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請看,這一塊便是萬年黑鈺鐵,是我在東域以東,幽海之底尋得。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幽海之水寒而不凝,此鐵藏於幽海之底過萬年,吸收了大量寒氣,也正因為寒氣存在,我使盡解數也無法剔除其中雜質,完成提煉。不知依師兄之間,該當如何?」
提到這塊萬年黑鈺鐵,鑄劍城主一改之前頹廢之色,頓時間神采奕奕,口中向焚老細細述說着此鐵特性。
似乎,他就認定,有這塊萬年黑鈺鐵在,必可鑄造中品靈兵。
「我先看看。」
焚老沒有立刻回答鑄劍城主的問題,而是腳步上前,繞着萬年黑鈺鐵仔細觀察起來。
身為巔峰煉器聖師,自然也聽說過黑鈺鐵,清楚明白黑鈺鐵特性所在。
通常的黑鈺鐵,密度極高,質量極重,其中雜質少之又少。
只不過,雜質少並不意味着沒有。
這天地間不存在有什麼鐵是沒有雜質渾然天成的,因為這些鐵存在於天地之間,吸收天地力量的過程之中,不可能不吸收到任何丁點一點雜質。
黑鈺鐵因為深藏海底,所以吸收到的雜質很少,極為難能可貴。
萬年黑鈺鐵更是黑鈺鐵當中的精品,珍貴程度更甚普通黑鈺鐵。
鑄劍城主能弄到這樣一塊鑄劍材料十分難得,也難怪他會這般自信,認為只要將萬年黑鈺鐵提煉,便可鑄中品靈兵。
煉器過程繁瑣,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對材料的提煉,去處其中雜質,這一點與煉丹相似。
唯一的區別是,煉丹若雜質無法除盡,只會影響最後成丹的品質,影響藥效,但煉器若雜質無法除盡,最終鍛造出來的器物卻會變成一件廢品,連凡兵都不如,一擊即碎。
倘若能成功提煉這塊萬年黑鈺鐵,鑄造中品帝兵一事便可以說是成功一半,後面的幾道工序即便失敗,只會影響靈兵最終品質,不至於報廢。
可以說,有萬年黑鈺鐵為基礎,最後製造出來的靈兵就算不是中品帝兵,起碼也會是下品帝兵。
焚老繞着萬年黑鈺鐵仔細觀察着,一時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鑄劍城主目光亦是看向了樊登,對之開口道,「樊登,你也可以看看。」
樊登好歹也是煉器聖師,之前更號稱鑄劍城內煉器造詣僅次於鑄劍城主之人,自不會是浪得虛名。
如今,即便有了焚老存在,他依舊還是鑄劍城內煉器造詣第三高的人,這也是為什麼,鑄劍城主最後也准許他進入鑄劍室。
「城主大人,就在剛剛,我已仔細看過這萬年黑鈺鐵,一時心有所想,覺得此法應該可行,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鑄劍城主話音剛落,樊登緊跟着便道。
焚老還在觀察這萬年黑鈺鐵,樊登剛才不過瞥了幾眼,就敢大膽提出想法,自認他的想法可行,雖有極力要表
現自己的意思,但這麼做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在看輕焚老?
甚至於,他看輕的不止是焚老,還有鑄劍城主。
鑄劍城主已嘗試多次而無法成功提煉萬年黑鈺鐵,樊登這一來,就覺得自己行,不是在暗指鑄劍城主無能嗎?
樊登自信滿滿,一臉笑意的看着鑄劍城主,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自己說錯話了。
「說來聽聽?」
鑄劍城主眉毛輕挑,臉上依舊並未有什麼色變。
雖然,樊登的話讓他有些不喜,但他卻也想聽聽樊登的想法是什麼,萬一真的能成呢?
「是城主!」
樊登自信一笑,隨即走上前幾步來到萬年黑鈺鐵邊上後道,「城主大人請看,這塊萬年黑鈺鐵通體遍佈寒氣,若想驅逐雜質,當以面蓋點,以本命真火六面焚燒,使得寒氣受火均勻,本命真火的控制當由弱至強,循序漸進,不宜操之過急,從而慢慢去除其中雜質。方才提煉成功。」
樊登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
然而他說着的同時,鑄劍城主卻是面色漸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焚老,對於樊登的話卻似若未聞,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言畢許久,鑄劍城主遲遲沒有給予任何回應,這也讓樊登臉上的喜色漸漸凝固。
「城主大人,難道我說錯了?」
見鑄劍城主這般態度,樊登一下子就沒了底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幾分。
「何止是錯,簡直是大錯特錯。我真懷疑,你到底懂不懂煉器?你這個煉器聖師的名頭,也不知道是怎麼混來的。」
鑄劍城主本沒有要回應樊登的意思,站在劍侍身邊的江楓卻在此時開口道。
他雖不懂煉器之道,但對火焰卻略知一二,清楚明白這種辦法根本不可行。
「我不懂煉器,難道你懂?」
聽聞江楓這麼說,樊登氣不打一處來。
在他看來,即便他的說法有錯,也還輪不到江楓來指指點點。
這裏的人,除了劍侍之外,最差的他都是煉器聖師,江楓一個不懂煉器之道的人哪來插話的份?
「煉器,我不懂。但我不會像你一樣不懂裝懂。」江楓輕蔑道,根本懶得和樊登說太多。
這塊萬年黑鈺鐵,鑄劍城主嘗試數次都無法成功提煉,焚老又觀察許久至今還沒有得出結論,豈是樊登隨意看一眼,就能想出辦法解決的?
樊登,把自己看的實在是太高了,之前又把話說的這麼滿,覺得自己的辦法可行,殊不知吹的越高,到時候摔得越疼。
有實力可以張狂自信,沒實力,那就叫做自負,叫做愚蠢。
他雖不懂煉器之道,但至少不會像樊登一樣,把話說的這麼滿。
「既然你不懂,又如何知道我錯了?」樊登冷哼一聲道。
如果是鑄劍城主或者是焚老說他錯了,
他倒也不會有這麼大意見,但江楓說他錯了,他卻極其不爽。
「蠢貨,非要我把話說明嗎?自己去摸一摸這塊萬年黑鈺鐵就知道了!」江楓隨意說了一句。
「我看不懂裝懂的是你吧?」
江楓的態度讓樊登不爽,現在居然還讓他去摸萬年黑鈺鐵,好大派頭。
「樊登,你可以摸一下。」
這時,鑄劍城主突然道。
聽鑄劍城主都這麼說,樊登的目光不禁變得疑惑起來。
鑄劍城主,居然也讓他摸一下?
雖然不明白鑄劍城主是什麼意思,但他並沒有想太多,最後還是按照鑄劍城主的意思,伸手摸向這塊萬年黑鈺石。
就在他手指剛剛碰觸到萬年黑鈺石的剎那,一股恐怖的寒氣好似被喚醒一般,瘋狂的撲出,瞬間將之手掌凍住。
並且,這股寒氣還在不斷蔓延,厚厚的堅冰從他的手掌一直冰封到他的手臂,大有將之整個人凍住的趨勢。
「好重的寒氣!」
樊登心中大駭,連忙催動體內本命真火,運轉至手臂之上,方才將厚厚的堅冰融化。
當他收回手掌後,不禁一陣後怕。
「這寒氣,怎麼會這麼重?」樊登一臉難以置信。
萬年黑鈺石內藏着這麼重的寒氣,還想用控制本命真火六面焚燒,由弱至強?
恐怕即便是一開始就用最強的本命真火焚燒,也不能令這塊萬年黑鈺鐵有任何變化吧?
「你明白了吧。」鑄劍城主淡淡道。
「是我糊塗了。」
只是觸摸過後,感受過萬年黑鈺鐵當中的寒氣,樊登便知自己的辦法根本沒有半分成功的可能,瞬間就變得老實了。
「退到一邊去吧。」
這一次,鑄劍城主讓樊登退到一邊!
樊登聞言目光微凝,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
最開始,鑄劍城主還讓他一起看看,尋找提煉萬年黑鈺鐵的辦法,但現在卻直接讓他退到一邊,這等於是在暗示,鑄劍城主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也是,就他這般不自量力,大放厥詞,鑄劍城主又怎麼可能對之抱之希望?
鑄劍城主吩咐,樊登哪裏敢有忤逆的想法,只能陰沉着臉退後幾步,從石階走下後,來到了劍侍和江楓的邊上,還不忘狠狠的瞪江楓一眼。
當然,江楓對此絲毫不在意,根本沒有多看樊登一眼。
這個時候,鑄劍城主饒有興致的目光卻是看向了江楓,剛才江楓雖不曾言明,卻也道出了樊登想法的荒謬。
他很好奇,一個完全不懂煉器之人,聽樊登這麼說後,應該會立刻被他忽悠過去,江楓又是如何這麼快就辨出樊登話中錯誤?
「這位是?」
鑄劍城主好奇的看着江楓,目光上下打量,卻發現自己好像從沒見過,根本不認識。
「一個不自量力的混小子。」
樊登想都
沒想,下意識便回答道。
事實上,鑄劍城主根本不是在問他,他這麼突兀的回話,只會讓人增加厭惡感。
「城主,他是焚老帶過來的人。」
樊登話音剛落,劍侍緊跟着道,以免氣氛太過尷尬。
「哦?」
鑄劍城主笑了笑,焚老正在仔細觀察萬年黑鈺鐵,所以他也沒有要打擾焚老的意思,也不打算深究江楓與焚老是何關係,只是看向江楓問道,「你真的不懂煉器之道?」
因為剛才江楓說自己不懂煉器之道,然而卻能一語道出樊登話中錯誤,這讓鑄劍城主好奇,認為是江楓在謙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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