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四爺卻是對這話不以為然,滿臉忿色:「這種水下寶藏的小兒科對於我們宿家來說易如反掌。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還說什麼非專業人士,找十年都不一定能找到。」
「這不,被老子打臉了吧。」
「老子一來就把這個位置定了出來。」
「我還真就不明白了,袁延濤他在擔心什麼?」
「還是那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不三天過去了,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屁事沒有。」
「杯弓蛇影,風聲鶴唳。」
「自己,嚇自己呀。哈哈哈!」
說到最後,宿四爺忍不住冷笑迭迭,隔空對着袁延濤大肆的諷刺挖苦,極盡言語之惡毒,將袁延濤貶得一錢不值。
旁邊蹲守着的一幫人聽到這些話個個面露憤慨,卻是不敢吱聲。
這些人都是袁延濤最近一段時間裏培養出來的嫡系。他自己坐鎮鷺島對面的金門島,派出了自己的隊伍過來跟宿老四一起拿寶。
宿老四的言語中也有吹噓誇大的成分。
要不是有那個天地紅花調動軍餉糧餉的令牌和宿家老仙人留下的尋寶決,宿老四來這裏同樣抓瞎。
金家軍一幫子人摸了兩個多月都沒尋出來的地方,其他人來了,怕是一輩子都找不出來。
宿老四對袁延濤的仇怨早在去年就結下了。
當初夏鼎故居親王府和珅寶庫拿寶行動中,袁延濤就是坐鎮後方,讓自己的兒子宿盛禹擔任主攻隊伍,結果那一仗正正中了金鋒的圈套,整個隊伍全軍覆沒。
由於神州這邊情報封鎖極其嚴密,到現在宿老四都不知道自己心肝寶貝兒子究竟是生是死。
反正就一句話,凶多吉少。
因此,宿老四對於袁延濤那是有着天生牴觸和反感的情緒。要不是袁延濤是諾曼心腹嫡系,宿老四早把袁延濤搞死一百次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了。
就在宿老四喋喋不休罵個不停的時候,兩個潛水員從水下冒出頭來。將拍攝的水下實況遞給了宿老四。
宿老四看過之後又交給了司徒二爺過目。
最後,視頻又即刻傳送給了幾百公里外留守大後方的袁延濤。
在經過袁延濤的確認無誤後,遙控指揮的袁延濤下達了行動命令。
袁延濤的嫡系隊伍開始背上氧氣瓶一一下水,潛入到十一米深的岩壁邊上,準備炸開封堵了整整一百一十多年的山洞。
看着袁延濤手下這幫人的裝備和素質,宿老四在心裏更是鄙視得要命。
尼瑪區區十一米的深度也他媽用上潛水裝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怪不得屢次都輸給收破爛的那個小雜種。
就這點本事,也不知道諾曼少爺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他了。
等到袁延濤的嫡系們紛紛下水不見,宿老四面色一整,悄然靠近司徒二爺,嘴皮子輕輕蠕動。
「二爺。你就真這麼信得過那個三姓家奴?」
「這個人就是個劉備。不僅是掃把喪門星,還他媽是頭餵不飽的狼。」
「咱們老祖宗……」
司徒振華給了宿老四一個只有兩個人才懂的眼神。
「我當然知道他是一頭狼。不過,他在我心裏,也就是一隻狗。」
「我把婧婧嫁給他,這是做給諾曼少爺看的。畢竟我們的根子在第一帝國。絕不能得罪了諾曼家族。」
「他的一言一行,老子全部看在眼裏。還有他跟清芳那點破事,我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
唇語說到這裏,司徒振華忍不住冷哼出聲:「他袁延濤一個三姓家奴想接老子的班。做他媽的清秋大夢。」
「時機不到,到了話老子一根手指就戳死他。」
聽到司徒振華所說的話,宿老四身子一震,慢慢偏頭過去,對着司徒振華豎起了大拇指,沉聲說道。
「二爺,薑還是老的辣。」
「您,才是這個。」
司徒振華嘴角裂出一抹猙獰的得意,冷冷叫道。
「讓他們先去拿。死多少,老子都不心疼。」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咱們才是兄弟。」
宿老四重重的點頭應是,偏轉腦袋直直望向黑龍潭,獨眼的眼瞳中閃過一抹凌厲的精光。
在心裏,卻是浮現出一股深深的恐懼。
果然,混到司徒二爺這樣位置的人,那就沒一個不是狠角色。
砰!
砰砰砰!
一朵又一朵的煙花在空中爆開,聲震數里。紅的粉的黃的金的煙火覆蓋半個夜空,方圓十數里地一片絢爛奪魄。
司徒振華叼着煙斗看了看天空久久不散的璀璨煙火,忍不住嘿了一聲:「真有錢。連放三個晚上的煙花。對了。老四。確定是地頭蛇文家的葬禮嗎?」
「確定!」
宿老四湊到司徒振華跟前正色說道:「我問過四個本地人,都確認是文家。」
「他們家在本地用隻手遮天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對了。還有天都城的程勝利,就是他們的靠山。前兩天程勝利還親自來了這裏。」
「當年程勝利就是在這裏插的隊。本地的富豪貴胄們也都是看在程勝利的面子上才去的文家弔唁。」
司徒振華嗯了一聲,拿着煙斗點點宿老四曼聲說道。
「所以說,人脈很重要。有時候你的一個無心善舉,就能種下一份善果。沒準將來有一天,這個善果就會在幫你一個大忙。」
「想當年,我們老祖宗救了那個羅斯福,後來,我們天地紅花發展壯大全世界開花結果,不就正是這個因果嗎?」
宿老四不住的點頭,又衝着司徒二爺豎起大拇指:「二爺您說得極是。」
司徒二爺又砸了一口醇厚的煙絲,將自己沉浸在煙霧中。
渺渺淡淡的煙霧中,他那低沉厚重的聲音緩緩響起。
「反過來,那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別看收破爛的小畜生現在如日中天紅得發紫。一旦將來他的靠山沒了,後台倒了,氣運用光了……」
「那他的下場將會是……」
宿老四狠狠叫道:「五馬分屍!」
「不!」
司徒二爺眯着眼睛,一股寒光飈射而出,一字一句叫道:「屍骨無存!挫骨揚灰!」
「到時候,去買他一塊肉。老子要生吃了他。」
宿老四眼皮狠狠的抽動,嘶聲叫道:「到時候我也買他一塊肉。一半生吃一半紅燒。」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隨着呼嘯的冷風在狹窄的山谷中迴蕩不休,宛如鬼哭狼嚎般悽厲,恐怖得無以復加。
笑聲綿長,回音曼曼。延續到整個山谷。
在黑龍潭對面,垂直距離高達兩百米的山坡上,一行人正潛伏在一處地方靜靜的俯視着峽谷深處。
「這群狗逼,死到臨頭了還他媽笑得這樣猖狂。」
「他們要笑就讓他們笑唄。讓他們一次笑個夠。待會,他們也就沒機會笑出來了。」
「可惜了啊。可惜了。」
「可惜什麼?」
「就只有司徒老二和宿家老四兩個老不死的入瓮。剩下的吳德安和袁延濤卻是沒來。」
「要不然,這一勾就能叫天下第一大幫核心層全軍覆沒。」
「嗯。還有司徒清芳和司徒婧婧。」
「算他們狗日的運氣好。」
「他們不是運氣好。這是他們的戰略。」
「老闆兒來了。」
「金爺!」
「董事長。」
「老闆來了,可以動手了。」
黑暗深處,一個削瘦的黑影慢慢步出密林。
一朵銀色的煙花覆蓋百里,整個天空一片絢白,男子古銅色的臉龐顯得異常的蒼白和慘澹。
「雞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尤其是像司徒家族這樣的巨擘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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