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王妃要退休 第324章 如坐針氈

    凌飛肅色,思量片刻,「細說你的想法」

    「昔日流放途中,有人要行刺於你,可見他們是怕你有朝一日再得聖寵。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見你重拾尊崇,他們必不甘心。」

    凌飛會意,笑道:「所以,近來你令官府加固院牆,就是為此」ァ新ヤ81中文網

    龍筱雪道:「也不全是,州府連尋常富賈家的院牆都不如,加固院牆只是為了彰顯官府的威嚴。」

    凌飛道:「在我面前,休說這等口是心非的話。你何時又成世俗之人了,如此做,自有你的原由。」

    她靜默吃飯,坐在她的對面,看她吃飯也是一種享受,一個女子可以有這般優雅的舉止,還有如此筱雪大方的儀容,這本就不是尋常人可做到的。

    「昔日各為其主,你若有傷害、算計我,我定不會再相計較。」這話凌飛是真心的,一路走來,她的好,他一概看到眼底,也記在心上,之前認為與他比肩相配的女子,是有傾世之容,有驚世之才,但一路過來,她雖有驚,可不是驚世之才,驚的是她的慧質蘭心。她雖有容,卻是尋常之容。

    她抬眸凝視,似要看清他所有的心事。「德妃娘娘不幸歿了,喪母之痛,害你之仇,你能一筆勾銷」

    他道:「但你是我的摯愛、知音,自是不同。」

    她猶豫了。準備告訴他實情,卻左右為難。

    凌飛露出釋然的笑容,語調一轉,帶着自信,道:「崔吟霜,你還要隱瞞到何時」

    聽他喚出那個名字,筱雪一詫。

    他道:「好奇」凌飛一面吃糕點,一面道:「每一次和你親近時,我總能聞嗅到崔吟霜身上特有的體香,直至那日久別重逢,我抱着你時,突然就憶起在燕京崔府時的感覺。我幼時的先生曾言說過,人生所有的似曾相識,都有一定的原由。故而,我推測你就是崔吟霜。如果現在的容貌是真,那日夜晚與你在崔府後園幽會便是易容的模樣」

    「我不是崔吟霜」龍筱雪脫口而出。

    凌飛頗有些意外,在他看來已然是猜對了,卻被否認說不是。這其間,顯然還有不被他知曉的內情。

    凌飛很認真的道:「無論將來如何,我皆不計過往。」

    她沉陷苦痛掙扎之中,昔日失去、被棄,皆是因為她對崔詠霆太過坦然,不懂如何避,不懂怎般保護好自己,只一味地想要依他、信他,方知這世間有太多的事本不足依靠。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手機端:

    凌飛道:「從今往後,我要你不得瞞我」

    龍筱雪正色道:「我不是崔吟霜」她頓了一會兒,「我雖不是她,卻極為了解她。」她咬了咬唇,拿定主意,終還是告訴他:「我的姨母是康寧候崔玄成的妾室蓮姨娘。我自小便在崔府長大。」她不願再否認,「你猜得沒錯,那夜與你幽會的人其實是我,是我在月夜懷抱箜篌吸引你的目光,只有朦朧夜色中你才分辯不出我和崔吟霜的不同。因我彈了箜篌,你便認定,我就是崔吟霜。」

    凌飛問:「害我之人,是康寧候崔玄成」

    龍筱雪道:「崔丞相在泱泱天朝,只忠於一人,便是當今皇帝。」她繼續吃着,本在談及一件很嚴肅的事,從她嘴裏出來,仿佛無關自己,這樣的輕淡,可她眸底的沉重卻似過奔流的長江水。

    「你是如何和五皇子站成一線的」

    「我從未與五皇子說過話。在眾多名門公子,王爺、皇子中,他們知曉的都是崔府的二小姐吟雪、三小姐吟霜、五小姐吟霧,卻少有人知崔府之中還有吟煙、如霜」

    「每次你不是閉口不答,便是左右而言他。可今兒,我就想知道答案,因為今天之後,我便不再問,我信你今天說的話。」

    如若這時,她一併道出所有,是否會有後來的波折、疑猜筱雪不知道。「你說不再追究我的過往,那你能放過這件事中無辜之人麼」

    凌飛勾唇一笑:「既然置身事中,又怎能是無辜之人。我能放過的,唯你一人。至於旁的,皆是我殺母仇人,我又豈能放饒。」

    她是想說出所有,可是他的恨太強,亦或是他太過恩怨分明。龍筱雪道:「在這事裏,還有很多人本是無辜的。」

    「連堂堂皇子都敢陷害、算計,你還能說他們無辜」

    是誰給了崔詠霆的膽,還不是因他被另一位皇子器重,被另一位皇子引為知己。


    「崔府之中,那位被叫做如霜的表小姐便是我。」她避重就輕地說,「崔家眾多女兒中,瑞嬪舞姿出色,喜爭強好勝;二小姐早年夭折,病故;三小姐吟霜,容貌生得最是姣好、美麗,卻最是做作、虛偽,但因其生得好看,自來被府中上下捧為明珠;四小姐吟霧為三小姐同母所生,最是刁蠻、任性;五小姐吟煙,是姨娘所生。在崔府之時,也最是與我相好,因與我年齡相當,我們自小便住在一處,她最是善解人意、活潑可愛,雖是庶出,甚得公爺之心。當年,姨母臨終前求了公爺,收我為義女,公爺賜名如霜。」

    凌飛聽到此處,不免要作番遐想:「是否是說,吟霜絕世才名是假,真正有才華的其實是你」

    龍筱雪悽然苦笑:「崔馮氏說吟霜得以美名,他日才能尋個好夫婿,而我不過是介孤女,崔府養我十餘載,我要知恩圖報,我若有功,他們自不會忘了我的好處。」想到好處二字,她笑得更燦,直笑得滿是痛色,「從來,我都是崔府一枚棋子。主母病亡,大公子被奪去世子之尊,崔馮氏仗着瑞嬪是她所生,更是咄咄逼人,哪裏會記得我的好,兔死狗烹,我本應想到的,卻不願面對,臨到最後,竟被人算計、利用」

    凌飛伸出大手,包裹着她纖纖玉手,即便天已轉暖,可她的手還是這般的涼。「筱雪,我明白你心裏的痛。如此說來,你心中之人便是崔詠霆」

    「曾經是,離開燕京之後便不再是。他雖傷我、害我,可我並不恨他,只是徹底地放下了他。我只恨自己瞧不懂塵世冷暖、人情事故,白白做了傻子。」

    凌飛柔情盡露:「害我之人是崔詠霆,那他幕後之人是」

    筱雪巧然應道:「公子不是已經猜出來了麼」她說不是五皇子,也非三皇子,剩下的那位,看起來與他的感情自來不錯。

    凌飛百思不得其解,腦子裏靈光一現:「你說是老二,怎的是他」

    「這便是他的高明之處,讓人懷疑不到他頭上。連公子這般睿智之人都未想到,怕是平日與他的關係也是好的。」

    若不是筱雪道出來,凌飛是萬萬也不會想到的。流放離京,他至郊外,二皇子還帶着五、八皇子前來送行,平日裏,他與二皇子也最是交好,有誰能想到呢,原來害他的竟是二皇子。

    吃罷晨食,筱雪與阿依收了碗筷,凌飛坐在石桌前不發一語,久久地陷入沉思之中。雖說信筱雪,可他終還是懷疑的,一直以來,他最疑心的便是三皇子,現在卻被告知是二皇子所為,怎會讓他信服。莫不是龍筱雪是三皇子派來的細作可他又不信筱雪的細作,她的答案,更像是在竭力保護三皇子。

    州府衙加固圍牆的工作結束了,看着升高的牆垣,再看看那厚實的牆壁,凌飛心裏頓時也踏實了不少。但他自被陷害、流放之後,本已學會了謹慎行事。

    常皋進入涼亭,道:「爺有何吩咐」凌飛手裏捧着一本關於佈陣的古書,道:「我寫了一張單子,你照着上面所記,儘快準備,兩日之內務必要準備妥善。」常皋接過單子,但見上面寫着:桃花鏢、銀針、羽箭凌飛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且替我準備。回頭,我有大用處。」

    很快轉入三月,一切都風平浪靜,這些日子凌飛似在有意避着龍筱雪。她便知曉,說一部分尚讓他生了厭意,如若說得更多,怕是會恨得刻骨銘心罷。三月初,在中原大地已經轉暖,但在州還夾帶着絲絲涼意。月色朦朧如紗,籠罩萬物大地,透出的夜色。

    睡得正香,突聞一陣怪聲,龍筱雪倏地啟眸,卻見旁邊小床上的阿依睡得死沉,竟似未曾聽到一般。以為是錯覺,再行閉眼,卻聽到外間一片吵雜,有人高聲叫道:「不好有賊人有賊人」

    筱雪再度睜眼,上木屐,開門欲出去瞧個究竟,只覺後背一涼,一個熟悉而冷厲的聲音道:「不許開門否則,我便取了你的性命」

    她看着微弱油燈下的黑影,是他,真的是他,雖然分別一年,可她怎能忘了這個聲音,如何忘得他的冰冷。

    崔詠霆覺得詫異,但凡是閨中女子,遇見這種事,早就嚇得直哭,亦或連連告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更有甚者,會嚇得抖如落葉,顫似篩動,而面前女子平靜得令人不可思議,天下女子眾多,能做到遇險不驚,逆境不棄的並不多,他移動着步子,站在女子的側面,不由驚呼:「如霜表妹怎會是你」

    外面,光影重重,傳來陣陣如潮的腳步聲,一支支的火把從外面跑過,夾雜着常皋的厲喝聲:「這些賊人膽大包天,一個也不要放過」

    彼此的身影倒映在門上,而阿依仍無醒轉的意思。筱雪道:「你點了侍女的睡穴」

    崔詠霆未移明眸,只直直地凝視着她的臉。他以為她跳下涼亭,落到湖底必死無疑,他可是親見她手握羽箭插入自己的臉膛,只片刻,那血便噴湧出來。他帶着府中上下的家丁尋了她數日,終是沒有遇到,直至後來,聽聞有人在周圍發現了一具女屍,待他們趕到時,早已腐爛得辯不出來,連並身上的衣衫也一併變了色彩。他也曾從對方的衣着打扮上分辯,除了她身上的那襲嫁衣,身上再無特別的飾物。

    崔詠霆想了一陣:「你竟未死你竟未死」全是失望,還有聲聲責問,凌飛一次次化險為夷,途中非但未能行刺成功,反驚動了皇帝,一怒之下,告誡眾皇子:「你們給朕聽好了凌飛雖已被貶庶人,但朕還不想他死,是要他好好反省思過。朕不想他死,你們誰也不能動他分毫,若再有人生出殺意,便以弒殺兄弟罪論處。」之後,皇帝便令六皇子調查凌飛遇刺的案子,為何是不問朝事的六皇子,無人可知,但六皇子自來與文人墨客交好,少與眾兄弟往來,因如此,曾一度得到皇帝的讚賞。那般境況下,崔吟霆再不敢行動,且二皇子宗也道:近來謹慎為妙。

    龍筱雪不驚不慌,伸手推開明晃晃的寶劍:「膽子不小,還敢行刺,就不怕被靖南公查出端倪」

    崔詠霆着一襲得體的夜行衣包裹在身上,頭髮高挽,裹着方黑巾,未着任何頭飾。壓下臉上的蒙面黑巾,猖狂笑着,面露喜色,張着一張偌大的虎嘴,露出牙齒,卻未出聲。壓低嗓門道:「之前難成大事,但今兒遇見表妹,這一回凌飛怕是在劫難逃。」龍筱雪神色淡然,在桌前坐下。崔詠霆不敢走過來,到時這屋裏映出男子的身影,必讓他人生疑,只躲在門後:「表妹,沒想到你非但沒死,還留在了凌飛身邊。這一回,只要你毒殺凌飛,我便承諾娶表妹平妻位份,表妹意下如何」

    此一時,彼一時也。昔日動心情陷,是因為他曾給予的溫暖。時過境遷,他又說出這些話來,他曾說:我要娶你做唯一的妻。可功成之時,他卻迎娶了自認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哪裏還有她的位置。她本不貪念他許下的名份,只是貪戀着他在她危難之中給予的那份溫暖。她也曾說要委曲求全,只要能留在他身邊便好。可他卻狠心將她嫁給三公子為妻,當他追殺而至,非置她於死地時,她對他所有的心都死了。她不恨,因為他不配得到恨。她淡忘,只想將這個無情無義的薄情人埋在心底。

    崔詠霆道:「表妹一年未見,長得更是水靈、漂亮了。這些日子,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記掛着你」

    她譏諷一笑:「數千里之遙,你不會是到州與我敘舊的。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免得被人抓住,到時恐怕連我也救不了你。」

    崔詠霆聽她語調冷若寒冰,不再是昔日的她了,以前她可以這種語調與所有年輕男子說話,而他是那個唯一讓她正眼視之,溫婉待之的男子。他握着寶劍,吹滅燭火,借着淺淺的月光,在她身邊坐下,徑直倒了一杯清茶,輕飲一口。軟的用不了,他就用硬的,總之,如若是毒殺凌飛,這種方法最是簡單。

    「表妹,你別忘了,凌飛如何落到今日田地,如果不是你想出那麼狠毒的法子,我們又如何能得手。凌飛這一生,最敬重、在意的便是他的母親――德妃娘娘,她可是為了救凌飛離開宗人府才身亡。以他的為人,他能放過表妹表妹留在他身邊,這日子只怕也是如坐針氈,既是如此何不助我一臂之力――毒殺凌飛」最後幾字,他一字一頓,若在過往,談及害人,她置若旁觀,放下了詠霆,就放下了罪惡。她總在夜深人靜時反思過往,方發現自己曾經錯得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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