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房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郭待封是個什麼鬼他不知道,但是薛仁貴
這可是軍神李靖之後,僅次於蘇定方的大神啊
這傢伙怎麼跑我這裏來了難道當真是穿越者的附加屬性光環,虎軀一抖,王八之氣四射,名臣武將競相來投問題是自己不記得啥時候抖過啊
「有請」房俊壓制住興奮的心情,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不好表現的太興奮,那樣顯得有點掉價。
蘇定方等人並不感到意外,現在誰都知道水師將是日後東征的主力,刷功勳不要太簡單,各大家族也好,與房家關係走得近的大臣也罷,都會跟房俊拉拉關係,將自家的子弟送到水師來。
這還僅僅是開始,想必在將來這樣「走後門」的會更多
沒過片刻,兩人自門外走進。
「在下薛禮」「在下郭待封」
「見過大總管」
房俊淡淡的「嗯」了一聲,擺擺手「毋須多禮。」
眼睛卻在二人身上上下打量,當然主要還是觀察薛仁貴,郭待封是誰,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沒聽過的名字,那就必是歷史上默默無名之輩,毋須多加。
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毋須去承擔用人失誤的風險,有本事沒本事,聽聽名字就知道。固然會有一些人因為某些特別的緣故在歷史上聲名不顯,但這種人畢竟鳳毛麟角。
薛仁貴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膛白皙臉容方正,一雙劍眉斜飛入鬢,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穩穩噹噹一站,頗有一種淵渟岳峙的沉穩厚重,見之便知是心性沉穩之人,與人好感。
這就是「三箭定天山」、「脫帽退萬敵」的名將,個人武力值超強
與他相反,那個叫郭待封的卻相去甚遠。
年歲同薛仁貴差不多,模樣倒是不錯,但身材瘦高臉青唇白,雙眼無神精神懨懨,單薄的身形似乎一陣大風就能吹倒
此時郭待封拿出一封信,笑嘻嘻的直接上前兩步想要遞給房俊,口中說道「家父涼州都督、安西都護、西州刺史郭諱孝恪,往年與房相亦是故交。從今以後,咱們兄弟也得好好親近親近」
他話音未落,耳邊陡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喝叱「站住大營之內,豈可藉故接近主帥」
郭待封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站住腳步,手裏的信已經被人奪去。那人恭恭敬敬上前,將信遞給房俊,然後回頭怒視郭待封「退回原處」
郭待封心裏火冒三丈,想要罵人,可是見到這員戰將五大三粗目露凶光,心裏微微一顫,趕緊退回原處。心裏卻很是不屑,一個破水師而已,據說現在兵員未至五千,戰船也不過百來艘,牛氣什麼居然還玩起一軍主帥的那一套,也不怕別人笑話
薛仁貴略一沉吟,亦說道「在下亦有信呈上,請大總管過目。」
自有兵卒上前,將他的信結果呈給房俊。
房俊將兩封信一一展開,大略看了一遍。
薛仁貴的信是張士貴所,信中倒也沒說別的,只說薛仁貴是其故人之後,少有神力,志在軍伍,請房俊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予以照顧。但是又特別提到,毋須太過優待,可稱量薛仁貴的本事,公平對待即可。他因昔日故舊之情,不忍薛仁貴生活艱辛蹉跎歲月,故而請求房俊收留任用,但自此之後,薛仁貴但憑本事為他自己謀前程,若是不堪任用,房俊自可任憑處置。
張士貴這封信與其說言辭客氣,倒不如說是對薛仁貴的能力很信任,相信只要房俊能夠公平對待,便自有出頭之日。
而郭孝恪這封信,則通篇都是濃濃的官場套路。
對於自己的兒子,他一個字都沒說,只說與李績乃是生死之交,聽聞李績數次提及房俊的名字,心生嚮往,後生可畏
這老東西臉皮倒是厚的可以,還「後生可畏」,我認識你是誰啊,就擺起長輩的譜了信中提及李績,不過是一種小手段,讓你誤以為這件事情李績也是知道的,可房俊豈能看不穿這種官場之上的低級小把戲若是李績當真知曉此事,或者贊同郭孝恪的安排,那麼以他倆「生死之交」的交情,李績必然會另行給房俊修一封,言及此事。
而信的最後,則讓房俊隱隱憤怒。
「二郎於高昌之產業,日漸興隆,某不勝欣慰。犬子若有一二差錯,還望二郎看在某之薄面多多擔待,則二郎之產業,某定然盡力維護,不令二郎失望」
娘咧
跟我談條件不算,還敢威脅我
是不是我不收你兒子,你就敢對我在高唱的產業下手
這個老流氓
房俊沒怎麼聽過郭孝恪的名字,不知其人如何,但從這封信就可看出其囂張跋扈的性格。什麼素質啊,就這種人也能擔任涼州都督、安西都護、西州刺史李二陛下什麼眼神
高昌的產業那是我自己的麼
無論葡萄釀亦或是羊毛收購,那都是有關西域穩定的大戰略,就算你是涼州都督、安西都護、西州刺史,你就敢破壞政事堂議定的國家戰略
不是找死麼
房俊微微一哂,對郭孝恪的威脅言語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很是不舒服。
他瞅了瞅堂下的二人,想了想,說道「跟二位說句實話吧,本侯身在官場,自然不可能標新立異、公平守正,有些人情亦是不能拒絕。但本侯有言在先,收下你們可以,可是在水師當中到底能佔據什麼樣的位置,那就得取決於你自身的本事。若是你當真有能耐,本侯舉薦朝廷,封你一個副都督都不在話下,可若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那就莫怪本侯不近人情,怎麼來的,你就怎麼回去。水師之中,各個都是驍勇善戰之精銳兵卒,誰拖了後腿,觸犯了軍法,勿謂言之不預」
收肯定是要收下的,官場之上小小的潛規則,怎麼能誰的面子也不賣呢花花轎子人人抬,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大家方便,自然不無不可。可若是當真不可造就,甚至起了負作用,房俊也完全能翻臉將人趕走。
水師是他以後的根基所在,絕不容許因為人情世故影響了水師的戰鬥力
薛仁貴慨然答道「卑下明白」
他有充足的自信,憑自己一身本事定然能在水師之中闖出頭來只要能成為軍官,便可在附近安置家業,將鄉間苦守的妻子接出來
郭待封也答了一句「明白」,底氣照樣充足。
他老爹雖然比不得程咬金、尉遲恭那等虎將深受陛下寵信,可現在也是一大員,主政西域,料想房俊這話也不過是走走過場,難道還這能給自己趕走不成雖然自己其實本不想來這裏,但自己不來與被人趕走,那可絕對不是一回事,若是傳揚出去,他郭家二郎的麵皮往哪裏擱
房俊面上似笑非笑,淡淡說道「那就這樣吧,先安排你們住下,分發兵刃甲冑,今晚全軍出發,出海剿匪,你二人暫且就在衝鋒隊裏效力,待清剿海寇之後,本侯再為你等安排具體職務。」
薛仁貴面無一色,恭謹答道「諾」
心裏則暗暗欣喜,看來自己來的時機不錯,而這位大總管將自己放入衝鋒隊裏,明顯是稱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只要好好表現,豈不是立刻就能被大總管看入眼中,青雲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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