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剛出現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是來幫助闖入者的。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在感覺到死神即將降臨的布盧莫也斷定了那闖入者的身份,他覺得面前這躲藏在黑色兜帽下的面孔肯定是佩格,或者是某位魔法界的傭兵,只因為那鬼魅般的身影是法術的象徵。
然而在下一秒,格局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當他鬼魅般的身影出現並攔下刺擊之後,他撿起地上某位士兵的佩劍,隨後二話不說就向闖入者劈砍過去。
幸好那闖入者已經有所準備,他用盡全身力氣用雙手將布盧莫帶到自己身前,想要充當盾牌。
見狀,那鬼魅般的身影竟然停止了劈砍,調轉身形轉體半周,想要從側面再次襲擊。
正因為闖入者讓布盧莫充當了盾牌,才使得後者能夠得以獲得喘息的機會,不然他早已因為窒息而不省人事。
不過在那鬼魅般的身影停止劈砍的瞬間,他隱約看到了對方的面孔,這讓他之前的猜測徹底打消,取而代之的卻是些許的驚訝與詫異,他完全沒有想過救自己的人竟然會是這個人,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在瀕臨死亡和極度緊張的狀態下,出現幻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伴隨着手掌被灼傷的手下的輕聲呻吟,那鬼魅般的身影手中的佩劍再度劈砍而下。
可那闖入者似乎看清楚了對方的動作,準確來說是極其熟悉,於是他拋開布盧莫,僅僅只是後撤半步舉起右臂,就用鍍鐵的護腕格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剎那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和少許的火光結伴出現,其包間內的火焰都因此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為什麼不讓我殺他!」闖入者低沉的嗓音隨之而來,這讓躺在地上不斷摸着自己發紅的脖子布盧莫再次陷入不解。
他堅信這個聲音是佩格的,但他卻看到另外一個人的面孔也是佩格。
這讓他一瞬間認為自己的腦子因為剛才受到了影響,因為缺氧有些暈厥的他也說不出來任何的話。
正如布盧莫所猜測的那樣,那襲擊者的確是佩格。
佩格一直認為,那些在自己面前死亡的人都是布盧莫耽誤時間的原因,因此他覺得後者應該用生命做出補償。
為了防止魔法界再次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他不打算使用任何的法術,同樣的,他還專門去鐵匠那裏買了一身較為普通的裝備,雖然都是黑色的。
同樣的,他認為現實即將會回歸正軌,自己也會回到過去,出於一種逃避的僥倖心理,他不在乎布盧莫的死活。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掐緊布盧莫的脖子的時候,他猶豫了,畢竟在這之前,他所殺的人都與布盧莫完全不同,這也讓他下狠心的想法有些動搖。
正因此,布盧莫才會做出最後的反擊,在佩格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和血印,想必這在接下來一定會留下一定的疤痕。
同樣正是因為這種動搖,面前的這位身法與自己幾乎相同的對手阻攔了這一次的刺殺。
很長一會,金屬碰撞的嗡鳴之聲充斥在整個房間之中,仿佛金屬是在發出痛苦的哀嚎一般。
因為城市廢墟的處理需要很多士兵,因此支援的速度也有所下降,但他們似乎都知道這樣下去只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於是在最後的一次劍刃相互交織之後,那鬼魅般的身影藉助自己靈巧的身姿,在佩格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暫時還不能讓布盧莫死。」
因為是耳語,聲帶幾乎不震動,因此佩格也沒有聽出對方的音色。
可是正因為這一句話,他想殺死布盧莫的想法徹底動搖,同樣的,因為好奇和不解,在那鬼魅的身影再度化為殘影準備離開時,他也急忙跟了出去。
可出於不能使用魔法的原因,他只能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酒館,緊接着在圍觀的眾人中拉着兜帽迅速離開,當逃離所有人的注視後,他急忙利用輕羽術追了上去。
那鬼魅的身影幾乎是幾個喘息間就離開了維卡羅城,甚至沒有驚動任何在城垛上站崗的護衛,他們認為那可能只是一陣風吹過。
緊接着,他們便趕到了第二陣風吹過,而這第二陣風正是佩格,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他很快就在城外的一個農舍中將那鬼魅的身影跟丟了。
他捏緊雙拳,望着周圍一片寂靜的雪景,不禁深吸一口氣。
自己的身法和劍術都是父親艾布特傳授的,能夠與自己相同的只有自己的幾位兄弟,然而他們都肯定不會施展法術。
「難道是我母親的另外一位私生子?」
他突然有了這種想法,隨即胸口一酸,最後深吸一口氣將這不符合實際的想法徹底打消。
同樣的,他也沒有在此處再次浪費時間,他在離開前看到了布盧莫變化的神情,於是他也隱約猜測到布盧莫一定會懷疑自己。
這個時候如果再讓他懷疑,估計連維卡羅城的大門都難以出去。
蒂法妮也會受到牽扯。
他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他暗自嘆息,將那奇怪的人的事情拋於腦後,只因為就算現在再怎麼去思考,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因為他對於那個人一點了解都沒有,只知道他的身法和劍術與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也是他在進入魔法界以來,第一次見到與自己一樣會使用劍術的法師,而且其對於法術的造詣並不比自己低,甚至高了很多。
搖了搖頭,想要再次念出法術,卻發現自己已經精疲力盡。
與此同時,在那剛剛經歷過一場爭鬥的酒館內依舊沒有其他顧客,除了布盧莫和幾位暈厥的手下外,就只剩下酒館老闆和他的女僕酒保。
士兵在此時緩緩來遲,他們看着布盧莫狼狽的模樣,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液,但後者並沒有說些什麼,準確來說,是已經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出於對死亡的緊張和恐懼,已經令他筋疲力盡,若不是他那與眾不同的自制力,可能已經將胃裏所有的東西嘔吐出來,甚至連胃液都不放過。
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並讓士兵帶走那些暈厥的手下,而自己則是趴在桌子上,閉上雙眼喘着粗氣,不是張開嘴深吸一口氣,企圖壓制住那因為窒息導致眩暈而帶來的反胃感。
他想儘快的讓自己恢復,隨後去佩格那裏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