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一窩蟻 www.yiwoyi.com」詹金虛弱的坐在門邊的木椅,倚靠在牆邊,「把你的那些法術全部撤去吧,他不會再復活了,從今以後不會再有吸血鬼林奇了。」
「你有能夠殺死吸血鬼的方法?」佩格消除掉了因為憤怒和緊張而不自覺施展的符文,本來就虛弱的佩格在施展魔神力量後變得更加虛弱,甚至在消除掉的那一瞬間,雙腿一軟險些倒在地上。
這不得不迫使他依靠着牆,摸索到詹金另一邊的木椅上。
蒂法妮驚魂未定,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定讓她受盡驚嚇。同樣的,就算她坐在床沿,手中還緊緊握着匕首,甚至在佩格進入那一瞬間,她都全身一顫。
「有,但也僅有像我這樣的物種可以殺死他們,當然了,這肯定是有代價的。」詹金苦澀的笑容出現在面孔上,令佩格一時有些猜不透,不過他知道,這所謂的代價一定很沉重。
「佩,佩格……」蒂法妮瞪大的雙眼甚至在許久都不眨一下,她心跳的速度並沒有因為佩格的進入而減慢,反而注視着詹金的神情有些古怪,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佩格想去安撫蒂法妮,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完全站不起來,無奈之下,他只好衝着對方尷尬的笑了笑,並指了指自己的腿。
虛弱帶來的作用不僅僅是全身無力,同時還有酸痛以及反胃,他恨極了這種感覺。
緊接着,也就是佩格將目光從蒂法妮身上移開的瞬間,他看到地板上躺着的吸血鬼脖子上有一道碩大的傷口,甚至險些將整個脖子撕扯下來。
傷口沒有流出任何的鮮血,但卻在四周的皮膚上有黑色的紋理,同時吸血鬼的皮膚也在原本淺灰之上再度暗上一層,就仿佛腐敗已久的屍體。
「不管你做了什麼,謝謝你。」佩格扭頭看着有氣無力的詹金,隨後發自內心的道謝,若不是後者在,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對於這類事情,他害怕極了,他害怕看到任何一位自己身邊的人離開,甚至可以撐起為恐懼,可以令他瞬間崩潰的恐懼。
「沒什麼好謝的,不過看樣子那些被囚禁的人應該已經得救了吧,索耶呢?」
「被我暫時殺死了。」
「真有你的,小伙子。」詹金苦澀的笑容依舊沒有從面孔上消失。
然而也就在這時,在詹金話音將落之時,他產生了些許的變化,本滄桑禿頂的面孔似乎年輕了一些,曾有些鬆弛的臉皮在此時感覺富有彈性,駝背也完全消失。
如果這就是他所說的所謂的代價,那麼在以人類的角度來看並非是壞處。
「別被外表所迷惑,我能看懂你驚訝的表情,要知道,年輕的狼人更容易失控,這樣我會做出很多我並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再離開一段時間了。」詹金說着說着,他的聲音也產生了變化。
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他就從一位年長的老者變成了硬朗的中年,不再禿頂的他甚至長出了黑色的頭髮,鬍鬚也是如此,身上的肌肉並不比魯斯·吉布森遜色。
「祖瑪是個特殊的城市,這裏所遭遇的事情一定會比其他地區多得多,我真的很嚮往在這裏舒適的安居樂業,做一個普通人。」
「你打算去哪裏?」佩格詢問道。
詹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視線放在了蒂法妮身上。
驚魂未定的她稍有恢復,緩緩站起身向佩格走去,路過吸血鬼的屍體時,還不忘用腳狠狠的踹一下,倘若不踢那才不符合她的性格。
「打算去一個無法傷害到別人的地方,待我再次回到這裏,可能又要發生碩大的變化。」詹金說着,隨後站起身,對佩格示意微笑,「我要離開了,太陽要落山了,我不知道今晚我會不會失控,我不想冒任何的風險。」
「如果所有詛咒生物都能像你一樣,就好了。」佩格道,「我們有緣再見,謝謝你。」
詹金背對着佩格和蒂法妮擺了擺手,緊接着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走廊中。
隨後,蒂法妮取代詹金坐在了佩格對面的木椅上,導致他們相互對視,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二者的臉上各覆蓋着完全不同的神情。
「在裂石堡會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佩格歪頭苦澀的笑道,事情結束後的他格外的輕鬆,雖然身軀疲憊不堪,但心境卻放鬆下來。
至於那些女性,馬傑里自然會處理好,至於這兩位吸血鬼是從何而來,那就要等這迪優爾回來,將事情向他匯報,並讓協會去解決了,此次能夠勝利完全出於巧合。
索耶·諾斯和這位躺在地上的林奇,他們的身體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有所關聯,不然在林奇受到傷害時,索耶·諾斯也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影響。
「無法相提並論。」蒂法妮道,「相信我,我見過更糟糕的。」
佩格聞言輕輕一笑。
「怎麼,你不相信我?」看着佩格的笑容,蒂法妮冷哼一聲,撅起了嘴,「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我真害怕會傳染什麼該死的疾病。」
「交給我吧。」佩格道,「不過稍等我休息片刻,我真的沒有力氣挪動這雙不爭氣的腿了,不然就不會是你過來找我了。」
蒂法妮輕笑一聲,隨後二者都坐在那裏沒有說話。
佩格閉着眼坐在那裏,呼吸平穩,他正在用瑪格麗特交給他的方法,去吸收自然界的魔力,從而補充自身所缺失的,幸虧有這個辦法,不然一時半會根本無法完全恢復。
而蒂法妮則就那麼看着佩格,隨後嘆了口氣,並沒有打擾對方,她之所以變成這幅狼狽的模樣,並不是因為受到了驚嚇。
在剛剛不久,吸血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以她長年累月的經驗,雖然快速的拔出床邊的匕首,但卻只是徒勞,那吸血鬼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陷入了恍惚。
她看到了被鮮血潑灑的裂石堡,看到了戰爭失敗屍橫遍野的瓦爾布羅大陸,看到了所關心的人接二連三的慘死……這便是她受到驚嚇的原因。
但好在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她從那噩夢中驚醒時,屋內多了一個人,而那襲擊自己的傢伙已經慘死在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