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和葉旺坐在兩個鬼谷二傻子面前吃着油潑麵。筆硯閣 m.biyange.com
伍安於親自下廚,這碗面也被聞味趕來的三位老中醫分了一點。
禿嚕嚕——
伍桐吸着面盯着綁在房柱上的兩個二貨。
「你們真的不餓嗎?」
咕嚕——
這兩人也挺硬氣的,肚子都咕嚕咕嚕的叫了一年了,瘋狂的咽口水也不求饒。
伍桐看了看葉旺,這傢伙不僅吃的多,關鍵是吃的香,一口蒜一口面吃的那叫一個巴適。
這就吃法周圍有十個人能讓十一個人胃口大開。
伍桐老老實實的吃完他那一盆面並沒有貪多,揉了揉肚子,「六叔你把腦袋上有包的那人帶出去吧,兩個人逼供的話會快一些。」
逼供?
腦袋上沒包的二傻子耳朵支楞一下,偷偷抬眼瞄了一眼伍桐,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在憋壞。
葉旺拎着屬於他的小朋友去了一邊的草房,沒辦法這裏住房緊張,有草房審訊已經不錯了。
伍桐看了看外面,然後一腳踢向繩頭,「回答我的問題,我放你走。」
二傻子眨了眨眼,神色轉換了三五次,然後苦着臉搖頭,「鬼谷不會饒過你的。」
「我都饒不了鬼谷,還饒過我?可笑。」伍桐眯着眼睛寒聲說道,這次鬼谷竟然回來這裏盜取牛痘,這種不要臉的勁頭倒是讓伍桐佩服,「我只要你的名字,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過問。」
只要名字是伍桐循循善誘的第一步而已,現在的鬼谷和伍桐半相交半敵視的狀態也讓伍桐沒有對鬼谷下死手的想法,只問一個名字不是問題。
尤其是面前這位他怕死啊。
剛才吃麵的時候伍桐就想了很長時間,兩個人都昏倒了,一個腦袋上有包,這是鈍器打擊出來的,而另一個人是被嚇暈的。
醒來之後,腦袋有包的朋友一直惡狠狠的盯着另一個哥們,看來是他下的手。
伍桐推測是因為腦袋有包起了疹子讓腦袋沒包害怕了,想打暈他自己逃跑,可看到自己身上也出現了這種疹子,所以被嚇暈了。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被發現...這不得不提一句這位怕死的哥們的求生欲望是多麼強烈,他是在昏厥之後或者說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爬到門口的。
既然他這麼怕死,那他肯定會說出伍桐想要知道的一切。
就因為他怕死。
伍桐面色平靜,「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的來歷,想知道你的名字就這麼費勁嗎?」
「要不要等過段時間我和你們鬼谷的人說說,你因為怕死所以一棍子敲死了和你一起盜天花的人?」
伍桐淡淡笑着,他不知道鬼谷內部對這種自相殘殺的人解決辦法如何,他只知道一個對同伴都下得去手的人,做事一定沒有底線。
腦袋沒包的朋友透過沒有關上的房門望向遠處,輕聲說了句,溫元。
溫...
好像在周國研究北伐的人也姓溫。
這個姓可能是鬼谷五字之一啊。
伍桐暗暗點了點頭,隨意的踢了一腳繩索,「行了,你回去吧。」
剛才葉旺解繩子的時候把這傢伙身上的繩子也弄開了,這是這傢伙膽小連掙扎的反應都沒有,所以也就沒發現這件事。
溫元站起身看着伍桐緩緩的向門移動,他是真的怕死啊。
「站住!」
伍桐低聲喝道。
溫元身體猛地巨震,他真的是巨震,要不是伍桐手裏拎着一個弩弓,他早就撒腿狂奔了。
「伍...上元縣子叫住我有何事情要吩咐嗎?」
一個怕死的人在生死面前是可以把自己按進土裏的,他現在的表情和語氣讓伍桐想到了諂媚這兩個字。
這個表情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在自己面前出現。
伍桐揚了揚手,「那裏有些飯菜,吃了再走吧,還有這就是你們想要的解藥,拿去吧。」
雖然鬼谷的做法不地道,但伍桐大人有大量,還是把牛痘給了他,不過伍桐好像是大意了,他並沒有把怎麼種痘的方法告訴給他。
反正得了牛痘又不會死人,就當做了個惡作劇嚇嚇他們好了。
在這所牆院的左邊,伍桐和葉旺都看到急於奔逃的溫元,他們倆並不在意他會不會逃出羅英縣,而面前的這個壯漢才是伍桐的目標。
「你是誰家的人?」
「某是牧家人,牧石。」這個腦袋有包的人竟然說自己是牧家的人,伍桐暗暗撓頭,牧家的人會有腦子不好使的,難道鬼谷在近親繁衍?
「你既然姓牧怎麼會和溫家人走到一起。」伍桐想了想,「牧家和溫家是戰略合作夥伴?」
「什麼是戰略合作夥伴?」腦袋有包的牧石問道。
伍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還是說說鬼谷的事吧。
「敢問先生可是姓伍?」牧石瞄了一眼葉旺小聲問着。
伍桐點了點頭。
「果然是先生。」牧石急聲道,「伍先生,某是牧星少爺的家奴,現在牧星少爺正在魏國南崗,聽聞周國的羅英縣爆發疫病,然後您又親往羅英縣,牧星少爺就讓某過來見你一面。」
「只是見我?」伍桐冷笑一聲,「只是見我的話為什麼還要去偷天花病毒?」
這人不會真以為他長得憨厚就能騙我了吧。
沒想到吧,老子是學心理學的!
讓老子分析一波。
沒有多餘的動作。
沒有吞口水也沒有咬嘴唇。
眼睛也沒有亂晃,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多麼的誠懇啊。
嗯......
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伍桐不得已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的心理學應該已經還給大學老師了。
「咳嗯。」乾咳一聲來緩解尷尬的氣氛,順便為下一次開口打下基礎。
「既然是牧星讓你來見我的話,那個姓溫的是怎麼回事?」
牧石沒有絲毫停猶豫,直接解釋道,「這次牧星少爺是執行鬼谷內的任務出來的,和少爺一起的還有溫家的公子、蔚家的小姐。少爺不能來見你,所以派小人前來,溫家人一直和牧家不和,所以溫家公子就派那溫元和某一起。」
「正好伍先生您在羅英縣弄出了虜瘡的解藥,所以溫家公子也下令讓我們拿到解藥。」牧石繼續說道,語言很簡練,「我們是三天前偷偷溜進城裏的,昨日才從你那裏偷到解藥。」
伍桐笑着點了點頭,覺得意猶未盡,甚至還鼓起了掌。
好一番誠心誠意的肺腑之言啊。
「你沒騙我吧?」
伍桐一臉懷疑的說道,牧石臉上的笑容沒有停滯,呵呵笑着道,「某從不說慌。」
「從不說謊?」伍桐點了點頭,「是個好人啊。」
「六叔,把繩子...」
牧石臉上的笑容更勝。
「把繩子勒死,弄緊一點。」伍桐指了指自己的大拇指,「對,用結實點的細繩子把這裏繫上,死結。」
葉旺手上的動作很迅速,一看就是經常綁人的手法。
不知道這手法是從哪裏學的。
伍桐看了看還沒有落下的太陽,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六叔還得麻煩你去把剛才跑的人抓回來。」
葉旺是一個從來不說怨言的老實人,他點了一下頭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誒——我本以誠待人,怎麼這個世界就不能以誠待我呢。
明明自己這麼善良。
伍桐唉聲嘆氣的看着自稱是牧石的壯漢。
這個冷冰冰充滿絕望的眼神讓腦袋有包感受到了實質的寒冷,身上的肌肉都開始發抖。
這位伍桐伍先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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