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喲,慢些。讀字閣 m.duzige.com」
老者扶着腰間痛苦的說道,宮裏的御醫也不能醫治自己的腰間盤突出啊。
孫景滿面急色,「這時候安於已經到了羅英縣整整一天了,我們應該抓緊時間。」
「說的也對,縣子他也不是正統的醫者,虜瘡也不是小病,希望我們到的時候不會再多一個患者。」還有御醫搖頭擔憂。
「兩位先生,以你們只見虜瘡應該怎麼治?」孫景問道,伍桐現在肯定進了羅英縣了,伍桐在努力,他這邊也應該做些事情。
「照醫書看,得虜瘡者多體熱、頭痛、四肢酸痛,三五日後在面上軀幹四肢出現疹子,又四五日,疹子開始化膿,結痂。」太醫院的御醫飽讀醫書,開口便是虜瘡的症狀表現,只不過虜瘡在世間肆虐百年,若是那麼簡單的話,這些老中醫早就想能想到辦法,「依老夫來看,應該先消熱,然後解毒。」
「先消熱在解毒...」孫景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辦法,「老夫受教了。」
「當然這只是紙上談兵,要想治療還要去現場看看。」
老御醫苦笑說道,「病有三千,醫典上說得了虜瘡的人還會有其他的病症,耳、眼、喉都會有其他症狀出現,所以具體怎麼治療,還要看病人的情況。」
孫景是野路子出身,學醫的師父也有,但不如太醫院的御醫醫術高超,雖然在秣陵頗有醫名,可他的的醫術很難和這兩位御醫相較。
秣陵也沒有出過天花,所以孫景對這個病屬於兩眼一抹黑的狀況,因為伍桐也因為自己的醫德,孫老頭這才奮不顧身的往這裏扎。
「陳太醫、凌太醫,孫先生,羅英縣到了。」
周皇也不能放心伍桐一個人帶着三位御醫,所以還有一百禁軍跟着他們,車架逐漸停緩,外面的百戶恭敬說道,這車裏可都是寶物級別的人物啊,萬萬不能閃失。
陳、凌兩位太醫和孫景相繼下了馬車,見到那身穿緋色官服的微胖男子,孫景遠離廟堂不懂看官服的顏色去分辨品級,可陳、凌兩位太醫在宮裏見的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洪州知府在這二位的眼裏還真不是事。
「下官韓章,恭迎三位太醫。」韓府君恭敬道,「還請去府城稍坐。」
孫景皺眉道,「不了,還請帶老夫去羅英縣。」
「這個...」韓章語塞,猶豫了一下說道,「上元縣子說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不能擅自進入羅英縣。」
「老夫是太醫!」陳太醫張目呵斥,「那小子難道比老夫還通曉醫術?」
「太醫,城中已有疫病,您等再進去只是徒增病患啊。」韓章急聲道,「誰都知道疫病治不得,縣子以身犯險已經是不智之舉,三位太醫怎麼也將生命當做兒戲。」
在韓章眼中,這三位太醫能過救治更多的人,沒有必要為了仁心死在這裏。
「那你為何讓上元縣子進去?」凌太醫板着臉問道。
韓章面色糾結,劉志勇上前一步沉聲說道,「三位太醫若是想進羅英縣需要上元縣子的同意。」
「為什麼?」陳太醫問道。
「因為他有兵權,現在羅英縣已經被我府軍團團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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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子啊,這...你在等什麼?」
侯宇也帶上了口罩,現在說話用些沉悶,也有些怪異,「您醒了之後已經在這等着了,您到底在等什麼?」
也難怪羅英縣令語氣詭異,任憑誰見了一個盯着母牛**看了半天的人都會這般無奈,要不是知道伍桐不是猥瑣變態之人,羅英縣令已經把他拿下了。
「在等這頭牛感染天花。」伍桐輕聲說道,他並不知道牛得了天花之後幾日才能在**那裏長出牛痘,所以一定要在這裏守着。
羅英縣令侯宇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縣子,縣子,這種事讓旁人盯着就是了,您的身份一直看着母牛的...這裏太不雅了。」
伍桐想了一下覺得是這麼個道理,站起身對一旁的小廝說道,「你在這裏看着,一旦這頭牛的**起了痘瘡,一定要告訴我。」
「縣子放心,小人一定盯緊了。」
看着小子帶着口罩露出來的諂媚目光,伍桐頓了一下,「這頭牛有虜瘡啊,你可別做多餘的事。」
至於什麼是多餘的事,伍桐並沒有說。
「縣公,府君在城外要見縣子。」
府君怎麼會來找縣子?
侯宇面露疑色的轉頭看向伍桐,難道縣子偷看母牛的事連府君都知道了?
伍桐瞥到侯宇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再想齷齪的事情,小拳拳錘了他胸口一下,伍桐便自己跑去城樓。
韓章肯定是因為孫景他們到了才來羅英縣找他的。
果不其然,一登上城門樓子伍桐就看到城下的三位醫者。
「陳太醫、凌太醫、孫先生,如果你們信得過在下的話,五日內便會有藥出來,到時候你們用了藥再進來如何?」
五日內有藥?
這簡直是這段時間,不,這是這百年間最大的好消息。
孫景的聲音顫抖,「安於,你真的找到解藥了?」
「嗯。」伍桐點頭,「城內尚有病患,在下擔心會傳染你們,還是等些時日,藥一出來你們再進來吧。」
「不成,現在也有病患,如果老夫不進入城中那這五日已經得了疫病的人怎麼辦,你找到解藥的消息可能不假,但這五日你怎麼保證患者的性命?」凌太醫義正言辭,醫者仁心不是說說而已。
伍桐搖頭不許他們進來。
孫景抬起頭,「安於,老夫等人是醫者,陳先生和凌先生更是太醫院的御醫,我們趕了幾日來到羅英縣就是為了治療虜瘡,你現在將老夫攔在城外是何用意?」
「老夫身為太醫,可並不是只給皇家看病治病,老夫起於鄉野,也會歸於鄉野,百姓之命也是命,縣子此舉違背老夫的醫者之心,老夫恕難從命。」凌太醫正色說道,「你若是不讓老夫進去,老夫便一頭撞死在這城門上。」
這...怎麼會有這麼剛烈的人?
伍桐沒辦法只能讓城上的守衛放下吊籃。
侯宇偷偷的抹了抹眼淚,「這是國士!」
伍桐仰起頭,他是穿越過來的,不知道這個世界和他之前生活的世界有什麼不同。
但唯一肯定的便是國人的心。
百姓總是被他們之中最勇敢的人保護得很好。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我們作為集體表現得有多麼不堪,但是我們之中,總有那麼一群最勇敢最擔當的人,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這三位便是最勇敢的人。」
伍桐感嘆道。
孫景拍了拍伍桐的肩膀,「你也是,安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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