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菊的哪個兒子,又是何時進入我府中的?
我怎麼不知道?
李汲轉念一想,這第四滴血推諉扯皮的本事早就見識過了,估計又是信口胡說!
唐菊顯然並不滿意這個回答,怒道「我兒與李汲無半點關係,你不要胡說!」
第四滴血「切」了一聲,說道「若真無半點關係,他為何會聽從李汲的安排,去向第五蘭欣報信?……」
李汲暗叫,他們說的居然是唐四公子!奶奶滴,居然利用一個漏殺之人,空手套白狼,來誆騙唐菊的好處。筆神閣 bishenge.com
卻聽第四滴血繼續說道「你的兒子被釋放後,先被李汲安排在了井王府第四進院落,後來又弄到第六進院落。你不信拉倒!」
李汲聽到這裏,頓覺頭皮發炸!他將唐四公子帶回府中後,最初的確安排在了第四進院落,但為了安全,臨出門前又將他帶入了第六進院落。
第四滴血說的絲毫不差!
井王府內居然真的有滴血盟的暗樁!今日下午與唐四公子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竟一語成讖。
第四滴血冷笑道「唐尚書,咱們已經互相釋放了善意。你是否該考慮將整個秘密說出來了?你若死了,再有價值的秘密,也變得毫無意義了!」
唐菊臉色灰白,冷哼一聲,垂頭不語。
第四滴血轉臉看向魚繡「魚二爺,輪到你發言了,告訴我縹緲劍宗的異彩晶石都存在哪裏?否則我弄死魚奇!」
魚繡滿臉硬氣,亦冷哼一聲「我魚家子弟,絕無貪生怕死之輩!」
第四滴血嗤笑「就魚奇那個娘炮?」
魚繡冷哼「娘炮也是人,總比你這樣畜生要強!」
第四滴血頓時凶相畢露,喝令屋中的兩名打手「用喪魂鞭,給我狠狠地打!」
魚繡修為雖在,卻被封住,況且喪魂鞭是專門對付修者的,頓時將他打得皮開肉綻。魚繡雖疼得豆大汗珠噼啪掉落,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李汲本來對老魚家的人沒什麼好印象,但看到魚繡的硬氣,不由暗贊一句!放棄了擊殺他的想法。
正琢磨如何營救唐菊,神念忽然檢視到,有四五名滴血盟弟子押着魚奇走了過來。距此處大約有三十丈遠。
魚奇鼻青臉腫,衣袍破碎,要多慘有多慘,早沒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幾名滴血盟弟子罵罵咧咧,時不時還踹上一腳。
魚奇抽抽搭搭地哭着,全無男子漢氣概地尖叫着「不許踢人家的屁股!」
此語一出,頓時引來更加過分的辱罵和調笑。
魚奇剛要反駁,忽聽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入耳中「魚奇,我來救你可好?如果願意,你就只需說出一個好字!」
魚奇一愣,趕忙叫道「好!」
剛說完,便發現身邊的腳步聲戛然而止,似乎所有滴血盟弟子一齊停住腳步。
慌忙回頭看去,這些押送他的弟子均兩眼發直,氣息全無。
李汲從魚奇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二叔就在前面不遠處,要不要我去救他?」
魚奇大喜過望,迅速轉身,嫵媚道「李汲,果然是你!若能救我二叔,大恩大德,此生難忘!」
李汲立時退了數步,連連擺手,厭惡道「你還是忘了吧,再這樣,我轉身就走,不救你二叔了!」
魚奇很明白事理,尷尬地笑了笑,便道「若能救下我二叔,我便阻止縹緲劍宗進攻玄天宗,就算我爹和二叔有此想法,我也堅決反對,如何?」
「這裏等我!」
李汲見達成目的,扔下一句話,便飛也似的逃走了。在魚奇跟前,他一秒鐘也不願多待。
此時,行刑的房間內,兩名打手累得氣喘吁吁,魚繡也被打成了血葫蘆,卻仍緊緊咬住牙關,一聲不吭!
第四滴血氣得幾欲抓狂,翻手取出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姓魚的,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不說?再不說,我讓你當娘們!」說着朝魚繡下身比劃了一下。
始終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第五滴血,忽然說道「老四,大家都是男人,將心比心,這樣做似乎並不合適!」
從曹州回黑血山後,第五滴血滿心指望能廢掉第四滴血,自己取而代之,哪成想盟主非但不提這茬,還親自幫他恢復修為。
第五滴血非常鬱悶,雖被第四滴血割掉了四根手指,卻只能隱忍不發。所以此番刑訊逼供,雖由他倆共同負責,卻一直冷眼旁觀,故意不配合。
第四滴血眼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只要能達到目的,便可不擇手段!我一段一段給他切下來,不信他不服!」
第五滴血皺了皺眉「我們滴血盟雖唯利是圖,但做事也並非全無底線。老四,你這樣與魔教之人有何區別?」
第四滴血嘴角挑起一個邪魅的笑容,陰惻惻地道「魔教之人有什麼不好?」
此言一出,整個屋中的空氣為之一凝。
不但魚繡、唐菊,就連兩名打手、兩個潛入唐家的弟子、灰衣老者,也全都暗暗心驚。
第五滴血嘴角抽了抽「老四……四哥,玩笑可不敢隨便亂開!」
第四滴血眼神怪異「我也不喜歡開玩笑!嘿嘿!」
屋中的空氣瞬間就降了幾度。
嗒嗒嗒!
便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滴血盟的人紛紛看向房門,所有人均想,怎麼沒聽到腳步聲?
第四滴血沉聲喝問「誰?」
他剛說完,便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是我,咱們又見面了!」
第四滴血霍然回頭,看到來人不由瞳孔一縮「李汲!」
李汲笑嘻嘻瞅着他「您老記性不差啊,還記得我,多謝多謝!」
第四滴血心中暗叫,李汲來了,大家即便打不過,也得給點反應,快叫人啊!
見仍無動靜,慌忙環顧屋內,發現所有滴血盟的人,兩名打手、兩個潛入唐家的弟子和灰衣老者的咽喉部位,均有一條滋滋冒血傷痕。
傷痕雖很窄,卻貫穿整個脖子,從後頸處透出。
就連第五滴血也沒能例外。
他張開嘴剛想呼救,驟然感到後頸處一疼,便暈了過去。
唐菊和魚繡對視一眼,均露出驚駭之色。
剛才他倆並沒看向房門,卻只感覺後牆上的窗戶動了一下,接着有道亮光一閃,屋中滴血盟七個人就掛了六個。
這個沒死的修為最弱,顯然是李汲不想讓他死。
這才一日不見,此子便已強橫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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