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我環顧着這群來勢洶洶的侍婢,怒氣狂飆,軒轅劍暗芒一閃,圍聚在我周遭的侍婢次第倒地,盡數斷了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回頭冷睨着斷臂的侍婢,我單手扼着她纖細的脖頸,厲聲逼問着她,「魚承影派你來的?」
侍婢面露懼意,渾身發顫,「饒命。這一切全是公主的意思。」
「她打算做什麼?」我反問着侍婢,眸中殺意畢現。
「公主說,她要替意中人一雪前恥。要將你囚禁於赤海王宮之中,叫,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侍婢磕磕巴巴答道,嚇得花容失色。
魚承影,真真是活膩了。
之前,我以為她只是被魚菡煙寵壞了,稍顯任性。
不成想,她竟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欲置我於死地。
「她在哪?速帶我去。」我鬆開了侍婢的脖頸,將她暴摔在地。
侍婢強忍着身上的傷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唯唯諾諾道,「北璃王息怒。奴婢帶你前去就是了。」
她低眉順眼,一隻手按着傷處,兀自走在前頭,時不時回眸看着我的臉色,顯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北璃王,此處便是公主的寢宮。」侍婢頓步,指了指前方雲霧繚繞的洞穴說道。
「雲霞洞。」我抬眸看向洞穴上方的石刻匾額,遂出手將雲霞二字抹去。
魚承影,配不上「雲霞」二字。
正當此時,侍婢悄然靠近,面露獰笑,以指甲上的尖利魚刺朝我腹部襲來。
「找死。」
我一手齊根砍斷她的指甲,另一手順勢扭斷她的脖頸。
侍婢喉頭移位,發出「咔咔」怪叫,眨眼工夫便斷了氣。
我單手輕撫着自己尚未顯懷的腹部,深怕自己突然間大開殺戮會嚇到腹中孩兒,輕聲撫慰着她們,「莫怕,莫怕。娘親親只是想保護好你們。」
腹中孕靈極有靈性,輕輕頂着我的肚皮,似在回應着我的話。見她們並未被我駭到,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徹底放下懸在半空的心。
為避免節外生枝,我淡淡掃了一眼已然暴斃的侍婢,一手扒拉下她身上的魚骨短裙,轉而套在自己身上,隨後又隨意扯了一截面料,遮住大半邊臉。
待一切準備就緒,我將換下的衣物隨意丟至死不瞑目的侍婢身上,而後橫跨着她的軀體,輕推雲霞洞磚紅色的洞門。
雲霞洞中,紅綃繞樑,翠紗迎風而動,陣陣香風夾雜着些許腥氣,腥咸中帶着一股嗆鼻的脂粉香氣,使得我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誰?」魚承影極其敏銳,她一聽聞屋中的動靜就簌簌從浴桶中站起身,順手勾下屏風上的素色長袍,往身上一套,而後探着腦袋瞠目瞅着朝屏風外的我。
「公主可是在為身上的魚腥味兒發愁?」我信步朝屏風後的她走去。
她立於浴桶中,頗為困惑地看向我,詢問道,「你幹嘛遮着臉?」
「相貌太過出眾,怕無端惹是生非。」我淡淡答道,一把將屏風化為齏粉,一手按着魚承影的肩膀,迫使她整個人沉於浴桶之中。
「你是誰?」魚承影慌了神,雙手在涼透了的洗澡水中奮力撲騰着。
我並未作答,轉而將天雷之火扔至浴桶之中,冷眼看着魚承影被燒得渾身發黑。
「我可是赤海妖族長公主,你可知捉弄我的下場是什麼?」魚承影嗆了數口滾燙的洗澡水,殷紅的小嘴剎那間起了無數血泡。
「誰說我在捉弄你?我要的,是你的命。」我面無表情地看着魚承影在浴桶中苦苦掙扎。
慌亂之中,魚承影拼接全力,掙脫了我的束縛,帶着滿身焦味兒,滋溜一聲躥出滾燙的浴桶中。
她跪伏在地,單手捂着心口,猛然抬眸瞪着我,「你是北璃王!」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不過今晚。」我尤為擔憂自己沒能保護好腹中孩兒,但魚承影卻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魚承影忿忿言之,「你別太過分了。殺了我,就等同於和赤海妖族作對。縱你權勢傾天,也難敵赤海妖族萬千將士。」
「你大概不知道,我最恨威脅。」我淡淡說着,手中掌風已然朝着魚承影頭頂襲去。
腦海中,黑盒子驚呼道,「宿主,不得傷她!」
「嗯?」我速速收回了掌風,頗為納悶地詢問着黑盒子。
「承影神劍乃上古神兵之一,你若草率取她性命,難免又是一場天劫。宿主雖貴為凰神鳳主,照理說是不懼天劫的。但你腹中兩孱弱孕靈,並不受凰神鳳主之力所佑,若遭天劫,恐有大禍。」黑盒子審慎言之。
聽黑盒子這麼一說,我連連後退數步,心有餘悸地護着自己平坦的腹部。
蜷縮在一隅的魚承影見掌風遲遲未落下,驚愕地看向我,磕磕巴巴道,「你,你不殺我了?」
「你好自為之!」我心中堵着一口氣,悶悶說着,轉身一腳將雲霞洞的門踹得四分五裂。
我氣呼呼地衝出了雲霞洞,好巧不巧竟撞至容忌懷中。
他稍一怔愣,而後將視線移至我身上布料甚少的魚骨短裙上。
沉吟片刻,他微微蹙眉,指了指我身上全然遮不住腿的魚骨短裙說道,「裙不及膝,成何體統?」
「我樂意!」我原本心情就不大爽快,這會子又見容忌對我的穿着指指點點,一氣之下,便將魚骨短裙向上扯着。
嘶——
裂帛聲乍響,我身上的魚骨短裙突然間四分五裂。
「.........」
我無語地看着一地的碎布料,兩隻腿不知該往哪裏擱,徹底沒了脾氣,一個勁兒地往容忌懷裏鑽,「下次不穿了。」
容忌無奈地嘆着氣,窸窸窣窣地解下自己的衣物,轉而套在我身上,「下不為例。」
我既穿了容忌的衣服,自然不敢和他抬槓,小聲說道,「衣服真暖和。」
容忌冷哼着,遂光着膀子兀自走在了前頭。
「夫君,等等我。」我連連追上前,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胳膊,時不時地偷瞄着他頗為健碩的身體,心猿意馬。
容忌聞言,亦放慢了腳步,面上雖毫無波動,眸光倒是柔和了不少。
「咦?小丫頭,怎麼又闖了孤的寢宮?」魚菡煙打着哈欠,迎面而來。
我知容忌十分介意魚菡煙這張臉,識趣地往他身後一躲,全然無視了魚菡煙的問話。
魚菡煙討了個沒趣,尷尬地匝巴着嘴,轉而將視線投注在容忌身上。
他猩紅的眼眸先是盯着容忌俊美無儔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容忌結實的臂膀,「喲~敢問哥哥姓甚名誰,竟生得這般俊俏!」
我眨了眨眼,驚愕地看着五大三粗的魚菡煙,蹬腿翹腳,矯揉造作地朝着容忌拋媚眼。
喀嚓——
容忌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魚菡煙朝他臂膀處戳來的手指,毫不猶豫地將魚菡煙的手指擰成了麻花,「離本王遠點。」
魚菡煙輕輕甩了甩被擰斷的手指,笑涔涔言之,「觸感尚佳。不知這位哥哥可否願意留在赤海王宮中,常伴孤身側,安安穩穩做一房嬌美妾室?」
容忌見魚菡煙這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模樣,長舒了一口氣,「果真不是墨染塵。」
魚菡煙猩紅的眼一刻不停歇地在容忌身上上下游移着,帶着些許魚腥臭的哈喇子潰不成堤。
容忌知我聞不得腥氣,一腳將魚菡煙踹至一旁,輕攬着我朝出口處奔去。
「今兒個,你孤身前往赤海王宮,就是為了探明魚菡煙的真實身份?」待鼻尖魚腥氣淡去,我才想起要緊的事兒,偏頭詢問着容忌。
「歌兒既說了墨染塵只是兄長而已,我又何必去在意魚菡煙的真實身份?之所以潛入赤海王宮,是為冷夜而來。」
想不到,我的直覺還是一如既往地准。
「他當真活着?」我追問道。
容忌薄唇輕啟,「冷夜畢生神力雖全然為我所用,但也留有對於舊主的部分記憶,甚至感知能力。」
難怪容忌近來比起之前暴戾了些許,原來是留有冷夜部分記憶的神力在作祟。
「可是尋到了冷夜的蹤跡?」
「尚未。」容忌沉聲答着,突然間將我往身後珊瑚叢按去。
他捂着我的口鼻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在赤紅色的海水中顯出幾縷紅暈。
我心裏咯噔一下,原以為他又被魔性所控,連連設了數道結界硬生生將他隔開。
他稍一愣神,並未看漏我眼中流瀉而出的驚懼,輕聲安撫着我的情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語落,他示意我看向一身華服,風風火火而來的北弦月。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