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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回來了!」
儲老夫人正自為難,卻發現蒙煙寒的隨行小廝端午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蒙煙寒的身邊,趴在蒙煙寒的耳朵上笑聲的嘀咕着什麼,儲老夫人不經意的閃過一絲微笑,心中暗喜道:「這可真是下雨天有人送傘,瞌睡了有人遞枕頭,來的正好!」
端午回府眼見儲老夫人在排兵佈陣,並不敢打擾,躲在一處靜候,終於等到此刻儲老夫人安排好一切事物,端午才敢小聲的給自家的公子回稟,蒙煙寒知道端午有事回報,卻又不敢打擾儲老夫人安排府上的事情,謹慎的指了指正廳一處的迴廊,示意端午去哪兒說,主僕二人正欲抽身,卻被儲老夫人給打斷了,「蒙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蒙煙寒就像一個想要開小差的學生被先生毫不留情的抓了個現行一樣的難為情,羞紅了臉回道:「並沒有要去什麼地方,老夫人有事儘管吩咐!」
「眼下這府上正在辦喪事,來來往往的人恐生變故,所以這值守保衛的工作就尤為的重要,一定要一個熟悉府上事物有忠心耿耿的來擔當才可保萬無一失,只是這樣的人也是不好踅摸的……」
儲老夫人慾言又止,蒙煙寒明白老夫人的心中一定有了盤算,恭敬的說道:「老夫人心中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是有了人選,只是恐怕有些造次!」
儲老夫人的目光停留在了端午的身上,仔細的端詳着,言下之意似乎是相中了端午,端午被儲老夫人端詳的渾身不自在,自覺不自覺的挪動身子,想要藏在蒙煙寒的身後!
蒙煙寒明白儲老夫人一定是相中了端午,又礙於自己的面子,再加上端午並非是歐陽府上的人,所以躊躇不言,蒙煙寒心中沉吟,歐陽府上突遭變故,安防的確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莫要讓躲在暗處的賊人重新有了偷襲的機會,所以一定要一個知根知底的忠心之人擔任這一職責才是,如此盤算端午確實是最合適的!
「老夫人可是有意於端午?」
蒙煙寒來了個開門見山,直接詢問儲老夫人的意中之人!
「蒙公子果然是個爽快的,不錯,老身確實有意將歐陽府上到底安全交在端午的手中,只是端午畢竟不是歐陽府上的人,還要蒙公子點頭才好!」
蒙煙寒的爽快讓儲老夫人欣喜,儲老夫人最喜歡這樣直爽的人,兜兜轉轉藏着掖着的猜心思是儲老夫人最不願意做的事情,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要的是這份爽快!
「端午,從今日起一切聽從老夫人的安排!」
蒙煙寒也不喜歡兜兜轉轉的猜心思,直接給端午下了一道毋庸置疑的命令!
躲在蒙煙寒身後的端午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傻愣愣的回答道:「端午領命,請老夫人吩咐!」
「院子裏站着的這些小廝統統歸你調遣,你們的職責就是護衛歐陽府邸的安全,這幾日一定出出入入人的人來人往,你一定要謹慎當差,保護好歐陽府邸的安全!」
儲老夫人吩咐完端午,揮了揮手,示意端午可以離開了,端午奉了蒙煙寒的命令去援助吳大和吳二擒賊,眼下是回來復命的,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回稟,卻又臨時領了這份差事,為難的不知該先做哪一件事情,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蒙煙寒!
端午為難的瞅着自己,蒙煙寒明白端午有事要給自己回報,只是儲老夫人將歐陽萌憷的安危交在了端午的手中,眼下當以此事為重,蒙煙寒揚了揚眼角,示意端午先離開,端午從小跟隨蒙煙寒,怎會不明白蒙煙寒的眼神,機靈的帶着小廝守門護府去了!
院子裏原本站滿了人,眼下都被儲老夫人派去辦差了,一下變空蕩蕩的,蒙煙寒瞅着空蕩蕩的院子,心中莫名的傷感,人去樓空,不知為何,蒙煙寒的腦海里迴蕩着這個成語!
「賬房的管事何在?」
蒙煙寒以為儲老夫人已經吩咐完了,待要上前回話,不想儲老夫人卻又接着詢問起了賬房,蒙煙寒急急忙忙的回答道:「賬房專職,煙寒未曾請他們過來!」
「既然如此,還要勞煩蒙公子替我穿句話,就說這幾日的耗用支取都要有我的腰牌,若是沒有我的腰牌,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支領一個銅貝!」
儲老夫人清楚,紅白只是本就是亂事,少不得有人從中漁利,想要杜絕這樣渾水摸魚的事情,唯有牢牢的把控住賬房,你們各司其職,最終都是要匯集在賬房支領的,所以儲老夫人決定緊抓賬房不鬆手!
「煙寒這就去傳話!」
蒙煙寒說着就要去傳話,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欲言又止的望着儲老夫人,儲老夫人以為自己掌管賬房讓蒙煙寒為難,反問道:「蒙公子可是不放心老身掌管賬房?不是老身說嘴,老身活了這把年紀,該見得,該經歷的,也都見過經歷過了,自問三千五千的銅貝是入不得我的眼的,蒙公子若是實在不放心,也可自己親自管理賬房!」
儲老夫人一邊說,蒙煙寒一邊擺手,着急着想要解釋,卻又不敢打斷儲老夫人的話,好容易盼的儲老夫人講完,也不等着話音落地,就着急的解釋道:「老夫人誤會煙寒了,煙寒怎敢這樣揣測老夫人,這不是玷污了老夫人的一片善心,若是那樣煙寒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煙寒之所以猶豫,是在考慮歐陽伯父的遺容該如何處置!」
歐陽老伯是中劍而亡,身體有了缺陷,按照周朝的禮制,這樣的死亡是有缺憾的,應當想辦法的彌補之後才能下葬,蒙煙寒見儲老夫人沒有吩咐處理歐陽老伯的遺容,所以才會心中疑惑,想要問個清楚,不想竟然讓儲老夫人誤會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是老身誤會公子了!」儲老夫人給了蒙煙寒一個溫和的笑容,算是給蒙煙寒致歉,微笑過後,儲老夫人稍作沉吟接着說道:「這個嗎,老身也想過了,找幾個有些年紀的,且經見過的老人,替歐陽老爺整理遺容,順便更換壽衣,你們年輕,就不要親力親為了,帶到一切安排妥當了,你們送他最後一程也就是了!」
蒙煙寒的顧慮儲老夫人也已經考慮過了,但是擔心年輕人經不住這樣的生死,原本是不想說給蒙煙寒聽的,可是眼下蒙煙寒主動的問起,儲老夫人還是含含糊糊的說了,只是卻又沒有說的那麼具體,儲老夫人擔心說的太具體了,年輕人承受不住!
「老夫人思慮周全,是疑惑多慮了,煩請老夫人如內堂吃茶,煙寒這就去吩咐賬房!」
蒙煙寒說着去替儲老夫人傳話了,一直站在儲老夫人一旁,從始至終一言未發的雲夫人望着蒙煙寒離去的背影,感嘆的說道:「歐陽姑娘的眼光當真不差,這蒙大人果然器宇軒昂是個極好的!」
「兒媳婦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孫兒觴廉是個畏畏縮縮的,是個極差的不成!」
儲老夫人心中也是贊成雲夫人的誇讚的,只是看到蒙煙寒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孫子儲觴廉,無論怎樣他都是自己兒子的血脈,眼下落得個流落他鄉的下場,儲老夫人的心中還是不舍的,聽雲夫人如是說,心中忍不住的生氣,生氣雲夫人不肯真心的對待自己的這個庶出長孫,故意的出言斥責,雲夫人素來孝順,從不肯忤逆自己的婆婆,眼下婆婆如此一問,嚇得雲夫人頷首矗立,恭敬的回道:「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兒媳只是真心的讚賞蒙大人罷了!」
儲老夫人也是了解自己這個兒媳的,私心是有,但是卻不會存着害人的心,否則也不會任由噫嘻把持儲府這麼多年,可是失去孫子的怒氣儲老夫人無處發泄,也只能發泄在自己的兒媳婦身上了,儲老夫人拐杖點地,準備起身,雲夫人趕緊的上前攙扶,儲老夫人恨恨的甩開了雲夫人的攙扶,冷冷的說道:「諒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