,最起碼給自己那個未見過面的景年爹爹送點錢說說好話,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爹爹大度一些,心胸寬廣一些,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頂多,每年清明節中元節給他送錢的時候,多喊幾句爹爹給他聽
宋離月看着身邊頂着一頭被風吹得跟雞窩一樣的亂發,快看不清五官的宋明遠,恨鐵不成鋼地念叨着,「那個那個景年爹爹到底是怎麼和你的心上人碰面的啊你看不住那個,你身邊這個你總能看的住吧。爹爹啊,你真是不爭氣啊」
宋明遠舉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才說道,「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趙景年那個壞傢伙正灰頭土臉地熬藥,狼狽得不行,偏你阿娘看不到一旁白衣勝雪,風姿卓越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我,反而就那個灰頭土臉狼狽至極的壞傢伙入了你阿娘的眼。說起來,我都冤屈死了」
宋離月想像着那個畫面,真是美好的不得了啊。
真是跟話本子上那些陰差陽錯的愛恨情仇一樣精彩啊。
「趙景年那個壞傢伙哪裏有我好啊」宋明遠恨恨地嘀咕着,轉臉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可心小姑娘,滿臉慈愛,「幸虧我家小月長得不像他那個壞胚子,從小就乖巧可人」
宋離月笑眯眯地扒着他的胳膊,哄着說道,「我是爹爹養大的孩子啊」
這句話說得甚是對了宋明遠的心思,他很是滿足地眯着眼睛笑得跟只狐狸一樣。
趁着他老人家心情好,宋離月想起那件事來,決定還是趁機當面問出口,「爹爹啊,就是那個那個他是怎麼死的和你有沒有關係」
如此坦蕩地發問,宋離月知道好過欲言又止,無端猜疑,刻意掩飾。
宋明遠聞言,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仰頭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酒。
良久,他沖宋離月一笑,「乖小月,這些事情,阿爹已經記不清了。隱約記得趙景年突然把你塞給我,連聲催促我趕緊離開。其實當年隨着你的出生,我已經是心灰意冷,早就打算走了。左右為難,後來一狠心,權當是你阿娘補償給我的。抱着你,我頭也沒回地就走了」
這和南越王后與自己說的很不一致,宋離月很是苦惱地皺着眉。
算了,上一輩的恩怨,沒人可以理得清。
看着眼前這個自小將她辛苦養大的已經逝去的爹爹,宋離月心裏忽然一片安寧。
原來在自己內心,在意的是這個件事。只是不知道爹爹如今給的這個回答,是事實如此,還是自己憑着內心的期翼所希望的回答。
不論如何,到底是再見了一次爹爹。
宋離月很是貪戀地拉着爹爹的胳膊,不願意撒手。
幻境就幻境,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正打算拿出以前的功夫來撒嬌,忽然耳邊有異響由遠及近,快速無比地飛馳而來。
宋離月拉着宋明遠快速閃開,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流箭
那支箭來勢很是迅猛,狠狠地扎在一邊的樹上,箭尾兀自顫動着,標誌來勢得狠厲。
心頭一凜,宋離月立即上前一步,將宋明遠護在自己的身後,四處看了看。
呼喝聲,廝殺聲,戰馬嘶鳴,戰鼓雷雷,越來越近。
這是自己的幻境,自然事事都和自己有關。
宋離月沒有打算避開,拉住宋明遠往一旁躲了起來。
廝殺聲漸近,她終於看清了對壘的兩軍。一樣的服制,差別不大的兩種顏色。
宋離月心頭一跳,立即看向那打得正歡的兩軍首領。
真是活見鬼了,真的是徐丞謹和徐寧淵
自己不會發癔症,話本子看多了,生死關頭,還想體驗一把兄弟奪愛的糟心劇情吧。
醒醒啊,宋離月
你還在迷陣中呢,要是讓人發現了,可就是一個死字了。
當即合上眼眸,靜下心來,摒除雜念。
果然,很快那些殺戮聲漸小。
宋離月心頭一喜,再加把勁,去掉這個雞零狗碎的臆想,想一些溫馨的。說不定,眼前這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血腥場景,立即就會全部消失。
可溫馨的場景還沒有來得及胡編現造,她就身子一輕,隨即感覺脖頸上一涼。
猛地睜開眼睛,宋離月發現一把染着血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脖頸處。
她怔愣住,方才自己明明是在一處小小的荒坡上,如今自己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
可以確定自己已經出現在這兩軍對陣之中,方才那些什么小山坡,小荒草,全都消失不見,包括剛剛見面的爹爹
這轉換場景竟然不受她的控制,嚴格來說,應該是受着自己內心深處擺佈的。
很快就接受自己已經被一人挾持在馬上,冷劍在脖,身後是無比堅硬的鎧甲,左右兩邊還有震耳欲聾的廝殺聲
看向面前對陣之人正是一身盔甲,提着劍,滿臉肅穆嚴冷的徐寧淵。
而挾持自己的這個
「如今人在我的手裏,你若不退,我便殺之」
頭頂傳來自己思念已久的聲音,不似往常的溫和愛憐,滿是無盡的疏離和冷漠。
宋離月被這冷酷的聲音嚇到,額頭上不禁冒出冷汗。
自己的心裏對徐丞謹的不確定和驚懼,竟然如此之重。
面前的徐寧淵一身鎧甲,英俊非凡,滿身殺氣,見宋離月被挾持,臉上露出不忍,「六哥,你我之事,何必摻扯旁人。」
看着莫名其妙就被自己挾持的女人,徐丞謹也是突然失神,他冷聲道,「聖上身為我大黎的聖上,應勵精圖治,為我大黎子民鞠躬盡瘁,而非糾結私人感情,為其牽絆。」
徐寧淵怔愣地看着他,苦笑道,「是,六哥事事比我周全。我這個聖上做得從來都是沒滋沒味,不如我還給六哥,你的胸懷裏揣着的才是家國天下,父王早就給你我定了一生,不是嗎我終己所能,也不是難已達成諸位之期望。」
徐丞謹仍舊是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和緩的餘地,「不必委屈。那你勾結外臣,意欲圖謀,妄動祖宗基業,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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