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聽說了嗎,鳳山上面的不是龍氣,而是白蛟。詞字閣 www.cizige.com」有好事者湊到一起,先是一人偷摸說道。
「什麼白蛟,那是白蟒。」
有人立馬反駁,不為別的,槓精杠人不需要理由。
「白蟒?倒是貼切了。」
酒肆就這麼大點地,哪桌說話的動靜只要大那麼一絲,這酒肆里大半的客人就都能聽到了。
突然被人插了話,聽聲音這人還是喝了不少酒的,好事者們齊齊望去,卻看到一個樸素單衣的酒客。
酒客自顧自的斟了一碗酒,一飲而盡,醞釀了半天,一張口酒氣噴涌而出,「白蟒吞龍,竟然是應在此處了。」
雖說是酒客的醉話,可這酒肆中怕是沒有人將這句話當成醉話。
酒客拎着酒壺晃了晃,立刻有喜好八卦的人喊道,「小二,再給這位兄弟添壺酒,記在洒家這裏!」
這人腰間挎着長刀,大周雖然武力不張,可也不禁刀兵,此人腰間挎刀制式不似軍中,看刀柄更像是哪家鐵匠鋪打的便宜刀,這人拉開長凳坐在酒客的左側,「洒家魯興,江陵人氏,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酒客先是看了一眼酒壺,微微側頭眯着眼睛盯着魯興看了好久,又很是為難的將目光移到酒壺上。
「最近傳着一個童謠:蒼天化龍,地生白蟒,乾坤倒轉,白蟒吞龍。」
酒客美滋滋的喝了一碗酒,「俺之前還納悶白蟒如何吞龍,今日算是明白了。」
「白蟒真的能吞龍啊。」
酒客借着酒意又長聲感嘆一句。
白蟒吞龍毫無疑問的成了京城最流傳的茶餘談資。
到處都是討論這件事的百姓,說書的連夜編了幾個故事,甚至還和百姓們講解什麼是望氣,什麼是白蟒,什麼是龍!
白蟒吞龍!
逆行伐上!
勾欄裏面的小院,兩個人正在喝茶。
而在一旁倒茶的是雲鸚小丫頭,蘇玉燕蘇掌柜還在勾欄應付着,今日還有別的客人。
夏侯弼端着茶杯望向勾欄內的一角,「那個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竇正陽,勾欄的當紅花旦,除了丑角什麼角都能演。」伍桐不在意的說道,「以前還不行,現在成長許多了。」
雲鸚撇嘴,憤憤的將一塊棗糕塞進伍桐嘴裏。
「老夫說的是他旁邊的那個壯士。」夏侯弼淡淡的瞥了伍桐一眼,「竇正陽老夫還不認得嗎?」
「那個啊,也是勾欄的演員,以前沒這麼黑,今年不知道咋回事曬成這德行。」伍桐笑着說道。
「老夫怎麼覺得他就是那個魯興呢?」夏侯弼意有所指。
「哦?」伍桐一驚,「夏侯大人認得他?」
夏侯弼臉色發黑,「混蛋,白蟒吞龍的童謠是你傳出來的?」
伍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還真不是小子,不過也間接幫了我,名單等會兒給你,小心點他們。」
「白蟒吞龍,他們想說你要造反?」夏侯弼冷冷的看着伍桐,「而且你能造反成功?」
伍桐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造反哪有那麼容易,小子手中無兵無將,在朝中的人緣也不好,哪能成功啊。」
「若是白蟒不是你,那會是誰?」夏侯弼依然沒有放過伍桐的意思。
伍桐笑了笑,「他們說的白蟒多半是我。」
「那就是你要造反。」夏侯弼肯定的說道。
伍桐:「」
咋的,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我的夏侯大人啊,這只是個謠言而已,而且傳謠的方式竟然是童謠,你可是朝中的御史中丞,難道還相信童謠,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童謠在古代有着遠超預言的威力,凡是傳唱的童謠,日後必定成真,也怪不得夏侯弼這般鑽牛角尖。
夏侯弼冷冷的看着伍桐,「如果白蟒不是你,那會是誰?」
兩個人相視沉默,許久之後,夏侯弼沉聲說出一個名字,「靖王爺?」
「別鬧了。」伍桐擺擺手,打斷夏侯弼的可笑發言,「要是靖王爺,都不用等到現在,上次靖王爺進京的時候,就是砍了柴瑾自己坐上去,周國都不會亂,誰不知道靖王爺的能耐?」
夏侯弼沉默,「老夫會盯着你的。」
伍桐苦笑不得,「夏侯大人啊,你說你,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圖啥,你幫了我,插進去了鬼谷一營,現在又要防着我,你倒是對陛下忠心耿耿啊。」
「老夫不是忠臣。」夏侯弼搖頭說道,或許是看出伍桐眼神中的錯愕,夏侯弼繼續說道,「老夫也不是奸臣,如果說老夫,或許就是個普通的臣子而已,老夫不忠君,先皇駕崩,老夫無非是難過而已,若要說忠,老夫忠的應該是大周的江山社稷。」
「良臣?」伍桐鼓掌,「夏侯大人有理想啊,可在這裏,你可不能力挽狂瀾,這個良臣不是能臣啊。」
夏侯弼難得老臉一紅,被伍桐搶白一氣,他也有些羞惱,自己確實沒有力挽狂瀾的治世之才,「老夫有的只是一腔熱血了。」
伍桐端着茶杯愣了良久,又緩緩放下,「夏侯大人,如果京城若亂,請您立即寫信將此事告知靖王,如果是大周有誰能力挽狂瀾的話,唯有靖王一人。」
夏侯弼見伍桐如此正經,神色也嚴肅了許多,「老夫明白。」
伍桐端起茶杯,「夏侯大人,為了你我,以後便不想見了。」
夏侯弼也舉杯,「老夫也不想和你這個混球見面。」
「小子才疏學淺,這時候說不出什麼大言來,今日以茶代酒,小子感謝長者多次相助。」伍桐站起身行禮。
夏侯弼愣了愣,旋即將自己的茶杯碰了過去。
兩盞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小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伍桐端着茶杯沒有去喝。
夏侯弼已經喝了茶,聞言差點將那茶水都吐出來。
瞪了伍桐一眼,「快說!」
伍桐笑嘻嘻的說道,「這次還望夏侯大人多多相助了。」
「這次又有什麼事?」夏侯弼不無嫌棄的說道。
「還請夏侯大人多多推波助瀾。」伍桐收起笑臉,「我想離開京城。」
一旁的雲鸚猛地攥緊衣角。
夏侯弼默然的看着伍桐,良久之後,老大人點了點頭,「好。」
伍桐笑笑,仰起頭將這杯茶一飲而盡。
「這茶也喝了。」夏侯弼幽幽道,「你也答應老夫一件事吧。」
「老大人請講。」
「如果日後大周有難,希望你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幫扶一二。」
伍桐沉吟半晌,終是點頭。
「對了,那些人把你叫成白蟒,你自己說你不會是白蟒,那你覺得你是什麼?」
伍桐摸着下巴,咂咂嘴「這個倒是沒想過,白蟒倒是還成,就是這寓意不太好。」
夏侯弼也贊同般的點了點頭,「確實不太好,老夫聽說魏國使臣從你那裏出來之後,曾對左右言你是手持刀兵之神,亦是威加天下之虎。」
手持刀兵為執掌殺伐,執掌殺伐之虎?
「我不是白虎。」伍桐正色搖頭,「我也不是青龍。」
夏侯弼一愣,倒是沒想到伍桐的反應會這麼大,「只是一種說法罷了,不過你確實有白虎的稱號。」
伍桐深吸一口氣,「夏侯大人稍歇,老子去劈了那個嘴賤的徐稜。」
無緣無故被人叫作白虎,這是對人格的侮辱。
早知道自己就承認自己是白蟒好了,好歹還能吞個龍。
「白蟒?!白虎?!」
啪——
柴瑾雙目猩紅,死死的盯着大太監魏琳,「去,你去問問他,你去問問他還想要什麼?」
「白虎搏龍!白蟒吞龍!」
「他是要對朕取而代之嗎!」
「去,你去問他!」
「帶着兵符!」
柴瑾大吼道,「殺了他!」
魏琳點了點頭,走出柴瑾的寢宮,讓門口的小太監去太醫院請幾位御醫前來。
來的是最近一直為新君診治的羅富羅太醫。
陛下登基之後就一直飽受噩夢的折磨,作為太子東宮的舊人,魏琳自然知道太子在登基之前都做了什麼,側着眼睛看了一眼這位羅太醫。
魏琳只覺得這醫者身上的氣味有些難聞,或許是什麼草藥的味道吧,魏琳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
「還請羅太醫為陛下診治。」
羅富賠笑道,「好說好說,不過陛下最近發病的頻率越來越多了,噩夢似乎也勤來了許多。」
魏琳對這件事也頗為頭疼,聞言小聲道,「陛下登基之後一直這般,想必是因為先皇駕崩的緣故,陛下仁孝,有此症狀,蓋因思念先帝。」
羅富感嘆道,「陛下與先皇可謂父子情深啊。」
魏琳暗暗撇嘴,簡直是父慈子孝。
「陛下就有勞羅太醫了,咱家還有陛下旨意。」
「大官快去,莫要耽誤陛下旨意。」羅富咧嘴賠笑,露出幾顆大黃牙。
魏琳皺了皺眉,急急向皇宮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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