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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裏的時間概念正的和她原本生活的世界一樣啊。文師閣 m.wenshige.com
胡語憬心裏感慨,和胖子兩人開始在附近轉悠。
胖子說這裏因為地勢低洼,處於背風區,還有一個水源地,周圍的植物要比其他地方茂盛,所以經常會有龍牛群和龍羊群在這裏爭鬥搶奪地盤。
可是近半年來,這裏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了。
兩人轉到胖子所說的那片「綠洲」,這裏果然長了不少矮小枯黃的植物,如果仔細看去,這些植物的葉子還微微泛紅,就像是秋天枯萎的法國梧桐一樣,胡語憬猜測可能是和紅月有關。
「就是這裏。」胖子指向沙丘坡下的一個小小的水窪,「這裏的水以前比現在大七八倍,現在只剩下這麼點了。」
胡語憬看過去,這個水窪只有十幾平米大,就算再大七八倍,也頂多是個小池塘。
不過白鬍子老者說過,無人區的大多數水源都在地下,需要自己開採,可是動物就不一樣了,它們大多數只會尋找出現在地面的水源地。
這個小水池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卻是那些大型動物爭奪的重要水源地。
胡語憬就圍着這十幾平米的水窪地轉了三圈。
胖子跟在後面一臉納悶,這大佬該不會覺得那亦舒是躲在這水裏面吧。
事實上還真叫他唬了個八九不離十。
胡語憬以前就發現,真正可以穿越本體的空間裂縫都是在有水的附近。
揚州城上的那個奇怪裂縫,就是在一座古老的石板橋上。
還有她曾經在幫會領地里莫名其妙到了絕境地圖裏,也是在水裏。
更不用說她來到這裏,也是被失控的噴泉衝過來的。
當然,還有一個讓她記憶深刻的事情,那就是虱蟒。
虱蟒遇水而生,這個世界的虱蟒為什麼到了其他空間裏,是不是也是通過水穿越的呢。
胡語憬一邊走一邊想,同時她的眼睛無意的看向這平靜無波的小小水面,裏面印着一輪圓圓的紅月。
忽然,她輕輕搖了搖腦袋,停下腳步盯着水裏的月亮,隨即又後退了一小步。
接着,胡語憬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然後,她就來回做了三次前進後退的動作,最後,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剛才她明明看到水面的正中間有個圓圓的紅月,可是往前走了一小步後,她發現水裏的紅月似乎卻了一小點,於是她又後退,發現那一小點回來了。
但是如果她朝前走一大步,月亮依然是那個月亮,並沒有任何變化。
胡語憬心裏隱隱約約可以猜測到,就在她腳下,有一條無人看到的空間裂縫。
可是小神龍為什么半天沒有反應呢。
因為在外面呆了太久,胡語憬決定在這裏做個記號,等會兒回去問問小神龍再想辦法。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小水窪旁邊長了不少的枯草,其中一個她認出來,是那個酸酸葉。
胡語憬把圍巾的其中一角扯下來,綁在那條線上的一株酸酸葉上,然後在胖子疑惑的目光中,擺擺手朝回走了。
進了房車,兩人把身上的沙塵拂去,一起坐在溫暖的沙發上喝熱水。
「大佬,你剛才為什麼在那裏做記號啊。」胖子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胡語憬抿了一口熱水,隨意說道:「哦,這就是證明我來過,如果那個亦舒真的還在這裏的話,他就會看到我留下的記號的。」
胖子一臉無語,沒想到這麼厲害的人,思想也很是天真爛漫呢。
良子卻雙手合十,很是希翼的說:「好浪漫啊,這就是一縷紅圍巾牽手我和你嗎?」
「……」
胖子嘖嘖搖頭,看來這些女孩子真是中毒不淺啊,這就是看了太多言情的後果。
胡語憬乾笑兩聲,她其實就是做個記號而已,哪裏想了那麼多。
那個亦舒據說還是富家子弟,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地方躲上幾十年好不好。
「良子,我讓你幫忙找的紙筆找到了嗎?」她連忙轉開話題。
「找到了找到了。」良子打開桌子下面的一個隱形抽屜,裏面擺放着整整齊齊的一套鋼筆和十幾個筆記本。
「哇,這麼多!」
「這些都是阿武哥哥的呢。」
胡語憬「哈哈」笑了兩聲,隨意選了一支看上去很漂亮的金色鋼筆,又拿出一本封面是稻黃色的本子。
翻開本子,裏面是一張張紙質上乘的信紙。
因為沒有白紙,她乾脆直接在空白頁畫了起來。
白鬍子老者、良子和胖子面面相覷的互看一眼,然後都把腦袋湊了過去。
胡語憬手下的條線如行雲流水般的從筆尖滑出,那些線條慢慢的組合成一張臉,短短兩分鐘,一個男人英俊的正臉、側臉就躍然紙上。
沒錯,她畫了兩幅畫,把姑蘇易不同方位的面容給畫了出來。
她一直低着頭,沒有注意到另外三人眼中的不可置信和驚濤駭浪。
「這是……」白鬍子老者顫顫巍巍,他的聲音幾近哽咽。
「這不是亦舒嗎!!!」
「真的是亦舒啊!」
胖子和良子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驚訝。
「原來你也喜歡亦舒啊?」
忽而,良子驚喜的拍手,「你畫得真好,我好喜歡啊!」
胡語憬沒說話,這三個人的話語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測。
——亦舒就是姑蘇易,姑蘇易就是亦舒。
只不過……
她想起以前的國師,那個和姑蘇易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只是姑蘇易的一個傀儡分身而已。
那這個亦舒到底是真正的姑蘇易,還是姑蘇易的又一個傀儡呢。
亦或者,其實姑蘇易才是一個傀儡?
胡語憬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亂得炸掉了,她趕緊搖搖頭,甩出那些紛亂的想法。
現在重要的是,問出這個亦舒在這裏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大佬,你搖了什麼頭啊,難道你畫得不是亦舒嗎?」良子歪了歪腦袋,重新低頭看向那副畫,「明明很像啊。」
「我只是以前看過他的照片,覺得很好看,並不太清楚他是誰。」胡語憬故作驚訝的說,「難道他就是亦舒嗎?」
胖子點點頭:「對啊,他就是亦舒,這種長相在我們這裏算是很帥的了。」
「嗯嗯,比阿武哥哥還要帥一點!」
靠在後面偷聽的阿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胡語憬注意到白鬍子老者的表情有些異樣,連忙問他:「老頭兒,你們以前救的人就是他吧?」
「是他,就是他……」白鬍子老者雙眼濕潤,「雖然我有二十年沒有見過他了,但是一看他的照片,我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良子和胖子很驚訝,沒想到白鬍子老者以前遇到的人真的是亦舒,他們雖然聽過這個事情,但一直都是保持懷疑的態度。
這次得到了證實,心裏還是有些小震驚的。
「啊,好羨慕白鬍子爺爺啊,竟然還能看到正的亦舒,我都沒有見過誒。」良子一臉艷羨的說。
胖子撇撇嘴:「你的心裏不是只有你的阿武哥哥嗎?」
「……」
良子嬌羞的跺跺腳,車裏響起「哐哐哐」的聲音,胡語憬真擔心她把車子給跺壞了。
在基本確認了亦舒和姑蘇易的關聯後,胡語憬又問了一些關於亦舒的事情。
當然啦,良子他們給出的回答,依然就是什麼第一大區的富豪貴公子啦,在失蹤之前是常年霸據最受歡迎最有魅力名人榜第一啦。
胡語憬之前早就聽說過了,這些信息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實際作用。
倒是白鬍子老者說出了一個令她感到振奮的線索。
他說,亦舒當時被救之後提起過一件事情,他說他其實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但那個人是誰,他並沒有提。
那個人去了哪裏,他也沒有說。
他只說他必須要找到那個人。
最後,白鬍子老者長抒一口氣:「我相信他應該已經找到了那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吧。」
胡語憬和另外兩人聽完白鬍子老者的話,面色各不相同。
前者想起了一件被她遺忘很久的事情。
那次在荒漠絕境裏,姑蘇易帶她去了一個地方,一個她早就去過的地方。
姑蘇易指着那個黃土包對她說,那裏埋着的是他的朋友。
「對了,我以前聽說過姑蘇易好像和他家一個僕人的女兒關係不一般啊,報道里似乎提起過自從姑蘇易失蹤後,那個女孩子也不見了吧?」良子立即想起自己聽說過的花邊新聞。
胖子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該不是兩個人私奔了吧!」
話音剛落,車裏幾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的樣子。
特別是胡語憬,荒漠絕境裏的孤墳里埋着的就是一位女孩,現在想來,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只是當時的她一心只想離開荒漠絕境,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過姑蘇易的表情,更沒有去思考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亦或者說,當時的她認為,姑蘇易和女孩的關係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但是此時卻能幫她證明,姑蘇易可能真的就是亦舒,後者帶了自己喜歡的女孩私奔,想要尋找充滿光明的世界。
我擦,這麼一想,姑蘇易好像還挺慘的啊。
畢竟那個女孩子……已經化成了一縷青煙。
可是姑蘇易把虱蟒帶到古代平行世界和她所生活的世界裏又是為什麼呢。
胡語憬忍不住皺起了眉。
正當眾人心思各異的猜測着那個神秘男人和他的青梅竹馬之間的故事時,車廂後面突然傳來一陣噗通亂響的聲音。
良子表情一變,急忙朝後跑去,胖子緊跟其後。
「老頭兒你在這裏坐坐,我也去看看。」
胡語憬和白鬍子老者交代了一聲,便不疾不徐的朝後面走去。
白鬍子老者拿起桌上的畫,漸漸陷入回憶。
……
「阿武哥哥,你怎麼啦?」
良子一衝進去,看着房間另外的柜子被打開,裏面的東西全都散落一片,剛才的聲音就是這些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來的。
而始作俑者阿武,正無辜的坐在旁邊的床沿上,一臉茫然。
胖子跟進來,怡然自得的靠在一邊的柜子上,瞭然的說:「你的阿武哥哥沒有戴隱形眼鏡,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良子正在急急的收拾東西,聞言忍不住眼眶一熱,阿武的眼睛壞掉,和她有分不開的關係。
胡語憬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胖子的話,嘿笑道:「原來是個近視眼啊。」
良子和阿武都沒有說話,前者一聲不吭的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後者面色冷冽的看向胡語憬的方向。
「也不單純是近視,是被外面的紅月光傷害過,因為時間太久了,所以沒辦法恢復過來,只能戴特製的隱形眼鏡。」胖子在一旁解釋,「如果不戴眼鏡的話,他看東西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點點影子和顏色。」
胡語憬再次看向阿武,忍不住撇撇嘴,小樣兒,原來根本看不清楚人,還能做出一副捨我其誰的表情,也真是不容易。
「阿武哥哥應該在找他的特製隱形眼鏡。」良子低聲說,她把東西都擺好放整齊,然後一臉憂愁的看向胖子,「可是上次我檢查過了,隱形眼鏡用完了,還沒有來得及購買。」
胡語憬暗笑,這阿武怕是要當好一陣的瞎子了,那她現在完全不用擔心這傢伙會在背地裏搞什麼歪名堂。
果然,這話一出,胖子和阿武都臉色微變。
「眼鏡沒有了,你怎麼不及時去買?」阿武突然厲聲質問。
良子抖了抖,悄悄瞥了一眼胡語憬,小聲說:「因為上次你說讓我、讓我去陪大佬買衣服,下午再去買的……」
然後下午他們想偷襲胡語憬,結果反被毆打,然後身上的所有值錢東西都被洗劫一空。
這後面的事情良子沒說出來,但在場的人心裏都明白。
特別是胡語憬,意味深長的看向阿武,後者面上的肌肉正微微扭曲,看上去還有點小猙獰呢。
「唉。我說良子,喜歡無緣無故吼老婆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在我們那裏叫做什麼來着,哦對了,叫狂怒無能。」
胡語憬故意說出這話來氣阿武,後者的表情十分兇狠,在她看來就像那種喜歡施暴的壞男人。
良子很是尷尬的走過來,小聲勸道:「大佬別這麼說,阿武哥哥平時很溫柔的,他也從來沒有打、打過我,他還救過我的……」
胡語憬抿抿嘴,扭頭就出了門。
唉,她也真是閒得無聊,竟然還管起別人小倆口的事情起來了。
可是,她明明只是單純的想氣氣這個以前暗算過她的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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