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衣剛將墨兮樓帶回逐浪樓又被納蘭朵找了去,她說納蘭雲不見了,心月也不見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來不及去詢問其他人的傷勢,雲岫衣留下納蘭朵後一個人去了鷲峰。她沿着之前便就見過的血跡認認真真的又找了一遍,最後是在一處岩石後面找到了納蘭雲。
找到納蘭雲時她傷的極重,完全是靠着最後一口氣強撐到了現在,雲岫衣一連給她餵了好幾顆丹藥才總算穩住她的心脈。
確認納蘭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雲岫衣又繼續去找心月。
如今的心月只是一個普通的三四歲小娃娃,若是有人對她下手,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一想到就連納蘭雲都傷的那麼重,雲岫衣的腳步一刻都不敢停。
然而找了好幾遍卻始終未尋到心月,逐浪樓前後都是山她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能跑到哪裏去
就在雲岫衣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後竟在一處十分隱蔽的山洞裏發現了睡着的心月。
見到心月熟睡中的髒兮兮的小臉,雲岫衣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未吵醒心月而是安靜的坐在她身旁等着她醒過來,剛好她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
從昨日到現在她已經不太記得是怎麼度過的,甚至再想起發生在虞淵的事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可是即便再覺得不真實,一想到蘇袂、葉星暝、月修已經不在了,她便覺得心臟的位置疼得很難受,可能是太難受了,也可能是太疼了,雲岫衣坐在心月旁邊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娘親」
一睜開眼便看到身旁熟悉的身影心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她慢慢的坐了起來眼前的景象依舊沒有消失,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聽到聲音雲岫衣立即抬起頭,「醒了」
她的神色明明看不出有何異常但是心月卻能感覺到她心情不好,很不好,「娘親,我沒事了,你怎麼啦」
雲岫衣將心月拉到自己懷裏輕輕抱住她,「我也沒事,曲雲天已經死了,終於結束了。」
「曲雲天死了」聽到這個消息心月的語氣中藏不住的喜悅,她微微推開雲岫衣,「這次是死的透透的了吧不會突然又冒出來吧」問完這兩句話她更加覺得雲岫衣不對勁。
心月臉上的喜悅緩緩斂去,「到底出什麼事了是誰出事了嗎」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雲岫衣看,竟有些不敢聽她說的話。
「回去吧」
原本歡聲笑語的逐浪樓一夕間籠罩上了厚重的陰霾,作為逐浪樓的首席藥師溫珝從頭到尾未抱怨過一句,更未責備過雲岫衣。
在南宮宸、顧南絮的幫助下,溫珝和雲岫衣花了三日時間才將所有人全部安葬。
他們被葬在了鷲峰。
這是雲岫衣第一次正式站在某個人的墓碑前,也是第一次同時面對這麼多冷冰冰的墓碑。她視線一一掃過墓碑上的名字,每看到一個名字她的眼睫便會垂下一些。
當看到葉星暝三個字時雲岫衣的視線停了下來。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葉星暝是在戴雲山,當時他話很多,她覺得很煩,後來他卻因為一句承諾一直幫她守着雲墨軒。
在葉星暝心中他已經融入進了雲家,而在雲岫衣心中也早已將他當成了雲家人。
她視線移向旁邊又落到了月修的名字上,記憶中總是謙虛儒雅的人,明明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卻只因為她是星月唯一的喜愛的徒弟,他三番兩次拼了性命的保護她。
雲岫衣想起月修離開前說的那句「不要難過,不要自責,不怪你。」
一直到死他都還在為她着想,可是她又為他做過些什麼對於月修,她似乎從未饋贈過,只是一味的索取。
最後,雲岫衣盯着蘇袂的墓碑望了許久許久。
師父,你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了呢我答應過你好多事卻一件都沒有兌現,是不是拖了太長時間讓你等不及了是不是
雲岫衣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就離開了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她明明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為什麼卻救不活他們
即便是十分悲慟的哭,雲岫衣也未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看在一旁的顧南絮眼中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能理解雲岫衣的心情,也更加明白蘇袂他們的想法和決定,若不是水木蓉想必此刻他也已經死了,想必此刻雲岫衣也會用同樣自責的眼神看着他的墓碑,但他卻不會怪她。
一切到了這裏似乎全都告一段落,然而對於一些人來說卻永遠無法畫上句號。
許是之前溫珝太過繁忙來不及悲傷,等到突然空下來他才陷入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當中,從鷲峰迴來後他便總是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
原本他們還覺得石凳不夠坐,還特地在一旁加了桌子和椅子,沒想到這麼快便就沒有人坐了
以前溫珝很少哭,或者說從來沒有哭過。
他原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掉幾次眼淚,可是當他一個人坐在空落落的院子裏時卻覺得眼睛漲得難受。
偌大的一個逐浪樓如今竟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溫珝單是想想便覺得十分可怕。
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以後要如何在逐浪樓里生活下去,這裏到處都是他們的影子啊到處都是他們留下的痕跡
除了溫珝情緒低落,其他幾人的狀況也全都不太好。
雲羅在強撐着回到逐浪樓後便再次陷入了昏迷,納蘭朵這幾日寸步不離的守在他床前,生怕他會出意外。
青瑤從虞淵回來後精神狀態始終不太好,她一直認為蘇袂是自己害死的,若不是自己太沒用,若不是因為救她,蘇袂本可以好好活下去的,而她,即便活了下來也只是累贅。
至於墨兮樓,他的傷是所有人當中最嚴重的,重到雲岫衣空會起死回生之術卻根本幫不了他。
墨兮樓從神變之境來東月時身上的傷本就沒有好透,這次損了幾塊碎魂,又以一人之力殺了曲雲天,即便沒有新傷也肯定會觸發舊疾,於是整個人的狀態十分糟糕。
但是不願意讓雲岫衣擔心,他表面上總是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殊不知他這樣只會讓雲岫衣更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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