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除非你放我出去,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死也不會說!」絕望的騎手還存有一絲理智,雖然那也即將崩塌。讀字閣 www.duzige.com
佩格沒有繼續逼問,他知道那是完全沒有用處的,甚至可能會逼瘋他,那樣他就可真得不到任何情報了。
於是,他轉過頭,看着那位樹精。
「不可能!」樹精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佩格。
然而佩格卻緩緩接近,站在樹精面前,用只有二人能夠聽清的聲音輕輕說道:「放心,我一個都不會讓他們跑掉,希望你是正確的,希望他們都是亡命之徒。」
猶豫片刻,樹精答應了佩格,只因為她相信面前這個法師也一定不會讓這些人逃跑,至於他下半段話,樹精就沒有理解完全。
但很快,佩格就向樹精解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牢籠的藤條如同觸手一般自然打開,一切都僅僅只是一旁樹精的意願,似乎只要她們願意,周圍的植物都會聽從她們的指令,就算是在寒季,萬物沉睡的季節,那些植物也會甦醒並按照指令行事。
牢籠雖然打開,但卻沒有一個囚犯感肆意逃跑,不僅僅是那些拿着弓箭已經拉滿弓弦的樹精女孩,同時還有已經將喪鐘劍握在手中的佩格。
樹精弓術了得,她們看起來較弱的身軀卻能夠拉動甚至要比自己上半身還要長的弓,而且都近乎將貢獻貼在臉上,手腕都不會因此顫抖。
「出來吧。」佩格淡淡的說着。
那騎手先是猶豫的看了看四周,隨後小心翼翼的跨出牢籠,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滴血,可能是因為那些藤條上的尖刺有着某種毒素,抑制了止血能力。
「你,你要放了我?」那騎手看着佩格,當他走出那牢籠後,走出那滿是死亡的牢籠後,精神也稍有恢復,但害怕和恐懼依舊沒有減少。
現在並沒有人嘗試從那牢籠中跑出,雖然有幾位看起來有這個想法,但佩格並沒有過多地理會。
「如果你能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我可能會讓她們放了你。」
「她們……是什麼,是魔鬼嗎,還是那些傳聞中的魔族……」騎手詢問道。
「與,你,無,關。」佩格皺起眉頭,來到他的身旁,低頭望着半蹲在地上的騎手,隨後俯下身,以看牲畜般的眼神看着對方,「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只是僱傭兵,只是僱傭兵而已!」
「僱傭兵可不會有你們這種配合和身手,並且你們還有統一的制服武器,希望你下一次的回答,能讓我滿意。」佩格冷漠的語氣甚至要比四周的溫度還要冷,但樹精在一旁卻微微一笑,似乎對他這種拷問方式並不怎麼看好。
「高級……我們是高級僱傭兵。我真的沒騙你,高級僱傭兵……」
「得嘞,高級僱傭兵,那你告訴我誰給你的任務,而你的任務又是什麼。」佩格深呼一口氣,詢問道,這便是他這番跟蹤所要達成的目的。
「我……」高級僱傭兵騎手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我說出來會死的……」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話,那藤條牢籠中的一位囚犯似乎是抓住了時機,他邁出大步,迅速的向佩格跑去,同時面孔猙獰,他根本不害怕箭矢會射到他,只因為佩格現在就是他最好的盾牌。
但是他找錯了對象。
敏銳的佩格雖然在詢問這騎手,但在之前就察覺到有幾位囚犯蠢蠢欲動,於是就留了個心。
有幾位樹精女孩驚呼一聲,並試圖換位置尋找準頭,而那位較為成熟的樹精女性,則是面帶笑意和好奇的目光看着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她完全有能力讓那掏出來的囚犯立即昏睡過去,但她沒有這麼做。
那高級僱傭兵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同時展現出他本身的技巧,畢竟他曾經也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不然那些被傑米僱傭的傭兵也不會輕鬆死在他們八個人的手裏。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佩格。
在他剛想要站起身奪走佩格手中的劍時,後者卻先下手為強,用劍柄狠狠的擊打在他的頭頂,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緊接着,他先是戴上兜帽,連身體都沒有轉,左手快速伸到背後,利索的拔出一把短劍,腰腹稍稍用力,向左微微邁步。
刺出,拔出,整個動作近乎只是在喘息之間完成,那位想要以佩格當盾牌的囚犯便被刺穿了喉嚨,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灑而出,這便是佩格戴上兜帽的原因。
當那高級僱傭兵騎手眩暈感稍有消失,看到的是一具倒在粘稠血泊中的屍體,滾燙的鮮血因為溫度而微微冒着熱氣。
與此同時,一位樹精女孩似乎是剛剛找好位置,她沒有料到那掏出來的囚犯竟然會如此之快的死亡,於是一根箭矢破空而出,目標卻是半倒在地上的騎手。
「不!」那精靈女孩自己驚呼一聲。
還未等驚呼的尾音響起,一聲金屬碰撞產生的清脆聲響讓騎手徹底清醒——佩格彈開了那一箭。
佩格都為自己此番行為而感到驚訝,只因為他並沒有施展輕羽術,那一瞬間他並沒有時間念出咒語,之所以能夠彈開那飛躍而來的箭矢,完全憑藉他的肌肉記憶。
「你……你能彈開箭……箭。」騎手嚇傻了,他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在如初短的距離內,用劍彈開箭矢,這讓他的僥倖心理完全消失。
不僅僅是他,牢籠內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絕望讓兩位囚犯癱坐在地,回想着自己罪惡的一生。
然而佩格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將劍尖頂在了騎手的喉嚨上,用沙啞的聲音低沉的說着:「我不會讓你這麼輕鬆利索的死去,如果你不說的話。」
此刻,那騎手看到了佩格被濺上少許血滴的面孔,這讓他再度回想起自己兄弟被輕鬆殺死的場景,他徹底崩潰了,甚至癱坐在地上,雙眼空洞。
「我說,我說……我的僱主他沒有透漏姓名,與他見面的時候還帶着面具,但我卻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刺青,滿是尖刺的圓球。她讓我找具有貴族血脈的成年處女,並關在祖瑪城新建好的地牢內,在後院的灌木叢中有個密道。那該死的傢伙應該也是一位貴族,就算我是個傭兵,是個粗人,也能看出來他衣服布料的質量。」
說罷,那騎手苦笑一聲,雙眼依舊黯淡無光。
「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也不求活下去,只要給我個痛快就好。那該死的傢伙也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他惹到了……」
騎手話還沒說完,黝黑的劍光微微一閃,在鮮血的噴濺中,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