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傍晚才停,問無恙部署好一切後,便去房間尋江流年。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站在屋外正要抬手敲門,聽到裏面對話聲整個人都僵住了。
「流年姐姐你就告訴我嘛,你和五師姐長這麼像,你們到底什麼關係我保證這次絕不告訴二師姐。」撒嬌不成,木歡直接盤坐地面箍住江流年大腿,使她邁不開分毫。
江流年居高臨下瞅了瞅這女孩,臉蛋嘟嘟睫毛撲簌,倒挺會利用自己可愛弱小的好的替我保守秘密,結果轉眼間你就把畫像交給問無恙,你覺得這次我還會相信你」
「流年姐姐我冤枉呀,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這種耍賴皮的精神和廣白越來越像了,江流年笑得狡猾,挑眉等待她的說辭。
「因為因為」木歡抓耳撓腮想說辭,結果腦袋一閃光,想起昨日在屋內看的一幕,然後脫口而出,「因為二師姐喜歡流年姐姐,所以我想讓你們倆和好。」
聞言便是兩人呼吸一滯,只不過一個雙手成拳瞳孔微顫,一個笑出聲,「喜歡我呵呵,小師妹搞錯了,問無恙喜歡的是你五師姐不是我,我可不是你五師姐。」
「可是我問過二師姐喜不喜歡你,她說喜歡呀,而且你親二師姐她也沒有拒絕」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有些心虛。
小孩子的世界感情就這麼簡單,江流年扶額笑得苦澀,「呵呵,那可能問無恙把我當成你五師姐了,畢竟面對這張臉她是拒絕不了的」
「哪有哪有,五師姐可不像你這般好女色,整日想着佔二師姐便宜」木歡撇着嘴嫌棄,還有點打抱不平意思。
「嘿嘿,小師妹知我好女色呀」江流年彎腰蹲在木歡眼前,笑得十分奸詐,讓木歡不自覺地攥緊襟口。
得知眼前小人心理,江流年又繼而笑着威脅,「小師妹若再不撒開我,今晚我就抱着你睡」
「撒開撒開」木歡麻溜地收起表情,像只驚撞的小鹿從地面站起來,這樣子讓江流年笑得肆加張狂。
屋內兩人再說什麼也與屋外人無關了,在江流年說那可能問無恙把我當成你五師姐了這句話後,問無恙已黯然離去。
冬的寒,夜的冷,雨後的風,也不足以冷到問無恙心裏,只有江流年那句話,讓她有種想痛哭的哀鳴。
江流年呀江流年,有些事情你可以告訴旁人卻不肯讓我知道,有些秘密你寧願深埋心底看我惶恐卻不肯透露半分,我們誰要更信任誰一些呢
近日不順心事情雖多,但今日畢竟是元宵節,府中燈籠還是比以往亮堂許多。借着燈光,問無恙一抬頭便暼見屋那些話的樣子,孰真孰假多少真情
「二師姐,你站在這裏做什麼」失神之際,一個聲音打斷她,見來人是雪無痕。
問無恙無法收攏悲涼心境,也扯不出一個慘澹笑容,只好垂着眸打招呼,「是四師弟呀,這麼晚了怎麼不休息」
雪無痕抬頭看了看天色,這還未到入夜時分好不好但見問無恙垂首神遊,他也不敢多言,「楚兄弟醒了,應要我代他謝謝那丫頭,所以我找她來了。」
楚兄弟楚雲軒問無恙恍然想起來前兩天事情,於是抬眸正色道,「四師弟與俠義堂弟兄因我而夜闖東方家,這份情義我銘記於心」
問無恙還想說什麼,被雪無痕連連擺手打斷,「都是一家人,二師姐和我客氣什麼,不過那天沒逮到機會暴打東方羨那小子一頓,實在不解氣」
「咣」突來的一聲門響讓兩人不約而同朝一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弱小人影跑出來還大叫,「流年姐姐我錯了我錯了」
原來是江流年和木歡鬧起來了,不過都這個節骨眼她們還有心思鬧,雪無痕自然會把錯歸咎到歲數年長的江流年身上。
「四師兄」見雪無痕來,木歡仿佛看到救星,直接藏到雪無痕身後,還一臉驚恐地指着對面不懷好意的江流年,「她她五師姐非禮我」
「你說什麼」雪無痕眼睛一睜,繼而怒氣漫身,「臭丫頭,小師妹她她還是個孩子,你居然」
沒想到這麼一說,雪無痕怒不可遏拳頭青筋爆出,移步換影閃到江流年眼前。上一刻江流年還沉浸玩笑中哈哈大笑,下一刻直接對上一雙血腥可怕的眼睛。
「呼」拳頭帶風甩來,江流年蹲身就是一躲,誰料下一刻對方膝蓋頂來直接頂到江流年下巴,幸好危急時候她雙掌交叉抵擋攻擊,翻身拉開兩人距離,於是兩人在不算寬闊的廊道里過招。
雪無痕邊出招邊忿忿指責,「大師兄餘毒未清隨時有生命危險,安平妹妹身心重創痛不欲生,剎羅界公然危害武林拿他們沒轍,現在每個人心裏都不舒坦,你倒好在這惹是生非無理取鬧」一拳擦耳過,直接砸到江流年後腦勺紅柱上。
看到柱上留得拳印,江流年心中一驚,幸好閃的快,不然肯定被打死。一想到這小子處處針對自己,江流年也忿忿數罵,出拳招式由守為攻。
「我惹是生非無理取鬧,那也是你們逼得。自從來到你們這裏,我不僅天天過着朝不保夕的苦日子,還要受你們欺壓,還要受良心譴責」
「大師兄不該中毒,小郡主不該毀容,那些重傷在火硝石下的兄弟也不該有此劫難,這些怨着我嗎我又不是你們這裏的人,我管這些破閒事呢。」
「破閒事你居然說是破閒事」雪無痕變了音,顯然被激怒了,「今天我非把你靈魂打出竅,讓我五師妹醒過來」
見兩人從迴廊打到庭院又打到屋頂,木歡急得哭出聲,哀求問無恙去勸他們,但她好像無動於衷,自己要去找師父也被她攔下來。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兩人戰了百回合,打的難解難分不分上下,其實雪無痕後來一直處於下風,胸口被江流年砸了好幾拳,但他還是不服輸一股蠻勁,這讓江流年有些後怕了。
這小子不像是鬧着玩江流年趕緊先服軟,「臭小子,本姑娘明日還要去找硝山呢,不和你打了」被激怒的獅子怎麼會聽進去話呢
「臭小子,你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嗎那我告訴你,我有辦法治大師兄身上的餘毒,小郡主臉上的疤痕也有辦法祛除,你要不要停手」
聽到這句話,那橫在江流年耳下的手臂停下了,距離她脖子沒多少寸。只見雪無痕眼睛一眯挑唇,滿是危險和不屑,手臂化掌打在江流年肚子上。
「噗」江流年後退十幾步,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下,倒吐一口濁氣,「雪無痕,你大爺的」
雪無痕收掌負後,臉色極為不悅地緩緩靠近,「你有辦法哼,連師父師叔和易神醫都沒有辦法,你這臭丫頭哪來的本事」
剛才那掌雪無痕只出了兩成力氣,但還是抵不住絞痛,江流年揚起痛苦隱忍的小臉,看着一步步走來的人,「你忘了姐姐從哪來的了我可以為你們提供治療方案,但你們這裏的大夫醫術夠不夠高明,可就怪不得我了。」
也許是江流年語氣過於冷漠,也許她眼尾那束光過於輕佻,一下又把雪無痕惹惱了,「你這臭丫頭滿嘴胡話」
見那手掌從上劈下來,江流年心下一急,將最後的底牌快速說出來,「你要是再動我一根手指,我就把你喜歡問無恙的事情告訴大家」
四目閉手掌停,風月無聲划過,萬籟俱靜。沒有意料中的疼痛,江流年睜開眼睛正見那手掌停在眼前,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站在地面干着急的木歡和面無表情的問無恙後來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江流年與雪無痕從屋頂下來,雪無痕那樣子十分順從又討好,璨齒笑臉沒心沒肺,忙着為江流年捏肩捶背,「五師妹呀,是四師兄錯怪你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在看到問無恙神色不悅審視他們,兩人即刻耷拉着頭站好等待挨罵。「你們倆鬧好了」語氣越是沒有一絲人情味就越說明說話人動怒了。
「嗯嗯」兩人一致點了點頭,又隨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又覺得還不妥,乾脆耷拉着腦袋不語。
「既然鬧好了,就回去歇着吧。」最後目光在江流年身上停了停,不再多言便走了。
兩人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又同時抬眼瞪了一下對方。雪無痕走近將手搭在江流年肩上使勁捏了捏,可面上依舊保持無害的笑容,「五師妹剛才說的不失為一個辦法,本師兄會考慮的。」
第二日一早,江流年就隨非寒還有一隊人馬去青要山,和之前非寒跟蹤的那個秘密山洞是同一個地方。既然當初東方家選擇那個地方,那山洞附近應該還有硝山。
江流年走後沒多久,上官安平從昏迷中醒來,見風輕沙守在她身旁,轉醒的眸子立即蒙上怒氣,不顧身上傷痛也要把風輕沙轟出去。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上官安平又失狂了,起伏着胸口怒吼指着門口,見什麼砸什麼,風輕沙也不躲,任由東西甩在身上。
「安兒你別怕」見她這樣,風輕沙十分心疼,也不顧身上剛剛潑過來的熱茶水,上前擁住上官安平。
剛開始上官安平是拒絕的,可掙扎着掙扎着就失聲哭了,她的輕沙姐姐何時紅着眼眶面容不整,衣衫上還沾着碎碎的茶葉。
上官安平一陣痛哭,臉上繃帶也開始溢血,混着淚水浸染一片,「輕沙姐姐,我該怎麼辦這副鬼樣子,怎麼不讓我去死」
知道從小看到大的安兒心性單純任性,竟不知她還有如此剛強個性。風輕沙輕輕撫着她的背輕輕安慰,「安兒別怕,輕沙姐姐一定會治好你的。」
其實風輕沙比任何人都知這傷口多嚴重,已用了上好藥材防止傷口潰爛,難就難在這疤痕,連師父都沒有辦法祛除。也想過易容術,但長久將傷口掩在一張假麵皮下始終不是良策。
上官安平情緒平靜一會兒,忽而又激動起來,使出全身力氣推開風輕沙,「你騙我你騙我你給我滾」
剛清靜的早晨又被屋內吵鬧聲哭喊聲打破,這次說什麼風輕沙也不敢再離開,任由上官安平撒氣。
賢王夫婦聞聲趕來,也不敢貿然進屋,好在有風輕沙在裏面,可聽到女兒哭聲他們的心也跟着破碎,賢王趕緊讓人扶賢王妃回屋,他在門外守着。
一直守在上官封身邊的玄玄子也焦頭爛額,自己這兩天用了百種方法試圖將封兒體內餘毒逼出來,可就是不見成效。一旦餘毒遊走五臟六腑奇經八脈,這可就回天乏術了。
一旁的廣白見玄玄子滿臉愁容,又見大師兄奄奄一息不得好轉,他那顆心也傷情起來,走上前撫着師父安慰,「師父你別急,四師兄一大早就去京州請影姐姐了,相信影姐姐一定有辦法。」
「影姐姐什麼影姐姐」玄玄子扭頭問道,因大徒弟傷勢不愈,他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語氣刻薄些。
這麼一楞,廣白也緊張起來,顫着肩膀說道,「聽四師兄說,影姐姐以前好像是是剎影堂的堂主,後來被剎羅界追殺」
「胡鬧」廣白還未說完,玄玄子就已經動怒,一想到身邊躺着病人,氣焰又斂下幾分,「素聞剎影堂堂主月輕影,年紀輕輕殺人如麻專習毒術,以毒蟲毒蟻毒藥折磨人取樂,你們居然敢把她弄過來,你想害死你大師兄嗎」
「這」光是聽玄玄子講的,廣白就已經嚇到腿打顫,這位影姐姐肯定長相鄙陋不堪,那畫面想想就可怕。
約半個時辰,房間吵鬧聲才漸漸平息,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上官安平帶着淚痕睡下。
風輕沙幫她將浸濕的繃帶換下,拭去掛在眼角的淚珠,又掖好被子,這一切做好後也不敢挪步半分。
「輕沙丫頭,你已經照看一天一夜了,趕快回屋歇息,安兒這裏我看着。」不知何時賢王已經來了。
本來風輕沙要拒絕,唯恐上官安平醒來看不到她又做傻事,可門外那顆小腦袋偷偷探過來,似乎有什麼話說。
風輕沙欠了身子退下合上門,木歡這才把她拉到一旁,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三師姐,這是五師姐昨晚給我的,她說若安平姐姐醒來再哭鬧,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風輕沙雖疑慮江流年做法,但還是趕快接下信並打開,讀完信後她的神情頗為激動,連木歡都能感受那份按耐不住的雀躍。
「三師姐怎麼了五師姐她在信中說了什麼」
「小師妹,你在這裏守着安兒,有情況立馬叫我,我要去和師父師叔還有易神醫商議一下五師妹信中所提之事。」
「什麼方法疤痕植皮」幾人聽完風輕沙所述,一個個目瞪口呆,腦袋裏一堆漿糊,尋靈子尤甚,瞧他一驚一乍樣子,被玄玄子一個眼神瞪回去。
「哈哈哈,用自身好的皮囊去取代臉上疤痕,輕沙丫頭你這個想法還真是怪異,本師叔可不敢嘗試。」
易神醫也搖搖頭,十分歉意,「風大小姐,老夫從醫三十餘載,對這種醫治方法聞所未聞。俗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現在要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塊麵皮,這可有違綱常,使不得」
見他二人搖頭,風輕沙有些慌了,將眼神投向師父玄玄子,只見他良久不語,然後摸着鬍鬚在他們眼前踱起步,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道,「三丫頭,這個方子是何人教你的」
「是是五師妹」此話一出,驚了玄玄子,笑了尋靈子,小流年這腦袋瓜果真與眾不同。
玄玄子想了一會兒,然後讓尋靈子回翎岳山一趟,將此方告知師兄天陽子。想想接下來要面對古板嚴肅頑固的師兄,尋靈子就頭疼呀。
雪無痕倚劍長嘯躍馬飛騰,按照江流年給他的指示尋到月輕影住所,那是京州城內不起眼的小別苑。等他推門而入時,七八個帶刀侍衛一涌而上,雪無痕認出他們腰牌,那是賢王府的人。
知明身份和來意後,雪無痕隨他們一起去後院見月輕影。日光灑照,素衣女子閒坐庭院,從側面看倒有些歲月靜好安若泰之的寧靜,走近一看她正在勾勒手中一針一線。
做女紅這個認知讓雪無痕蠻震驚,昔日的冷面殺手柔媚的花魁,居然做起針線活
似乎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她,月輕影扭過頭,正瞧見一藍衫男子在打量她,好像有點眼熟。這時雪無痕也醒過神,上前一步抱劍拘禮,「在下雪無痕,是江流年的四師兄,此番前來是有一事望影姑娘施以援手。」
月輕影挑眉輕念,「江流年」忽而又笑,「是江年兒讓你來的」那一剎燦顏逐開。
青要山,四面環水山腰盤旋,山勢不算崎嶇難攀,只不過經歷一場大雨後,那本不算路的路變得泥濘不堪。
非寒帶領的這隊人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約三十人,個個身強力壯武功高強,所以這點路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們在前開路,江流年夾在他們中央跟着往前攀,山路難行弄的鞋底衣角沾滿泥水。
爬到半山腰已是半時辰之後的事情,這些高手看起來並不算吃力,但江流年已累的小臉微紅額角冒汗。平時養尊處優的姑娘哪比得過漢子,要不是藉助這副軀體,怕是現在早就累趴。
少城主臨行前千叮萬囑一定護好江姑娘,他們哪敢半點怠慢,早在她放緩步伐有一絲疲累時,他們就提議背她上去,但江流年一口拒絕,自己可還沒有嬌弱到這田地。
江流年站在一塊岩石上,接過非寒遞來的水,放眼望去整個青要山,山連山峰抱峰,連綿不絕一望無際,這要是一個個找,等到猴年馬月呀。
詢問了一下非寒山洞還有一刻鐘就到了,江流年打起精神,喝完水又開始往上攀登。
心裏還有些嘀咕,問無恙怎麼沒有跟着過來呢她是有要事還是放心自己出來呢,總之就是感覺她從昨天傍晚就不對勁。這樣想着想着,耳邊傳來非寒提示,山洞口到了。
山洞口的石門已被破壞,江流年往裏探頭看了看,裏面有好多泥腳印。莫非有人搶先他們一步非寒也看到這些泥腳印了,連忙護住江流年讓她退後,其他人也警覺起來。
「非寒小哥你別慌張,近日只有前天夜裏和昨天下了雨,但我們這一路並沒有發現其他腳印,這說明路上腳印已被雨水洗掉故而只留山洞內的泥腳印,說明那些人應該是前天夜裏或者昨天雨停之前來過。」
江流年的解釋雖有道理,但為防萬一,非寒還是派一個人前去洞內打探,洞內除了上次留下的狼藉,沒發現其他人,他們才放心入洞口。
入洞之後,江流年才細心打量周圍。洞內潮濕陰冷,還可以清晰聽到水滴石迴響。空闊的場地遍佈好幾個坑,上面被開採的痕跡很顯然易見。
江流年抓了一把白色泥土,然後又從自己包袱里取出帶的東西,邊操作邊與隨從的人講解。
「將白色泥土在水裏化開,然後放在鉗鍋里用火熬製,熬干之後鍋中便會餘下結晶。結晶碾碎灑在火摺子上,觀察火焰顏色,焰苗泛紫為火硝,焰苗泛白為芒硝,就像這樣」
江流年將碾碎的結晶灑在火折上,一眾人也驚奇地湊近觀察,焰苗顏色呈現紫色,是純正的硝土。這個山洞看起來不大不小,也能產出兩千斤火硝石,照這個推算硝石成分應在一千五百斤左右,充其量從這幾個硝坑挖出的。
從山洞腳印和剎羅界野心來看,他們會更加迫切尋找理想硝山,不過這裏已經被破壞沒有利用價值,那些人來這裏做什麼
既與他們講明如何判斷火硝芒硝,接下來江流年讓這些人兩兩成組,指示他們去背陰處尋找,並將尋找的地方記錄。
唯恐碰上和他們同樣目的的人,江流年還特地叮囑,千萬不能發生正面衝突,一定要及時逃跑。天黑就在山下客棧集合。
先前問無恙以各種好處利誘東方世家宗族,其目的就是讓他們與柳如意正面衝突,讓她嘗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這些宗族並不是看中多少好處,而是想齊力將柳如意從掌權人位子上扯下來,誰想一輩子被一個女人壓制
再者,問天城與清風山莊齊手,江湖上一些名派或綠林也讓問城主三分薄面,剎羅界已成為武林眾矢之的,賢王府也盯着東方家不放,他們肯定想抱團找棵大樹庇佑。
在分莊簽訂好與東方宗族的協議後,問無恙便啟程離開,只是沒想到半路被柳如意車攆攔住。在這人來人往繁華喧鬧的街道,行人紛紛避道一旁,其中不乏有敬畏他們身份的,也有看笑話的。
問無恙本不想理會,沒想到那馬車中的貴婦人已掀開轎簾,十分諂媚地當着眾人面兒喊道,「問少城主,請留步。」
馬頭調轉,問無恙扭頭,冷漠地瞥她一眼,「不知東方夫人有何事」
「我們東方家有一部分生意移轉到問天城分莊戶下,我自然有不懂之處請教一下少城主,不知可否與我去茶樓商談」
「東方家的生意想必東方夫人比我更清楚,至於他們為何移轉到問天城分莊,難道東方世家掌權人不比我清楚何故多此一舉來請教我」
柳如意有些氣惱,心裏咬牙切齒可表面還要裝作端莊優雅的樣子,接下來的語氣又十分委屈,「是我兒福薄配不上少城主,你我雖無緣成為婆媳,但我好歹是你長輩,與長輩敘敘舊難道少城主也不肯嗎」
再好的修養也能讓人想起厚顏無恥四個字,看來她非要當着這麼多人面兒找辱,問無恙輕挑一絲冷笑,「聽說最近被捕的朝廷欽犯四大金剛與東方家有牽連,東方夫人可不要瞎攀親戚,在這大眾廣庭之下讓有心人說了閒話,抹黑我問天城。」
話剛落,兩旁的行人紛紛議論,對着她們指指點點,畢竟從少城主口中說出臭名遠揚的欽犯居然與東方家有牽連,這信息量還是挺大的。
「你」柳如意雙眼一瞪,五指塗紅的指甲緊摳轎簾下的木板,可又想到不能在眾目睽睽下失態,否則就坐實罪名,那雙眼又一眯勾唇笑道,「少城主都說了此事是聽說,怎能論真呢」
「真真假假都是由人說出來的,我當然不放在心上。就比如前些日子東方夫人明明答應退婚,而且還收下我們問府賠罪禮,怎麼事後翻臉不認人,非要捏造一個謠言呢」
木板上的抓痕又深了幾分,好你個問無恙,平時看着寡言沉默,沒想到嘴皮子這麼厲害
經問無恙這麼一說,這議論聲更高漲了,大家對流言背後的故事又有了新的渲染。
柳如意坐在轎中平了一下心,怒極反笑,「少城主可不要把帽子隨意扣在我們東方家,不過此事既有人傳,想必不會空穴來風。」
那婦人眼角一挑,笑得如此鋒利。問無恙,我倒想知道是誰為你解得歡情霧。
想起在湘月樓所受屈辱,那羽衣下的玉手收緊幾分,周身冰冷的氣息不由得渾厚,黑眸透射的光芒太過銳利,以至於讓旁人不敢直視。
「不會空穴來風是嗎」問無恙突然輕笑,可盯着轎中人的眼神依舊冰冷,甚至帶着殺意,「這流言來的還真是時候,在我向東方家提出退婚之後便傳了出來。若讓人誤以為東方家不滿問府給的賠罪禮惱羞成怒,所以這才惡意毀謗,這對東方家和東方夫人的名聲怕是不好吧。」
這下柳如意再也裝不下去了,立即換上一副醜惡嘴臉,自私自利吝嗇刻薄發揮到極致,哪裏還有半分貴婦人雍容大度形象,比市井小人還要潑辣。
「問無恙,之前你既與我兒訂婚,為何還要背地與人有私像你這種不貞不潔的女子,活該遭萬人唾罵」
聽到她這番話,問無恙反而更鎮定,「捉賊見贓捉姦見雙,東方夫人是親眼目睹我私人了你左一口不貞右一口不潔,我問無恙是做了東方家的兒媳婦了現在我們兩家已無任何牽扯,難不成東方夫人還要管我私事」
「好,好你個問無恙」那名字帶着恨意從牙縫裏咬出來,氣的柳如意額頭青筋爆出。
一個談吐大方有理有據,一個勃然變色口不擇言,周圍的看客自有一番對比。
問無恙冷冷一瞥不再看她,勒緊韁繩調轉馬頭,目視前方背對車攆,「看來東方夫人沒什麼事向我討教了,那無恙就先告辭了。」直到那背影遠去縮成一個黑點,那怒不可遏的眼神還緊盯不放。。
問無恙駕馬騎出一段距離,抬頭看了看天,然後扭頭對着其他人說道,「我去趟青要山,你們先回去吧。」說完策馬飛騰,羽衣起卷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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