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看眼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去睡覺吧。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陸夜寒看着她這病懨懨的樣子,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細想一下,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時候太絕情了。
儘管他不愛喬知意,但她到底也曾是他最痛苦最艱難的時候相依為命的人,如今,他卻為了斬斷她的念想而不得已用這種最傷人的方式來對待她。
如果他待她有對蘇溪十分之一的好,或許她也不會被傷到這種地步。
可他寧願不給他一絲一毫的希望,也不願意她守着那點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固執的等他。
喬知意留在溪海四年,雖然是她自願的,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四年幸好有她。
幸好有她,爾爾沒有媽媽的童年才不至於太過悽慘。
他掐准了喬知意愛他這個弱點,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她對自己的付出,包括對他女兒的付出。
而她,自始至終也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從來沒有質問過他什麼,也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他理所當然的享受着這一切,直到如今蘇溪回來了,他覺得她繼續留在這裏不方便,所以想讓她回沐城。
陸夜寒在床沿處坐了會兒,然後站起身。
喬知意心裏暗暗為自己鼓了把勇氣,心裏的話幾次三番涌到嘴邊,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夜寒。」
陸夜寒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遲疑不決,半晌才問出來,「蘇溪要回來了,是麼?」
男人聞言,臉色稍稍一變。
「不是。」
「就算現在不回來,也遲早有一天要回來的。」喬知意無力的笑了笑,心裏卻是蔓延開止不住的苦澀,「如果她不回來,你不會這麼急着讓我回沐城。」
她心裏清楚得很,陸夜寒讓她回去是想讓她給蘇溪騰地方。
「夜寒,我是想留下來,但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倘若有天蘇溪真的回來了,我會自己離開的。」
委屈求全不可怕,可怕的是受了委屈也求不了全。
她如今卑微到骨子裏,卻依然成全不了自己,也得不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結局。
燈光灑落下來,照射到她泛着病態的小臉上,顯得格外蒼白。
陸夜寒居高睇望着她,張了張嘴,只差一點就問出了那句話。
知意,你受這樣的委屈到底有什麼意義?
明明知道,不管她付出多少,他都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
而他能給的,她也不會想要。
這話到了嘴邊,在嘴邊幾番輾轉,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
問出來也沒用。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比她還要清楚。
喬知意對他,就像他對蘇溪一樣。
不管蘇溪怎樣對他,哪怕當初義無反顧的拋棄了它,將他傷的那樣狠那樣重都決絕的沒有回頭看一眼,但如今他還是想不顧一切不計前嫌的跟她重新開始一樣。
有些感情是解釋不清楚的,就連自己都說不清,只是行為被自己的心操控着,不知不覺就那樣做了。
所以他懂,喬知意是為了什麼。
她根本就什麼都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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