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一起,先試探性的閒聊了一會兒。
說真的,這一部分完全就屬於尬聊,陳牧其實挺希望對方一來就直奔主題,把事情說個明明白白,這樣大家都比較輕鬆。
可人家硬挺着什麼也沒說,他又不能主動去問,然後雙方就這麼吊在那兒,弄得彼此都不自在。
還是農林菊的領導比較有經驗,看看差不多了,主動開口切入正題:「陳總,其實這一次請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的。」
「商量什麼?」
陳牧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姿態,看向農林菊領導。
磨磨蹭蹭的……有話快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農林菊領導看了一眼身邊的兩位農場場長,才開口說:「是這樣的,最近一段時間,我在新聞上總看到了陳總你們的新品種水稻豐收的消息,就想看看你們的新品種水稻有沒有在我們x市進一步推廣的可能,從而促進我們x市的農業經濟發展。」
陳牧聽了這話兒,也看了一眼兩位農場場長,心裏多少有點明白了。
他們大概是看到了新平種水稻的好處,想要尋求合作。
這事兒是好事兒……
陳牧自己也在找合作方,推廣新品種水稻。
現在農林菊這邊加入進來,如果用上政府的力量來推這件事情,顯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這麼一想,陳牧笑道:「領導,我們最近一段時間也一直在找合作者,好多企業和個人都有意向種植我們的新品種水稻,我們正在對他們進行篩選,已經找到幾家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如果公家願意幫助我們推廣新品種水稻,那當然就更好了,我們非常歡迎。」
他這是表明態度,主要是告訴面前農林菊領導和兩位農場場長:他們牧雅會本着開放的態度,歡迎大家來搞。
農林菊領導一下子就心領神會了,露出滿臉笑容:「感謝陳總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們x市有你們這樣的企業,真是幸事。」
「沒有沒有,領導客氣了。」
陳牧覺得農林菊的這位領導還是很客氣的,看起來今後可以多打交道,爭取讓彼此關係有一個大的升華。
農林菊領導指了指兩位農場場主,又說道:「冠華農場和鴻霖農場都是我們x市本地的國有農場,他們的實力雖然不能和國內大型的農場比,不過在我們x市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了。
因為聽說了陳總你們的新品種水稻,他們也想在自家的農場裏進行推廣,所以就求到了我這裏來,想要讓我幫忙穿針引線……嗯,這不,今天把陳總請過來,和李場長、郭場長見面,就是為了這事兒。」
「非常歡迎兩位來找我們合作推廣新品種水稻啊。」
陳牧向兩位場長點點頭,開始介紹起新品種水稻目前的一些情況,包括在成子鈞農場的兩季水稻的種植情況、以及收成的情況。
「我們的新品種水稻並不只能在沙漠上種植,不過在沙漠上種植的話兒,它相比其他品種的水稻,優勢會更加明顯,你們農場如果想要和我們合作,可以先遞交一些有關於你們農場情況的材料,我們研究過後,會和你們商討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雖然今天人家這兩位場長來得有點突兀,不過既然有合作意向,那就有可能是未來的合作者,陳牧對他們還是比較耐心和熱情的。
李場長和郭場長對視一眼,李場長試探着問道:「陳總,如果以後達成了合作的意向,不知道我們農場可不可以獲得你們這個新品種水稻的授權?」
「可以。」
陳牧點點頭:「你們不但可以獲得我們的授權,還可以得到我們的技術支持。」
郭場長又問:「是永久授權嗎?」
陳牧搖頭:「不是的,一般的話兒,針對第一次合作的對象,我們的授權年限是三年。」
「三年呀?」
李場長和郭場長又對視一眼,沒有立即說話。
陳牧接着道:「如果第一次合作以後,雙方的合作還算愉快,我們也會對合作方進行評估,覺得合作方是可信的,那麼第二次授權的年限將會達到五年。」
李場長沉吟一下,問道:「陳總,如果我們希望得到永久性的授權,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
陳牧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我們暫時不考慮給出永久授權。」
這個時候,農林菊的領導插嘴了:「陳總,你看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給我們國有農場一個優待,讓他們可以獲得新品種水稻的永久授權?」
陳牧直接搖頭拒絕:「領導,新品種水稻是我們公司的核心專利技術,也是我們公司的價值所在,就目前來說我們是不會考慮永久授權給某一家的。」
雖然他之前曾願意把新品種水稻永久授權給了成子鈞的農場,後來成子鈞沒有接受,所以簽了五年授權協議,不過那不一樣,成子鈞是他絕對信得過人。
眼前這兩位……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可是農林菊的領導顯然對這事兒非常上心,又說:「陳總,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你們願意把新品種水稻永久授權給我們的這兩家國有農場,那我們農林菊可以承諾,從今年到明年的一年中,給予你們牧雅五千萬的免息貸款,作為支持。」
陳牧看了一眼這位農林菊的領導,說道:「領導,永久授權這件事情,我們基本上不會考慮。」
五千萬免息貸款聽起來好像很多,可是新品種水稻的技術,外面估價早就過五個億了,這還是楊果告訴維族姑娘的。
用五千萬免息貸款就像拿下新品種水稻的永久授權,想什麼吃呢?
農林菊的領導沒想到陳牧拒絕得這麼幹脆,一點都不婉轉、也不社會,頓時有點尷尬了,說不出話兒來。
看見那兩名場長也無話可說,陳牧這下子算是看出來了,人家今天就是衝着永久授權來了,根本不是什麼有心合作。
既然話不投機,再談也沒什麼意思了,陳牧正想找個藉口走人,沒想到小偏廳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了,然後有人笑着說:「你們在聊什麼?我也來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