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台的人拍完要拍的「素材」,很快離開。
他們離開的時候,陳牧讓張新年都塞了紅包,而且每人一份土特產。
電視台的人都挺高興的,覺得牧雅林業的招待很好,約好了到時候把訪談剪出來,會提前發過來給陳牧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要修改的,他們才會播。
電視台的人走的時候,張新年找來的獸醫,也給那條老狗做完一遍很仔細的全身檢查,然後帶着檢查結果回來了。
「按照檢查結果來看,小毛病很多,不過運氣很好的是大的問題並沒有……」
獸醫開始說了起來,介紹得非常詳細。
這一位獸醫是從x市請過來的,之前兩趟來回都順帶用直升飛機接送,獸醫大概從沒遇到過這樣的陣仗,所以對老狗的身體有點「嚴陣以待」。
陳牧讓獸醫給老狗做檢查,他帶着老狗去做了非常全面的檢查,其中的項目連陳牧聽了都覺得長見識。
首先是常規檢查。
檢查項目包括了五官和口腔,還有毛髮健康狀況、皮膚健康狀況、心率、血壓、呼吸、體溫。
其次是血液檢查。
包括血常規、全血球計數cbc和血液生化。
再來是糞便檢查。
主要檢查老狗是不是換上消化道菌群失調、寄生蟲或者消化道紊亂等疾病。
還有x光檢查。
檢查老狗的內臟和骨骼狀況。
接着是超聲波檢查。
檢查老狗的內臟是否存在形態上的改變,和功能上的異常,例如什麼腸道異物、結石之類。
最後還有尿液檢查。
檢查泌尿系統的功能,還有就是是否有中毒情況。
這一系列的檢查,比正常人到醫院做體檢的項目都要多,真讓陳牧大開眼界。
不過,費用倒也不算高,感覺比直升飛機接送獸醫的錢少多了……幸好是包月。
總得來說,老狗沒有什麼大病,不過骨頭曾經斷裂過,雖然已經好了,不過骨頭不正,算是老傷。
還有就是椎間盤有點突出,不過並不嚴重,畢竟不是中小型犬。
再來的就是一些不太要緊的問題,什麼耳朵污垢太多,什麼眼睛有點感染……都是能治好的小毛病。
老狗身上沒有大問題,陳牧放心了,他只擔心老狗的心理狀況。
這幾天,老狗一直不聲不響的,任由獸醫和其他人擺弄。
這個過程中,不管是弄疼它了還是怎麼樣,它最多抬眼看看,就又把眼皮子耷拉下來,完全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本來陳牧還以為老狗這是生病,所以才顯得「病懨懨」的。
可是現在檢查結果下來,證明它是健康的,那它的精神狀態……就真的堪憂了。
應該是懂性的……
所以才傷心了……
陳牧不禁想起從前聽過的一句話:心要是被傷了,藥石無效,只有用時間去抹平傷口。
於是他也不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了,只在每天陪着維族姑娘和女醫生散步時,把老狗也帶上,算是陪伴和關心。
維族姑娘和女醫生之前聽說了老狗的境況,對這條「溫順」的老狗表現得既心疼、又喜歡。
有時候富貴它們那五條狗崽子不安分,吃飯的時候想要搶老狗碗裏的狗糧,她們都會幫忙伸張正義,大聲呵斥。
別看老狗不聲不響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平時維族姑娘和女醫生摸它腦袋的時候,它總會不自覺的搖搖尾巴。
「你說我給他餵點我種的藥材怎麼樣?」
陳牧散步經過小藥田的時候突發奇想,諮詢家裏的醫生。
女醫生雖然學的是治人,可醫學畢竟是生命科學,多多少少總會有一點正常人不懂的知識的。
她想了想,說道:「劑量小一點,應該沒問題!」
陳牧點點頭:「我會一點點來的,就當是幫它調養調養身體了。」
微微一頓,他又說:「以前聽人說狗養過六年就會成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們儘量讓它延年益壽,說不定以後真的能成精呢,哈哈!」
「胡說八道!」
維族姑娘瞥了自家男人一眼,問道:「給它取個名字吧……它以前有沒有名字?」
陳牧想了想:「它以前應該沒有名字吧?」
微微一頓:「就算有,也不用了,讓它和過去做個徹底的了斷,以後就是我們家的成員了。」
「那你準備給它取什麼名字?」
維族姑娘問了一句,隨即很快想到自家男人取名字的獨特審美,連忙說道:「你看它整個兒都是黃色的,要不就叫它黃雲呢麼樣?」
「不怎麼樣!」
陳牧一聽就反對了,張嘴就說:「我覺得就叫老黃好了,簡單直接,又容易上口。」
「真難聽!」
維族姑娘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也不反對。
就這樣,老狗的名字定了下來,就叫做老黃了。
同時的,陳牧每天在給外公外婆做藥膳的時候,也給老狗做一份,單獨添在它的狗糧里。
之前陳牧試過給其他五條狗崽子餵藥膳,它們一個個都不吃,大概是嫌藥味兒重,所以也就算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老狗居然乖乖的把藥膳吃了。
看起來,很有點逆來順受的意思。
這讓陳牧忍不住想起之前庫爾班江和他說過的,這條老狗被原來的主人綁在豬圈裏呆過一段時間,大概是吃過豬食的,所以更差的東西它都吃過,現在餵它藥膳什麼的,它也不挑剔。
果然是吃過苦的狗啊……
陳牧摸着老狗的腦袋,柔聲道:「它們不懂這是好東西,你多吃點,吃下去了身體才會好,說不定還能長命百歲呢!」
長命百歲當然有點誇張,不過陳牧覺得有自己的活力值點下去的藥材做的藥膳,肯定能讓老狗的身體變好,活得更久那是肯定的。
要不是擔心老狗吃受不住,他都有點想給老狗點上一點活力值呢。
又過了兩天,張涓涓介紹的那位做公關的朋友終於來了,和陳牧在辦公室里見了面。
「我們拓方是國內最頂尖的公關公司,尤其擅長各種危機公關處理,行業排名已經連續十年排在前三……」
張涓涓的那個朋友叫做李琛,整個人身上的白領氣質很重,一副專業人士的派頭非常足。
陳牧也能理解,就和張涓涓一樣,他們所做的工作都需要給人專業的形象,所以身上的那個范兒還是要有的。
不過衝着對方專門跑到加油站來的誠意,再加上人是張涓涓介紹的,他對李琛的印象挺好的,所以幾乎沒有多考慮,就把和拓方公關公司的合約簽了下來。
然後,陳牧說起了自己最近遇到的問題,李琛說道:「陳總,你把那幾篇文章都轉發給我看一看,我也會到網上去搜索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文章,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然後再和你商量應該怎麼進行處理。」
花錢買省心,很簡單的道理。
陳牧雖然不知道李琛的能力怎麼樣,不過有些事情可以慢慢看的。
如果不行就換人,資本家做事情就是這麼淡定。
又過了沒幾天。
西北財經的專訪首先發了出來。
陳牧被塑造成了一個平民英雄,所有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專訪里都弄成了傳奇故事的樣子,反正和之前預計的一樣——喜聞樂見。
緊接着,扒瞎男士的那片專訪也發了。
陳牧甚至還上了扒瞎男士的封面。
他站在沙丘上,在陽光照射下,笑着露出一排潔白牙齒的樣子,感覺還挺陽光正面的。
而且主要是他**的胸肌,非常有看頭,應該能收割一批女性讀者的鐘愛。
這兩篇專訪發了出來以後,李琛那邊立即有所行動,他們公司的手底下有很多媒體人,幫着轉發起來,雖然不敢說把熱度炒起來了,至少是為陳牧「洗白」成功。
在這個「洗白」的過程中,李琛給陳牧打了一個電話。
「陳總,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一下的,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你問。」
陳牧接到李琛的這個電話,還有點奇怪,不知道他想問什麼。
李琛說道:「陳總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嗯?」
陳牧怔了一怔,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李琛道:「我最近打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有人花了錢,讓一些自媒體的工作室,每隔一段時間發一些不利於你們公司和你本人的文章。」
這話兒說得有點文質彬彬,陳牧忍不住確定一下:「什麼意思,就是有人想黑我,對不對?」
「是,就是這個意思。」
李琛說道:「如果你是一些娛樂圈的明星,這種事情常有,我還可以理解,可是像陳總你這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你得罪了什麼人,又或者是有什麼你的敵人想要用這樣的手段抹黑你和你的公司。」
生意越做越大以後,競爭對手變多,得罪的人當然也多。
這要是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搞事情,還真不是容易做到的。
陳牧問道:「能查到是什麼人嗎?」
李琛回道:「很難,陳總,基本上不可能。」
稍微輕咳了一下,李琛又解釋說:「先不說對方會不會找中間人來做這件事情,就只說現在在網上買這些自媒體賬號發文,根本不需要過多接觸的,只要提供足夠的黑料和方向,那些工作室就能做事情了,錢給夠的話,他們發多少篇文章都沒問題。」
「這個造謠抹黑的成本這麼低的嗎?」
陳牧不太了解這一行,聽了都有點感覺不可思議。
李琛笑道:「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不過事實就是這樣,除非你要花大力氣和這些自媒體工作室打官司,否則根本沒辦法。
嗯,就算官司你最後打贏了,你大概也查不到人,因為他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付錢給他們發文章的人是誰。」
「那我這個要怎麼處理?」
陳牧想了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難道就一直讓他們這麼抹黑我嗎?」
李琛說道:「沒關係啊,我們會一直幫你盯着網上的這些文章的,然後我們會定期為你發一些相應的文章,把這種抹黑對你和你們牧雅林業的傷害降到最低。」
「原來是這樣的啊……」
陳牧聽了李琛的話兒,有點哭笑不得。
感覺上,先不管有意抹黑他的人是誰,現在他是肯定得一直雇着公關公司,幫他專門處理這類事情。
怪不得這兩年公關公司越開越多呢,沒辦法啊,像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必須有人處理,等於創造就業機會了。
別以為那些公關公司都是去處理那種大型商業上的公關危機的,他們更多的是處理像陳牧遇到的這種抹黑的事情,全特麼是雞零狗碎的事情。
陳牧沉吟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道:「既然抹黑人這麼容易,那我如果想要抹黑對手的話,你們也能做到?」
李琛沉默了一陣,才說道:「陳總,這樣和你說吧,抹黑別人的確是很容易做到,可是對於我們公關行業來說,把水攪渾算是我們的拿手本事,所以說容易……嗯,其實也不容易。」
這話就說得很透徹了。
抹黑別人容易,想弄出動靜來卻不容易。
畢竟被抹黑的人也可以請公關公司幫忙解決的。
出其不意之下,或許還有一些作用。
因此,說來說去,這麼做的最終結果,其實收效不大,佔便宜的公關行業和自媒體的那一幫人。
「好吧,那就拜託你幫忙盯着了!」
既然已經簽了合作的協議,這事兒就交給拓方公關盯着了,也算是花錢賣一份省心吧。
一個星期後。
濱海明珠電視台的訪談終於播出。
陳牧再次走進了公眾視野。
他捐助了將近一百所希望小學的事情,也接着節目,傳遍了全國。
「別的慈善我不太懂,我只蓋學校!」
這句話,也不知道哪兒戳中了網民們的g點,當天晚上一下子衝上了熱搜。
很多人引用這話兒的方式,紛紛發起了文,感覺有點變成了一個新梗:
「別的牛奶我不太懂,我只喝特輪蘇。」
「別的包包我不太懂,我只買愛媽仕。」
「別的車子我不太懂,我只開保時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