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我們先到城東的私宅,之後,再去請大夫。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齊宇軒果斷道。
馬車又動了,我卻並沒有輕鬆,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不管到哪裏,我似乎都很難與凌霄見面了。
一種深沉的悲哀籠罩在我心頭,不知道我出來有多少天了也不知道皇上的傷好了沒有
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岳釗能照顧好皇上,只要皇上平安,一切希望都還在。
閉上眼,靠在齊宇軒的懷中,淚順着臉頰滑下。
這幾天的經歷並不比當年的滅門之痛少,心痛與肉體上的雙重疼痛,幾乎要將我擊潰。
所幸齊宇軒未再說話,雖然我痛恨他,但是此時他溫暖的懷抱,卻讓我倍感安心,在他的懷裏,我至少還是活着的,能清楚的感到身體的疼痛,也能感覺到他寬厚的大手。
「雪兒,你是不是知道皇上在哪」沉寂了許久後,齊宇軒又問我。
我的心立即警惕起來,從一開始,他似乎就追問我皇上的下落,現在我應該說嗎
雖然有些愚蠢,但是我還是問了,拉過他的手,我在上面寫道:「你為什麼要問皇上」
齊宇軒緊握着我的手,好半晌才沉重道。
「你是不是一直在懷疑是我們對皇上下的手」
我沒有回答齊宇軒,那天晚上的事我並沒有忘記,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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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離開茶樓後即去尋找皇上與晴兒他們,我們出茶樓的時候,即有人射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皇上有危險。」
齊宇軒的聲音很沉重,仿佛那些是真的曾經發生過的,那天我也在茶樓,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既然有人要行刺皇上,他們為何不回來告訴我難道他不知道我一人在茶館也不安全嗎
我靜靜的聽着齊宇軒的解釋,聽他的話,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而他們則被人耍得團團轉,從元宵燈會上,到張仁傑府前,敵人一次次的傳信於他們。
他們真有那麼笨嗎一次兩次,難道次次都發現不了敵人
我在他手上寫下,「那你認為誰是兇手」
齊宇軒又沉默了,好半晌才滿腔憤怒的道:「這些天我們在調查,那天你從王府離開後,我們就派人跟蹤了,發現刑部的李大人常出入那間宅子」
後面的話我根本聽不下去,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被關在那裏,但是他們卻隔了這麼多天才去救我。
我抓起齊宇軒的手,狠狠的咬下去,他們太可惡的,如果他一開始就救我出來,我就不會說不了話,我就不會被人打得死去活來,我恨他們。
嘴裏有血腥味,但是我並沒有鬆開,原來這血的味道與眼淚竟有些相似,都有點咸。
「我知道你在怪我們沒有救你,你咬吧,我沒想到他們敢對你動手,直至今天太后出現,我才驚覺可能會出事,對不起、、、」
齊宇軒在我耳畔歉意道。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能讓我說話嗎一句對不起能緩解我身上的疼痛嗎
心中突來的一股憤怒,讓我掙扎着起身,我不要與他們在一起,今天我身上所有的疼痛都緣自於他們,如果他那天不攔阻我,今天我與皇上應該已經回宮了
如果不是他將我關在洛王府,我也不會跑,更不會被人抓,我恨他們。
我用盡全身力氣抱出齊宇軒的懷抱,也不理會馬車正在奔馳,扯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
「雪兒、停車,快停車、、」齊宇軒的聲音在我腦中迴響。
躍出馬車的時候,我的思緒全被一個痛字所取代。
我聽得重重的一聲響,胳膊上傳來劇烈的疼痛,爾後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是在疼痛中失去知覺的,同樣也是在疼痛中恢復知覺的,全身都像是被人撕扯過,已經不是一個痛字所能形容的了。
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皇上,齊宇軒那擔憂,責備的眼神讓我無數的仇恨積在一起。
滾、、我扯着嗓子吼,卻發不出清晰的字。
欲伸手捶打齊宇軒,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痛,齊宇軒急起身將我按住。
「不能動,你的手不能動,人的右手骨折了。」
不,放開我,放開我、、、我張開嘴哭泣着,以無聲的唇形抗議着。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就算你要打我,罵我,也等你養好傷再打再罵好嗎求求你,現在別動」
齊宇軒哽咽的聲音無法打動我的心,我恨他。
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原本可以救我的,我原本可以不受這樣的苦楚,原本可以說話的。
我伸出左手,用盡力氣捶向他
無恥,卑鄙,他竟然點了我的穴道,我再也動不了,就連嘴巴都張不開。
齊宇軒,我恨你,皇上一定會替我報仇的。我在心裏嘶吼着。
「對不起,大夫說,你最好不要動,你身上新傷舊傷太過嚴重,要好好調養,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齊宇軒的大手輕撫着我的臉,拇指順着眼角,抹去了我流下的淚。
報仇,這不是笑話嗎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仇人,要報仇,他想找誰
閉上眼,不想看這張虛情假意的臉,騙子,全是騙人的。
他們根本就是當我是餌,他們在用我釣魚,釣皇上,釣太后,他們太無恥了。
我再也不想承認那個人是我的大哥,從我醒來到現在,他竟然都沒有出現,我這個妹妹,被齊宇軒這麼欺負,他竟然一聲都不吭。
那不是我的大哥,岳釗是對的,他根本不是,他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一個迷惑我,誘我上當的棋子。
我在心裏將所有人罵了千遍萬遍,我不願去看齊宇軒,更不願意去想,可是他的手卻無恥的落在我的臉上。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木偶一樣,任他們擺佈,每天吃藥,吃飯都是被強制的,一個連話都說不了的啞巴,我還有什麼希望。
唯一慶幸的是齊宇軒每天都會來一次,每天都會同我說外面的情況,宮中的事。
他說以太后為首的於家開始行動了,他們對城中進行了大搜查,似乎料定皇上還在京城。
我不免有些擔心,岳釗的宅子在城內,皇上會不會被他們搜到
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又不也向齊宇軒說起,萬一他是在套我的話,萬一這是他下的餌,那我豈不是害了皇上。
在這裏的每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唯一慶幸的是經過這種強制性的調養,我身上的傷好得差不我了,除了右臂的骨折。
這天上午,我正在院中曬太陽,齊宇軒來了,而且是一臉的笑容。
「雪兒,皇上回宮了。」
齊宇軒精神亢奮的拽着我那隻好的胳膊。
我很淡定,或許他這只是來哄我開心的吧。
「是真的,今天凌晨的時候,大內侍衛各個府上派了皇上的御令,今天一早各府大人皆上朝了,皇上真的回朝了。」
我看着齊宇軒,難道是真的,皇上已經康復回朝了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皇上回朝了,那我就可以回去了。
我跑回房內,拿起紙筆,寫字與齊宇軒交流。
我要回宮,我在紙上首先寫道。
「不,不行,你還不能回宮,皇上那還沒有確定。」
齊宇軒鬆開我搖首道。
「我要回宮,只有在宮裏我在能安心,只有皇上才能給我安全感。」我咬着唇,堅定道。
「不行,你先在這待着,宮裏的事,我會讓晴兒留意,時機合適,我會送你回去,但是現在不行,你連話都不了,而且你一出現,太后必定會有所警惕,萬一對你下手,你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齊宇軒看着我,眼中的堅決不容置疑。
我要回去,皇上不會懷疑我的,更何況還有張仁傑作證。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讓你回去,我們有些懷疑,皇上失蹤了這麼久,怎麼說回宮就回宮了呢所以你要聽話,在這裏慢慢養傷,待傷愈了,我們再作打算。」
齊宇軒哄孩子似的向我道。
齊宇軒走了,雖然沒有將我鎖起來,但是身邊卻多了兩個影子似的宮女。
從來沒有被這樣囚禁過,齊宇軒太過分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回到宮中。
我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問起,但是那天張仁傑看着我被齊宇軒帶走的,按說皇上只要問便能知道。
依舊只能等待,等待皇上來將我帶回宮中,齊宇軒依舊是每天來,但是再也不提皇上的事,即使我問他也不應。
日子就在等待中消耗,我真的再也無法忍受了,但是我依然說不了話。
這天,齊宇軒來的時候,我不顧受傷的手,將房裏所有能砸的,能扔的東西全扔了,以此來發泄我的憤怒。
那天齊宇軒沉默的走了,之後有好幾天沒再來,我有些慌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焦慮不安的時候,晴兒竟然來了,而且還帶着宮裏侍衛與宮娥。
「貴妃姐姐,本宮奉皇上之命,來迎你回宮。」
晴兒看着我,臉上掛着淡淡的笑,但是那笑容卻讓我極度不安。
即將自由,即將見到皇上的喜悅,讓我忽略了太多,我甚至忘記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不停的點首。
「謝謝、謝謝、、」我用無聲的唇形感激到。
我不知道齊宇軒是不是被皇上責罰了,我離開的時候他並沒有出現。
懷着期待與喜悅的心情我回到了宮中,但是見到凌霄的時候我心就涼了半截。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是我的丈夫,他的眼中沒有我熟悉的柔情,雖然外表好像沒變,但是真的不是皇上。
驚恐的看着走近的皇上,我搖首後退,眼淚瞬時佔據了臉龐。
我緊拉着晴兒的手,不停的搖手,我在她手心上寫,不是,這不是皇上。
「愛妃,你這是怎麼了見到朕不高興嗎」
我有點迷惑了,這聲音都是如此的真實,難道是我錯了
我愣愣的看着走過來的皇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爾後將我擁入懷中。
我溫馴的靠着,陌生的氣息,一再的告訴我,這個人是假冒的,真的不是皇上。
這氣味不對,這感覺不對,所有人都被騙了,我並沒有推開他,我在心裏問,他將我接回宮是什麼目的
是要殺人滅口還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不動聲色,輕輕的掙開他的懷抱。
他並沒有過多的親昵,我依然被安排在儀安宮。
恬恬看到我就抱着大哭,好半晌才止住眼淚。
好像他們都知道我已經啞了,御醫也來幫我重新檢查過了,骨折的情況好了很多了,但是胳膊依然得吊着。只是說不了話的情況,御醫們說要研究。
皇上也下令,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我的嗓子。
心裏很是不安,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齊宇軒,不知道晴兒有沒有明白我寫的字,更不知道她會不會告訴齊宇軒。
我有些怕,這個皇帝我非常肯定不是真的凌霄,但是真的凌霄在哪呢
難道還在岳釗那裏這麼久了,他的傷應該復原了。
腦中驀得有一個想法,至少可以查出這個皇上的真與假。
如果他真的是皇上,那他的腹部一定會有疤痕,我讓恬恬拿來筆墨。
手提着筆,我又猶豫了,如果這個皇上是假的,那我的儀安宮肯定有人監視,不能,什麼都不能說。
但是我又怕不寫,會引起人的懷疑,只得在紙上寫道,讓恬恬為我泡杯熱茶,並將椅子搬到外面。
自從回到宮裏,就一直不安,即怕皇上到儀安宮來,又盼着他來。
聽恬恬打聽來的消息,皇上回宮後,基本上都是在晴兒宮中過夜,說也奇怪,我聽着竟然沒有半點難過,反而有種更確定的感覺,這個皇上一定是冒牌的。
我很清楚,自從我入宮後,凌霄不是在自己的寢宮,便是在我宮中,似乎不曾到別人宮中去過。
如果他是真的凌霄又怎麼會去晴兒宮中。
雖然我心裏很肯定,但是我要確定,因此我讓恬恬準備準備,我要去芳菲苑。
既然皇上在那裏過夜,晴兒就一定會明白,他的腹部有沒有疤痕,只要問晴兒就可以了。
由恬恬陪着,我站在了芳菲苑外,來之前我已經想過了,估計宮裏的人會想着我嫉妒,肯定是來找晴兒麻煩的。
這樣正好,那就不用怕被人懷疑了。
到芳菲苑的時候,晴兒正在梳妝,但是現在比以前和緩多了,她竟然叫我姐姐了。
我看着晴兒,願意選擇相信她,我向恬恬使了個眼色,讓她到外面去守着。
晴兒好像意會,也讓自己的婢女出去了。
「姐姐,我想你不會是來看我這個妹妹的吧」
晴兒甜甜的笑問,但是還算很體貼,拿出了紙筆。
我儘量擠着溫和的笑臉,看着擺在面前的筆硯,下了很大決心。
不管是寫還是畫,一會都得毀屍滅跡,做足了心理準備,我這才提起筆。本來閨房之事羞於外說,但是今天,即使被當作妒婦,我也要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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