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光心道難怪任務目標會莫名其妙跳水裏,原來是這麼回事。讀字閣 www.duzige.com
她安慰道:「習慣就好,既來之則安之。」
王秀道:「你是怎麼來的?」
尋光道:「我睡了一覺,起來就在這裏了。」
王秀道:「你是山賊?那你比我幸福多了。」
尋光覺得這位仁兄莫非已經瘋了,道:「我是山賊,你是少爺,我飯都吃不飽了,哪裏來的幸福?」
王秀真誠道:「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他說着,眼淚汪汪,十分懷念自己騎着小電驢風馳電掣的日子,撲到尋光身上又要哭。
但是他這哭聲只喊出來一半,就猛地停住了。
他收回手,看了一眼門口的人,道:「這是......」
尋光回頭看了一眼忽然出現在門口的莫長生。
他逆着光站着,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帶來令人心驚的壓迫之感。
她連忙道:「這是寨子裏的夥伴。」
王秀道:「你們寨里里真是臥虎藏龍,不知道還缺不缺人,我可以入伙。」
尋光:「......」
莫長生一步跨進來,道:「我們不缺人,缺錢。」
王秀被生生逼得往椅子裏縮了一下,認為自己雖然是穿越者,但是此時此刻還是給新世紀的小夥伴丟臉了。
丟臉就丟臉吧。
要是想不丟臉,來個文學家、來個特工、來個科學家都行,他一個騎電動車的上班族,來了除了做社會的米蟲,給社會添堵,什麼也幹不了。
他心裏吐槽一大堆,不敢正視莫長生,道:「你們要多少,一百兩夠不夠,我寫封信回去就有了。」
莫長生對尋光道:「你拿紙筆來。」
尋光看一眼莫長生,道:「那個,一百兩夠了吧。」
莫長生點頭,讓開了門口,讓尋光出去拿紙筆,自己坐在窗邊看着王秀。
王秀忍不住道:「你在看什麼?」
莫長生冷笑一聲,道:「沒什麼。」
他不過是看看是哪一隻手碰了他的人。
王秀被他冷笑的打了個哆嗦,覺得這人一定不簡單。
尋光拿了筆墨紙硯過來,看着氣氛奇怪的兩個人,道:「你寫吧,不要把這裏說漏了。」
王秀道:「當然,我還想再來玩呢。」
聽了他的話,莫長生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尋光的肩膀上,衣服濕掉了一塊。
這小子是想跟他搶人?
王秀和尋光都是心寬似海的人,一個對莫長生的冷漠習以為常,一個完全沒有在意。
尋光看着王秀那一筆狗爬字,道:「哎,你這樣難道沒有人要燒死你?」
王秀道:「沒有,原來那個......就是你懂的,我是個紈絝,一個字都不認識,會認字了,我爹高興的擺了三天流水宴,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尋光:「......一千號,為什麼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好事?」
系統:「......」
王秀把信寫了,遞給尋光。
尋光道:「我找人去送信。」
王秀道:「快去快去,我到了這裏就像到了自己家裏一樣。」
尋光無語的出去了,莫長生也跟了出去。
信送出去,不過一天的時間,送錢的人就來了。
王秀戀戀不捨的被接走,表示自己一定還會再來,黑大六人以為他要去報官,親自帶路,按住他就要打。
還好被尋光及時喝止了。
有了這一百兩,錢的事情不着急,莫長生開始安排黑大他們出去打聽消息。
打聽的消息也很奇怪,並不打聽軍營里的事情,而是讓他們出去在茶樓里坐着,每天把聽到的新鮮事匯報給他。
而黑大六人對他的命令一點懷疑都沒有,認為莫長生不管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
閒下來的人變成了尋光。
她閒下來,就開始變着花樣做飯。
過了大半個月,王秀再來的時候就趕上了晚飯。
他一點也不客氣,自己去廚房拿了碗筷,擠到桌子前,邊吃邊道:「這才叫吃飯,痛快。」
黑五道:「你這少爺跑我們這裏來搶口吃的,是不是腦袋壞了。」
王秀道:「說了你們也不懂,虎......大姐,我來找你有要緊事。」
尋光道:「吃完飯再說吧。」
王秀連忙點頭,吃的太急,一不留神吃了一個朝天椒,辣的眼淚直流,看着手邊一個碗,端起來就往口裏倒。
尋光阻止的手伸在半空,看着他一口氣喝完碗裏的酒,然後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系統:「......」
尋光連忙把人扶起來,讓他靠牆坐着,又給他把腦袋放好。
黑大道:「大姐,你別管他了,反正現在這麼熱,直接放地上涼快。」
尋光道:「不行,要是吐起來把自己嗆死了怎麼辦?」
她的任務目標,為什麼不是莫長生,而是一個逗比?
系統:「忍一忍,這是兩國和平的使者。」
尋光只能沉默,默默的給王秀擦汗。
黑五看了一眼,撞了撞黑六,讓她看莫長生。
莫長生目光落在葡萄架下的兩個人身上。
尋光的臉蛋紅撲撲的,兩隻手白生生的,指節上帶着福窩兒,正在拍王秀的背。
她目光專注,對這來路不明的王秀十分上心。
莫長生冷眼看了片刻,一口將自己碗裏的酒喝了。
黑五跟黑六咬耳朵:「大姐不會是變心了吧,姐夫是不是吃醋了?」
黑六道:「那他們兩個要是要拆夥,我們跟誰?」
黑五道:「什麼拆夥,他們兩個根本沒圓房,你沒看自從到了石牛寨都沒住一起了嗎?」
黑六道:「那不是熱嗎。」
黑五道:「你簡直就是個棒槌。」
她們兩個嘀嘀咕咕竊竊私語,別人聽不大真切,但是莫長生離的近不說,耳朵也比一般人好使,一字不落的聽的清清楚楚。
他面無表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又喝了一碗酒。
當初被綁的時候,他氣的要殺人,現在也想殺人。
這隊伍是他的,人也是他的,王秀不應該到他的地盤上來撒野。
他認為自己生氣是這個原因,決定找一天好好收拾一下王秀。
晚飯過後,大家都看出來莫長生的不痛快,悄悄散了。
尋光拖着王秀,看了半個晚上,認定他不會吐,才起身出了門。
外面已經是月上中天。
星光漫天,她出去到水缸前打了一桶水,洗了把臉,去倒水的時候見莫長生一人坐在外面。
他的身邊放着一隻酒碗,手裏把玩着一塊印章,清冷的月色落在他身上,讓他不似此世中人。
尋光看着他那瓷白的臉,不知是不是傷勢未復的錯覺,莫長生身上帶着憔悴與孤獨。
她拎着水桶上前,打破了孤單。
莫長生微微一笑,道:「夫人。」
尋光被這一聲夫人叫的一個哆嗦,道:「莫長生,其實我們沒有婚書,這門親事......」
莫長生已經微醺,醉眼迷離的打斷她,道:「坐。」
尋光把水倒了,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