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頃刻之間流逝不見,距離上一次玲銅山選徒大會,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瀝水山端,仙氣繚繞,放眼望去,茫茫無際的白,山頂處,佇立着一位白衣翩翩的仙人,頭戴一頂冪蘺,看不清容顏。
臨淵恭敬地行禮,「尊上。」
「連姬呢。」
「回稟尊上,大師姐在翠刃山,與臣羽獻師侄在一起。」
「退下吧。」
「是。」
翠刃山頂,長年累月長着茂盛的竹林,在霧氣瀰漫的映照下,翠綠的竹葉折射出細微的光芒,貪玩的露珠時常掛在竹葉的尖尖角肆意的盪着鞦韆,玩累了,就自然而然的順着竹葉滑落,投入了土壤的懷抱。
翠竹林內,一男一女正在切磋比試,與其說是切磋,倒不如是女孩在單方面的當着男孩的靶子,你進我退,雖然無傷大雅,卻也稍有不妥。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明明知道我修為不高,羽獻哥哥還是每次都不讓着我,我不玩兒了。」女孩鬧起了脾氣,一把扔了木劍,一屁股坐在大石上,背着手冷哼。
臣羽獻的眼睛裏閃過不耐的神色,隨即又消失不見,將手中的木劍收起,上前兩步,走到了女孩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女孩,語氣溫柔,「小連姬哪裏是比不贏羽獻哥哥,而是讓着羽獻哥哥對不對。」
「我哪有,哥哥都說了要用全力,可是我都用了全力了呀,但是我和羽獻哥哥的修為差了那麼遠,我哪裏比得過哥哥嘛。」
女孩不高興的癟起嘴,每次都不讓着她,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還不如臨淵師弟那個大木頭,最起碼她說什麼他都照做,從來都不反駁她。
「你是尊上唯一一個弟子,尊上沒有教你什麼特殊的仙法嗎。」
臣羽獻一提到發七,連姬的眼神就瞬間黯淡了許多,大家都說她是尊上唯一一個弟子,是整個天海大陸最幸運的人,但是沒人知道,在之前的那十年裏,她連師尊的面都沒見過。
從記事起整個瀝水山除了她就只有臨淵師弟那個大木頭一個活人,十歲生辰那日,她總算是見到了師尊,她本來高興極了,沒想到師尊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生辰快樂就消失不見。
而且,師尊從未教過她任何仙法,一直都是臨淵師弟在教她,如果不是臨淵師弟的話,她現在就和一個廢物沒什麼區別。
「師尊她……」
「連姬。」
連姬正想和臣羽獻吐露自己的心事,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連姬想說的話。
連忙從石頭上跳了下來,連姬和臣羽獻單膝跪地行禮,「拜見師尊。」
「拜見尊上。」
「不必多禮。」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發七。
從地上站起,臣羽獻斗膽看了一眼這個二十年未曾再見的人,還是如多年前一般沒有絲毫變化,一襲白衣,一頂冪蘺,周身籠罩着仙氣,感覺近在眼前而又遠在天邊。
「連姬,隨為師回去。」
「是,師尊。」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臣羽獻,連姬就走到了發七的身後,雖然師尊從未呵責過她,也從未約束過她的一言一行,但她還是特別怕師尊,師尊說的話,她從來不敢有半點違背。
「且慢,尊上,請問,您還,記得弟子嗎?」眼見兩人要走,臣羽獻突然出聲,問出了這句從剛開始見到這人就特別想問的話。
「臣羽獻,選徒大會的最終勝者,二長老的得意弟子。」
清冷的聲音響起,在臣羽獻耳邊譜寫出了一曲美妙的旋律,臣羽獻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原來,尊上是記得他的,那就證明,尊上其實是認可他的能力的?
「多謝尊上還記得弟子。」
「老朽記得,那個時候你的功法大多是自創的,今日再見,實力精進不少,但似乎有些失了本心。」
臣羽獻一驚,尊上的意思是……
臣羽獻驚喜之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抬眸才發現,一師一徒,早已消失在這翠竹林中。
心中湧起小小的失落,臣羽獻又笑了,看來以後,要多找他這個沒什麼大用的小師叔切磋切磋才行。
再回到瀝水山,這次發七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站在了低着頭不敢抬頭看她的連姬面前,開口問道,「在這裏待了二十年,是不是覺得很悶?」
連姬驚慌的抬頭,不明白師尊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師尊是想將她逐出師門嗎?因為她老是不經過同意就經常私自跑去翠刃山玩兒?
「師尊,弟子知錯了,弟子下次再也不會私自踏出瀝水山了,還請師尊原諒弟子這一次,不要將弟子趕出山門。」
「為師並無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為師認為,你需要去人界歷練一番,你的生母,病重。」
語閉,發七再次消失不見,隨後臨淵走了過來,給連姬遞了一個翠綠的扳指,這是一個空間法器。
「大師姐,如若你願意去人界歷練,就請收下這枚扳指,裏面不僅有你在人界所需要的東西,還有尊上閒來無事冶煉的一些法器,足以保你性命無憂,如若你不想去人界歷練,就請回房修煉。」
一切,遵隨連姬自己的意願,去與不去,無人強求。
「臨淵師弟不能陪同我去嗎?我從來沒出過玲銅山,更沒出過仙界,我害怕……」說到底,連姬這些年被保護的很好,在人界女子孩子都在打醬油的年紀還是如此心性單純,不諳世事。
臨淵輕輕搖頭,「抱歉大師姐,弟子不能離開瀝水山。」
得到臨淵的拒絕,連姬其實也並不意外,臨淵照顧她只是義務,而非本願,臨淵的心,只在瀝水山。
看着這枚翠綠的扳指,佇立許久,最終,從臨淵手中手下了扳指。
就算是害怕,也得去看看生母才行,而且連姬覺得,師尊這樣安排,一定有她的寓意,她身為天下最強尊者的弟子,可不能這麼膽小怕事。
「臨淵師弟可否告知我師尊在什麼地方,臨行前,我想先向師尊告別。」這一走,就不知到底要走多少年才能再回來,雖然她害怕師尊,但是她同時也很感謝這個將她和生母從困境裏救出來的好師傅。
她都知道,在師尊收她為弟子的時候,她和生母,是什麼境地,這些,羽獻哥哥早就告訴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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