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小鬼頭, 騙了兩個人,換了兩瓶酒, 一瓶拿來喝, 一瓶拿來換, 換了葡萄三斤三……
白樂水一手提着酒,一手提着用一瓶酒換來的葡萄,心裏美滋滋的,低聲哼着小曲,離開了鬼市。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離開了燭火通明的鬼市進入黑暗的世界後, 白樂水的身形逐漸變化, 從原來藍襖裙帶着血污的少女, 變成了穿着深藍制服的乘務員青年。
其實他還想在鬼市上多轉轉的, 可以的話, 希望能把所有玩家一起踢出局, 後面的站點都不用走了,直接通關離開副本。但是在聽到酒肆小老頭的話後,因為擔心時間的問題, 白樂水只隨便走了走, 沒有遇到其他玩家後果斷放棄,帶着戰利品離開。
要懂的適可而止, 反正還有大把的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回到列車敲了敲門,乘務長立即將門打開,放白樂水進來。
「回來的真早。」乘務長驚訝道, 他看着白樂水手裏提着的東西,鼻子嗅了嗅,「猴兒酒,好東西。你怎麼弄來的?」
白樂水:「拿東西換的。」
乘務長一笑,沒有深問,只是不住的拿眼睛去瞄白樂水手裏的酒,眼中帶着一點渴望。
酒瓶是很大的瓷瓶,小老頭自己釀造的酒,自然沒有密封保鮮膜一說,只是拿普通的白布和木塞堵住了瓶口,白樂水提着酒低聲道:「要嘗嘗嗎?」
乘務長被說動了心思,嘴上卻道:「不好吧,你送的酒水少了,小心他給你小鞋穿。」
「一兩口又不會被發現什麼。」白樂水毫不在意道。
還穿小鞋,憑什麼,白給他酒喝就不錯了。這還是看在王機長能讓自己離開列車去神秘站點的份兒上。
乘務長對白樂水挑眉一笑,接過了酒壺:「我就嘗一口。」說完連杯子都不取,直接開了瓶口對着瓶口抿了幾小口,嘗了嘗味道後遞給白樂水:「真不錯,你也嘗嘗?」
白樂水搖頭。
「對了,我記得你不喝酒。」乘務長感慨道,「我們這裏滴酒不沾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白樂水沒說話,這點是不是副本給自己的無足輕重的人設他不清楚。不過原本他就不愛喝酒是真的。當然喝酒是會喝的,作為一個未來要混跡娛樂圈的人,各種應酬少不了,不可能滴酒不沾。
現在倒是不用勉強自己喝酒了。
也沒了去娛樂圈發光發熱的機會,白樂水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傷。
乘務長放下酒壺,捏了一顆葡萄塞進嘴巴里:「任斯,我記得你還沒有結婚吧。不喝酒的男人討女人喜歡哦,可惜乘務員的工作不太好,以後你存了點錢後,想辦法換個工作吧。這個工作太累。」
白樂水:「還好。」
「哪裏好啊。」乘務長嗤笑,「我現在是乘務長,工資高一點,你這樣的乘務員一個月七八千吧,而且每次跟車都很累,明面上是做十五休十五,事實上,不可着勁兒扣你假期嗎,雖然給了加班費。你看看,有誰多休幾天過。」
白樂水:……誰休息的先不說,幹活的不是就我們兩個嗎?剩下的都沒個人樣,基本不出來。
「這個工作年輕點做做還好。歲數大一點是堅持不下來的。」乘務長壓低聲音在白樂水耳邊道,「而且就駕駛員那德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事了呢,到時候不就是永遠都走不了?」
乘務長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逐漸變成了血紅,他的臉也漸漸開始腐爛,散發出詭異的臭味,還有血從他的頭上往下流,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怎麼不說話了?」已經變成腐屍模樣的乘務長歪頭看着面前的人。
白樂水僵在原地,他硬着頭皮開口回答:「我會考慮的。」
「恩……」乘務長點頭,「你送過東西後休息下吧,等乘客們回來後我再喊你。多睡一會。」
白樂水機械點頭。
乘務長滿意了,轉身離開,他的模樣逐漸正常。
白樂水:……
嚇我一身冷汗。
回去多看看恐怖電影吧,心臟還是有點小脆弱。白樂水提着酒和葡萄,一邊往駕駛室走一邊想道。
廣播員仍舊一動不動帶着微笑坐在那裏,白樂水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這位姑娘連頭都沒抬一下,白樂水觀察過她,這位廣播員從來都沒有眨過眼。
可怕,還是不去想了。
白樂水敲了敲門,然後就發現駕駛室的門竟然是開着的,走進去後就發現王機長歪倒在駕駛位上睡的香甜,而副駕駛小周的手正放在王機長的胸口處。
白樂水:……
對着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耍什麼流氓!
以上,是白樂水的第一個念頭。
小周立刻就發現了白樂水,他慌忙將手收了回來,侷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怎麼來了?」
「之前說讓我買的酒和水果。」白樂水舉起手裏的東西。
「哦。放在那裏吧。」小周隨便一指,「等他醒了就會看到的。」
「好。」白樂水依言放下,視線不住的往小周身上瞄,看的小周額頭上都開始冒汗。
「還有什麼事情嗎?」小周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
白樂水:「沒,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我給你拿瓶水過來。」
「不用。」小周搖頭,「我不渴,也不餓。」
白樂水:「哦。」
「你知道嗎?」小周開口道,「可能這幾天精神有點高度集中吧,我從進了駕駛室後還沒感覺到飢餓。其實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
白樂水點頭,他不覺得這是個奇怪的事情,自從進入副本後,他和乘務長都是什麼都不吃也不喝。
剛剛乘務長喝了點酒,吃了顆葡萄。但是顯然是因為想吃,而不是因為飢餓。
沒有飢餓感,對於不再是活人的他們理所當然的啊。
「我這幾天很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小周繼續道,「這輛列車行駛之前,我就做了個噩夢,夢到我們發生了事故,然後……」
小周打了個哆嗦:「那個夢很可怕,後來我發現夢裏和現實的重合率太高。就以為那是預知,不過現在……我沒那麼怕了。」
白樂水:「為什麼?」
「因為我們走過了第一個神秘站點啊。」小周對白樂水露出一抹笑道,「在夢裏,我們連第一個站點都沒到。列車就開始頻頻發生事故。第一晚就有人……但是現在,什麼都沒發生。」
白樂水沉默。
「果然夢只是一個夢,對吧。」小周看向白樂水,他的表情恐懼又帶着希望,想要白樂水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好讓自己徹底安心。
白樂水如他所願的點頭:「對。那只是夢。」
小周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扭頭看着還在睡夢中的王機長:「那夢裏的那件事,應該也不是真的吧。」
白樂水:「什麼?」
「沒什麼。」小周鬧着腦袋笑了,「你可以回去了,乘務員不能長期留在駕駛室,休息時間也不可以。」
「好。」副駕駛都這麼說了,白樂水自然只有答應,他推開門往休息室走,腦子裏在回憶小周說的話。
夢?
不,那應該是故事設定中,曾經發生的事情。
只不過現在已經死亡,卻將自己看做活人的小周將記憶當成了夢。
不只是小周和乘務長,這列車上的工作人員,包括自己應該都是亡者。
這輛列車也是從冥界回來的,不該存在於現實的東西。
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他剛剛進去時看到的一幕。
細細回想下,當時他以為小周是在對王機長耍流氓,覺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怎麼會覬覦一個五十歲又胖又老的男人,有點奇怪。現在想想,小周伸出的是雙手,也不是要摸胸口而是要掐脖子。只是白樂水站在王機長背面看不到所以直覺想錯了。
要回去看看嗎?
白樂水只思慮了一會就放棄了。
被掐死就被掐死吧,這是劇情,他又不是玩家對參與劇情沒興趣。
副駕駛同樣具有駕駛列車的本領和資格,不怕列車跑不動。
而且……死了的傢伙怎麼再死?
這麼一想就輕鬆了起來,白樂水又哼着小曲往前走。
不知道鬼市那邊如何了,有沒有淘汰掉一個。
***
單巧巧都要哭了。
以前的晉級副本難是難,很容易就被淘汰,但是被淘汰的時候可痛快了!不像現在,她跑了多遠?有一萬米了嗎?還是急速狂奔的狀態。
兩條腿都要廢了!
回去以後就算感覺不到酸痛,她也絕對要躺在床上兩個月不動彈!
只為了擺脫這次的心理陰影!
身後的白衣鬼魅仍舊不緊不慢的追着,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不急於捕獵,只逗弄着單巧巧玩。單巧巧就算心知自己成為了玩具,通關就像是被吊在面前的胡蘿蔔,只要有一丁點可能,她都不願意放棄。
一次晉級,永不掉段。
無論中級副本打的多麼痛苦,也沒有因為輸的次數太多掉到初級副本的。
所以,她拼了。
要是能找到其他玩家就好了,想辦法把怪引過去,就算引不過去,只要能給自己創造一丁點逃生的機會,單巧巧都會去做。
很快她的期望就實現了,單巧巧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同樣作為列車的乘客,甚至很大可能就是玩家。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那種心情,就像是熬了一夜的人終於等到了曙光。
單巧巧帶着身後的白衣鬼魅沖了過去,等靠近後才發現,曙光的後面……藏着一隻更大的怪。
容崢和啟成勛同樣看到了單巧巧,當然,原本是酒肆小老頭現在化身為尖嘴猴腮的老怪也瞧見了。
單巧巧一下子就對上了那張長着濃密毛髮的惡鬼臉,一看就知道比自己身後那隻還凶,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噎住。
她現在轉身跑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單巧巧:坐等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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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丁老頭兒,借我倆煤球兒,我說三天還,他說四天還。一個燒餅三毛三,三根兒韭菜三毛三,一個冬瓜六毛六,四個雞蛋九毛九。
小時候喜歡玩的兒歌,民間版本賊多,這是蠢作者小時候和姐姐學的,有點小亂,最後一句記不清了,可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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