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蜜淡淡看着姚月瑤,「我說過我那個時候意識不清,但如果遇到危險我會自保。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哈,就是自保,所以殺了人,對不對?!」姚月瑤又是一陣興奮激動。
陳亮對她一副一定要讓紀蜜招認殺了人的模樣產生反感,「被藥物控制沒有自我意識,被人加害進行的反抗行為屬於正當防衛。」
紀蜜能提供一份醫院對她身體內殘留的藥物檢查報告,也是一道護身符,讓她在因為藥效作意識不清的時候所作的事都可歸於是正當防衛。
姚月瑤扯着嘴,還要說什麼,陳亮又在她說之前問紀蜜,「紀警官,你是怎麼離開的,離開的時候石承華是什麼情況?」
紀蜜歉意地看着陳亮,表示很為難,苦笑着說「我沒有影響,只知道自己醒過來是在一輛車上,鑑證科那邊已經檢查那輛,先去看看他們得出的結果。」
「也好,謝謝紀警官的配合,你先等會。」有姚月瑤在旁邊總是以她自己的主見誤導,影響陳亮的判斷,與其跟姚月瑤一起審訊紀蜜,還不如先去看下已經出了哪些證據。
陳亮要去鑑證科去瞧技術人員對汽車取證如何,他要離開審訊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紀蜜。
平時對於普通接受審訊的人,是立刻從他們離開,或是扣押起來。
但紀蜜是他們同事,現在牽扯案件,這幾天還能不能繼續在局裏工作,這個不是得看紀蜜自己的意思,就是看蔡局的吩咐。
「我去找蔡局。」紀蜜不讓陳亮為難,決定自己去找蔡局,跟他把情況說一下。
是停職查辦還是參與調查,都由蔡局決定。
不過蔡局這回可能沒話可說了,紀蜜暗想,因為季暮跟她一起回西城警局,她來了審訊室,而季暮又去了蔡局那裏一趟。
季暮是為了她而去,有他提出來主動插手,蔡局就是對她再不滿,對她這次又惹是生非感到她有災神附身的潛質,可蔡局還是得把苦楚往肚子裏咽。
紀蜜有信心,季暮能加入案件調查中,也有信心,就算蔡局要她停職查辦,季暮要讓她以助手的身份配合他調查,她就依舊有這個查案的權利。
紀蜜搶先說了要去蔡局那裏,姚月瑤也就不能拿蔡局說事,她本來的打算是,她會說由她去跟蔡局回報情況。
到時候添油加醋些,讓紀蜜也被蔡局懷疑上是殺人犯,停職查辦還算輕,直接開除警籍是她最樂意看到的事。
就算沒有查清楚最後的真相,那又如何,結局不換兇手是不是紀蜜,在沒破案前讓紀蜜做為最可能的殺人兇手,那樣蔡局給予的處罰也會最嚴厲。
但還沒等她去找蔡局,紀蜜也已經有了這打算和行動。
三個人離開審訊室,陳亮去了鑑證科,蔡局那邊反正有姚月瑤去。
姚月瑤跟紀蜜又一同出現在蔡局辦公室,剛進門就聽到蔡局比較僵硬的聲音在說。
「季先生,這案子又麻煩你了,請幫我們儘快破案。」
就如紀蜜所想的,蔡局同意了季暮一同調查石承華的案子。
蔡局看到紀蜜和姚月瑤來了,就又說道「歡呼到西城警局的名譽,這次不會要你停職查辦,那樣太大動干戈,被其他警局知道了,有損西城警局的形象,但雖然不停你的職,你可以跟着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楚,可你這幾天的工作職權就只限於這個案子,別的案子你不能再參與,以免被另外一些案件的受害家屬知道,給他們做破案調查的警官也是個犯罪嫌疑人,還不得來控告西城警局用人不明。」
姚月瑤聽到蔡局要讓紀蜜也加入調查,給自己洗掉嫌疑,她很是不滿。
她是想要給紀蜜在這件案子上就算紀蜜清白也要給她使絆子,讓她不好過的。
紀蜜如果也能自己調查,還不拼了命偵破案件,而且有季暮這位推理顧問在,案子恐怕不出四十八小時就能偵破。
姚月瑤既慶幸她能很快破案,社會輿論就會因為他們抓凶快反而對警方沒有微詞,只有讚許警方維護了笠市安危。
可她也因為難得抓到紀蜜這麼嚴重的漏子,想要給她教訓。
她很糾結,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滿足自己的功利心,儘快破案能給她帶來很大的功績,就打消了在石承華案子上讓紀蜜失利。
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城市建設時期生在護城河裏的命案有多棘手,多幾個人插手跟她一起調查,好好想想,要是破不了案,反而能跟她共同承擔責任,對她也是有好處。
所以她對蔡局讓紀蜜也參與案件調查保持了沉默,但以她這些年來了解到的蔡局性格,蔡局雖然嘴上說讓紀蜜參與調查,可畢竟紀蜜是嫌疑人,就是按照警局規定也是要避嫌。
為了保證案件證據的合法性,蔡局給予紀蜜的參與權利,應該是只能跟隨他們了解案件進展,實際的搜查權力沒有。
否則蔡局也不會讓紀蜜只跟蹤石承華的案子,其他案子不給她碰,其他案子都可以說是變相停了她的職能,石承華的案子上她可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哪裏能真的放權給她。
蔡局給予紀蜜的參與權,也就是可以看着他們調查進度如何了,紀蜜沒有調查權力,姚月瑤心裏就又好受了點。
「小紀,你最近總是出各種麻煩,我是有想將你譴出去的想法,但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蔡局看着紀蜜,說得語重心長,臉上不是裝出來得沉重,而是流露出對紀蜜前景堪憂的憂心情緒。
蔡局所說的這種方式,就是不想看着紀蜜是被當做殺人犯抓起來,從而離開了西城警局。
「你在我手底下工作了那麼多年了,我一直當你是得力的警員,對你的期許也不比別人少,其他事你確實有做得欠缺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但在人命上,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要想洗脫嫌疑,就靠你自己了。」
蔡局說完就連番嘆氣抒情,話中都是他自內心對紀蜜的看法,並沒有偽裝的成分。
沒想到蔡局也對紀蜜格外信任,信任她不會在手上落下命案。
在西城警局,紀蜜的能力有目共睹,蔡局一直賞識,因為惜才,蔡局這次的立場看得出是偏向了紀蜜,給她一個證明自己沒有作出辱沒肩上警階的事。
因為他一個字都沒有提到簡塵洛,不然以他過去的態度,恐怕就是乾脆叫簡塵洛來將紀蜜領走。
就像上次鬧出熱門新聞的時,蔡局可是明說了,紀蜜給西城警局帶來了壞名聲,他已經約束不了紀蜜,要把紀蜜在西城警局除名,還給簡塵洛。
跟上次的事情比起來,明顯作為一件命案的嫌疑人,是對西城警局造成更嚴重影響的危機。
蔡局卻沒有借題揮,到底是看中了紀蜜能力,也不想她冤枉被抓。
要是被認定是殺人犯,以後就永遠做不了警察,以後紀蜜的一輩子就被毀了。
但如果只是將紀蜜送還給簡塵洛,簡塵洛是二級警監,紀蜜作為他的下屬,雖然換了個地方,可依舊生存在警界中,揮着自己的才能,追兇查案。
蔡局的觀念里,他儘管對很多涉及警界權利的事謀求利益和老奸巨猾,但也有一心為笠市警界做貢獻的宏偉想法。
紀蜜沒有被判犯罪,她就可以繼續為建設笠市警界盡心盡力,在蔡局看來,這個時候就不是計較紀蜜到底為誰做事的時候。
就這樣紀蜜居然還在蔡局這裏獲得一份被給予的厚望。
連同着季暮,所有人離開了蔡局的辦公室。
知道蔡局對紀蜜另眼相看,可是看蔡局對紀蜜那般看好,甚至對她連半點的懷疑都沒有,還相信她能給自己洗刷嫌疑,能得到蔡局這樣的信任,讓姚月瑤嫉妒。
「哼!別得意。」
紀蜜扶額,姚月瑤真是哪哪都看她不順眼,不過既然姚月瑤這麼說了,那她一定會在真相大白的時候得意給她看。
「去鑑證科。」季暮獲得了蔡局的授意,就很盡職。
姚月瑤想要紀蜜在一邊呆着,由自己做了第一手調查後在轉告她,可她沒有理由攔季暮。
看着季暮要叫上紀蜜去鑑證科,卻忽略她這位案件扶負責人,想到已經在西城警局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這倆人在交往,姚月瑤又是一陣嫉妒。
她也是季暮的鐵打粉絲!不知道有多仰慕他!別人都不知道她期盼了多久終於盼上了能跟季暮合作查案的機會,結果又是被紀蜜橫插一腳,這讓她怎能不記恨。
姚月瑤在暗自咒罵紀蜜礙事的時候,季暮和紀蜜已經走出老遠,去了鑑證科,等姚月瑤回神,很是不甘地跟了上去。
陳亮還在鑑證科,看到他們來了,就過來跟他們說情況。
「技術人員已經上網查了,車主是誰查不出來,我就又讓他們查了這段時間的車輛丟失情況,也沒有結果,這車子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
這輛沒有車牌,沒有任何記錄的車,要查出車主是誰有困難。
律西臨居然如此謹慎,能讓警方通過車子根本查不到他身上,這也是紀蜜在談到車時沒有直接將律西臨說出來的原因。
律西臨跟紀水香一樣,他們兩個都不會被警察查到,紀蜜就又有了隱瞞的想法。
紀蜜隱瞞律西臨的想法跟隱瞞紀水香的存在有很大不同,律西臨跟紀蜜都是殺害石承華有着最大嫌疑的兩個人。
紀蜜之前想過,不是她殺的石承華就是律西臨殺的人。
但在她相信自己沒有殺人的同時,居然對律西臨不是兇手抱着那麼點的信任,說來也是滑稽,她為什麼會相信律西臨不是殺人兇手,要說原因,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那是一種微妙的感覺。
左右搖擺,想着兩個人都不是兇手,紀蜜又是荒謬地思考出了第三種可能。
也許石承華的死因是,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有了這個想法後,越想越覺得可能,石承華咎由自取害死了自己,想來想去,如果真的能是這個可能,簡直就是最棒的結果。
這樣的話,她就只用被一個過失傷人,律西臨那也就是拋屍的罪名。
當然如果拋屍不是律西臨,他就更加清白無辜。
「連車上提取的指紋,也只有紀警官你的,其他的都是不完整的指紋,而且除了能在後備箱看到那灘血跡,提取dna去跟石承華對比外,車內就乾淨地臉跟頭都找不到。」
陳亮將他在鑑證科的人已經跟他說過的內容說了出來。
「這麼幹淨,不會是有人提前清理了,然後又故意想用送證據來給自己開罪。」姚月瑤不陰不陽地又在紀蜜身上用非常懷疑的目光來回看。
「做過清理,也會有痕跡,陳警官鑑證人員說了車輛有經過清理嗎?」紀蜜很鎮定,不會被姚月瑤一兩句潑髒水的話就給說慌了心神,而是順着姚月瑤的猜測聯想下去。
「沒有清理的痕跡,而且可以說車子是經久未清理,鑑證人員所說的很乾淨,是指對方使用這輛車的時候,應該是隨時都做了準備,不讓自己留下任何痕跡。」
陳亮也不去應順姚月瑤,只說道鑑證人員們的看法。
使用車子,但如果每次都戴着手套帽子,就不會留下指紋和掉落頭。
這裏就紀蜜和季暮知道車子的主人是律西臨,兩人都不約而同,再次對律西臨的謹慎行為感到驚詫,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不容易。
律西臨會這樣做,不是為了這次事件才這么小心,而是他向來都如此。
能這樣做的人有幾個,所以律西臨實在讓人覺得他太特別,對他的真實身份就更加懷疑。
到底怎樣的人,會在小事上都做到滴水不漏?
「紀警官你不用擔心,我們再去那家旅館做調查。」陳亮給了紀蜜一個鼓勵的眼神,讓紀蜜感激不已。
車子的事是她沒想到律西臨是那樣的作風,反而給自己添加了麻煩,雖然有人相信她,可指向她的矛頭沒有轉移方向,也是她隱瞞了律西臨而自討了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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