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信,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看着信上依舊殘留的些許褶皺,腦海裏面浮現了林然當初寫這封信的時候,想來,也沒少落淚。
我突然有些慶幸昨天去找了林然,如果真的就這麼走了。現在這樣,我該怎麼辦。林逸飛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暖暖手裏的那張銀行卡,是真的是我們幾個的救命草。到底,林然依舊在為我考慮。
這個時候,一張紙巾輕輕的開始擦拭我的面容。
我轉頭,看見了暖暖。面帶微笑「沒事,過去的,都過去咯,我們王越可堅強了,可堅強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叼起來一支煙,把手裏的信紙,遞給了暖暖。
暖暖看了眼信紙,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
「不看?」我有些詫異。
暖暖笑了笑「你人都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可看的。」
「還是看看吧。」我把東西塞到了暖暖的手裏「看看,挺好的,你放心,我也放心。」
暖暖搖頭,把信紙又給我塞了回來「你只需告訴我,這個銀行卡的密碼,以及卡里的錢,是用,還是不用。」
我點頭「用吧,把錢取出來,找個好點的賓館,打車去時尚吧,上車跟司機說,他就都明白的。我們這裏地方小,消費也低,賓館也就在一百五左右一晚上,開四間房。把東西先放下。那附近有不錯的飯店。大家吃就是了。」
「那你呢?」暖暖很擔心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摟住了暖暖的脖子「我現在別說吃飯了,我恨不得馬上飛到我大哥那裏去。我必須立刻馬上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信上面只說他走了,也沒有說別的,真氣人,話總是說一半。」
「那六六,一會兒電話聯繫。」
「嗯,那就這麼着。」
「我跟你一起去。」秦軒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他們回去了都是成雙成對的,就我自己一個人,我在這裏多轉會,看看以後我們要生存的地方,多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我想了想「那就這麼着,博龍,你和東哥,胖子濤,帶着幾個姑娘先去找地方住下。我和秦軒出去辦點事,晚點回去找你們。」
博龍打了個哈欠「坐了一天車,累死我了,哥幾個等你的好消息。」
我無奈的笑了笑「要是沒好消息呢。」
博龍點頭「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對於現在的咱們來說,沒有死人,就是好消息,你就可以說一說」
我點頭,伸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那好。等我好消息。」
博龍也笑了笑,跟着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戶口東一臉的沉迷,跟着喬炫兩個人,發展的夠快的。想來,還是戶口東的星座理論,要是碰見了試用的人群,那是他媽真好使啊。高健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費心費力的給喬炫和他對象拆了,便宜了戶口東。挺好。
把他們分着兩輛車,送上了車。
火車站,只有我和秦軒了。我叼着煙,看着周圍熟悉的一草一木,想着自己以前的種種,恍惚間,一切又感覺的那麼陌生。
我把信遞給了秦軒「你看看吧,暖暖不看。」
秦軒笑了笑,拿過去了信,看完了以後,沉思了片刻「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們是怎麼分手,怎麼走到不可挽回的這一步的。」
我沒有說話,把信拿了回來,叼着煙,一點,一點的就把信給點着了。
「幹嘛燒了。」
「已經沒有了。」我手裏拿着燃燒的信紙,看着火焰蹭蹭的燃燒了起來。慢慢的,火勢燒到了我的手,我感覺疼痛,卻沒有鬆開。我看着那張普通的信紙,在我的手裏,化為灰燼。
我吹了吹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抬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拉着秦軒,順手攔下來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以後,衝着師傅笑道「師傅,悅點。」
師傅頓了一下「哦,好的。」接着車輛就行駛了出去。
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快到了悅點門口。
電話響了起來,我接起來電話「餵。」
「六兒,你去了沒。」
「馬上到了。」
「還有多久。」
「過了這十字路口左拐就到了。」
「林逸飛是不是出事了。」
「事是應該出了,具體是什麼我不確定。」
「真的?」旭哥很震驚。
「嗯。很亂,你最近跟小朝聯繫過嗎。」
「丫好像換號了,找不到他人。」
「他換號了,也不跟咱們說一聲。」
「我怎麼知道。」旭哥有些鬱悶「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去過了。沒跟他們見過了。跟臣陽,也只打過兩個電話,跟別人都沒聯繫,跟林逸飛就大概我剛來的時候,那一次吵架,之後也沒有聯繫過了。」
「小朝去公安局上班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啊,他跑公安局去了,我草,那不是你大舅哥的地盤麼,以後他要跟曰落哥混,可有意思了」旭哥緊跟着又很焦急的說了起來「先不扯那些,你到了悅點沒啊。」
「小伙子,到了。」這個時候,司機師傅開口了。
「行了,到了。」說完了以後,我下車,給了錢。
秦軒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這棟建築「就是這個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接着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可是它依舊是眼睜睜的事實。眼前的景象,我已經驚呆了。
「六兒,怎麼了,說話啊。」
「關,關了。」跟着我手裏的電話,一下就摔倒了地上。
秦軒看了我一眼,蹲下就把我的電話揀了起來。
我看着眼前的這棟建築,已經面目全非,只是大牌匾上面,還寫着悅點兩個字,昔曰燈火輝煌的那個悅點ktv,曾經與貝天媲美的那個悅點ktv,現在已經千瘡百孔。我緩緩的走到了ktv門口,看見ktv的大門緊鎖,貼着封條「內部整頓,停止營業。」已經有了一些灰塵。看着裏面的景象,正好看見了前台,什麼都沒有,之前擺放的電腦屏幕,也沒有了,裏面凌亂不堪,四處都是一些廢紙,以及一些垃圾,就像是剛剛被抄過家一樣。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門口那兩個熟悉的服務生,微笑着沖我打招呼。
我一腳踹開了悅點ktv的大門,在裏面高喊「傻逼林逸飛,你爹我來了。」之後那個帶着大金鍊子,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的飛哥,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我真正的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我還是感覺自己脆弱的心臟難以接受這些現實。我癱軟的坐到了地上,看着周圍的熟悉的一切的一切,短短的一年時間不到,為什麼會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我開始搖晃自己的腦袋「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腦袋,撞擊大門口邊上的大理石牆。一邊說,一邊撞「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秦軒走到了我邊上,伸手拉住了我,手裏拿着電話,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聽好了,你剛才的那個朋友電話又打過來了,你給我振作點。」跟着秦軒一把就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你他媽給我聽好了,別這副死德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坦然去面對,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你不是還老說嗎,天空飄過幾個字兒,那都不是事兒。面對,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去面對,知道嗎?」
我什麼都不想說,依舊靠在牆上,看着已經曾經輝煌一時的悅點,現在這麼迅速的衰敗,我依舊有些接受不了。
「振作點。」秦軒衝着我又吼了一句,接着伸手指着我「不管發生了什麼,那是一會兒的事情了,現在,你聽着我說,你這個兄弟,我看的出來,你們應該關心很近,他沒在這個地方,對吧,如果他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會有什麼後果,會他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現在你們這些小年輕,像來是天不怕地不怕,愛咋地咋地,愛咋周雜周,衝動至極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看着你,我就差不多你了解到你電話對面的那個旭哥了。」
「電話又響了。」秦軒看着電話,又使勁推了我一把「給他媽我接電話,大老爺們,有點出息,又他媽沒死,你至於嗎,處理完了一碼事,再說另一碼事。」秦軒的聲音很大,甚至有很多路過的人,都看着我們這裏。
秦軒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咬了咬牙,眼淚就流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只是單純的接受不了「餵。旭哥。」
「怎麼了,林逸飛怎麼了?」旭哥很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六兒,你等着我,等着我,我晚上就回去。」
「沒有。」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使勁平復了一下心情「他就是跟他老爺子吵架了,現在賭氣離家出走了,在外面麻將館打牌呢,我剛從悅點出來,剛才下車的時候,有點太激動,就忘記掛你電話了,幸虧我一個兄弟跟着我回來的,把電話給我送了過來,我剛跟默婉聊完。」說到這,我猛的想起來了默婉,對,對,默婉,這個女人在哪裏。
「真的假的?」
我沒時間想那麼多,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跟着說道「我現在去麻將館找他,到了,讓他給你回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