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眼淚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在橋頭堡,白天佑幾個人圍在一起看網上的直播視頻,東嫂在鏡頭裏快哭成了一個淚人兒,白天佑頗為鄙夷,「哼,裝模作樣,現在來博同情,真不知廉恥!」
喬一曼看了一眼正哭的撕心裂肺的東嫂,輕哼一聲,「假惺惺啊!」
小短看着屏幕上的東嫂,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當時她和他一起在ktv跳舞,她的光彩似乎還停留在他的眼角,她身上的香氣似乎還在他的鼻翼處沒有散去,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唉。
「網絡上竟然還有那麼多人支持她!」莫希希憤憤不平,「讓我來看看,這些人的賬號都挺新的,也有老賬號,說的話都差不多,一看就是複製粘貼的,必是水軍無疑啊!」
「看來這路霸有些背景!竟然能動用網絡水軍!」白天佑一支胳膊彎曲着,架起另一個手肘,單手托腮思考着問題。
「唉,惹上了幫派的人,本來就很難搞,張叔太猛了,真把那傢伙捅死了,看來這事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紋身哥還有很多兄弟吧,怎會善罷甘休!現在是水軍,下一步可能就是暴徒了,即使張叔無罪釋放,他承擔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莫希希仰天長嘆,「做一個好人,好難啊!」
「難不難,全看律師的手段!」鹿二剛接完呂律師的電話,有些興奮的說,「據律師講,張叔無罪釋放的可能性很大!」
「真的?太棒啦!」白天佑高興的錘了一下莫希希。莫希希一臉無辜,「棒是棒,那你打我幹嘛?」
「我們要再加一把火!」白天佑信誓旦旦的說,「掃帚協會要在線上和線下都發起一個簽名活動,支持張叔的正當防衛行為!我們必須得發聲,掃帚協會必須得行動起來!也讓那些水軍看看,我們正規軍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好啊!要是有簽名活動,我第一個去簽名!」莫希希舉手說道。
靈兒也舉起手,另一隻手和莫希希的手拉在一塊,仿佛她能從拉手中得到安全感和力量。她看到紋身哥提刀砍人反被殺的新聞後非常害怕,如果她是張叔的話怎麼辦?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啊,她面對那惡徒的話,豈不要嚇尿了?她害怕血腥,害怕暴力,她緊緊的握着莫希希的手,希望得到他的保護。
簽名活動很快舉辦起來,就在紫荊藤校園裏,後來又在一個社區廣場上,參加簽名的人很多,人們都很支持張叔。甚至有人提議要到司法機關去上訪,為老張頭求個無罪釋放,可被攔下來了。
在呂律師的斡旋下,小短和鹿二又見了一次張叔。短短的時間裏,他更加憔悴了,頭髮好像已經全白,臉上的皺紋更深了,鬍子拉碴,顴骨有些突出,神
情有些呆滯,看起來都不像原先那個樂觀開朗的鞋匠了。
「張叔,你在裏面受苦了。」小短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殺了人了。可是他要殺我的。我該怎麼辦啊。他要我跪下讓他砍頭!我求他饒了我!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了!」他來來回回就說那麼幾句話,好像自己被纏繞在那幾句話里出不來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長嘆一聲,長睫毛下的眼睛有些渾濁,「唉,就那樣吧,判什麼樣就什麼樣。」
看着他那個令人心碎的臉,小短感到很無力。縱然奮起除掉了惡徒,可內心還是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暴徒手裏的長刀鋒利而有形,但還有另外一把無形的刀,也同樣鋒利,也同樣能殺人。
走出正義局的時候,他們正碰到一幫人進來。等下完了台階,呂律師對小短和鹿二說,「看到剛才那個人了嗎?」
「哪個?」鹿二回頭看,台階很高,剛才那幾個人已經盡到大門裏。
「就是戴金絲眼鏡,手上有翡翠戒指的那個人。」
「他是誰?」鹿二問。
「他就是中心城最大律師事務所的向律師,在業內也是很有分量的,據說他接手了這個案子,要為被砍死的人辯護,委託人已經下定決心要判我們的當事人有期徒刑了。」呂律師看着正義局大樓,定定的看了一分鐘。
「你們事務所不就是最大的事務所嗎?」鹿二問道。
呂律師轉過頭來,「我們所是最牛的律師事務所,但不是最大的,單從規模上講。那個向律師,水平也很高,我們要好好的準備材料,並且盡最大可能的爭取民意才行。」
「竟然有律師為惡棍辯護?」小短有些想不通。
倒是鹿二想明白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別說為惡棍辯護了,就是為魔鬼變化,律師們也是能辦得到的。」說完他抱歉的看看呂律師,「不是說你啊。」
呂律師點點頭,「是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律師這一行就是這樣。只要收了錢,就得辦事,不管是白的黑的,對的錯的,都得替委託人着想,站在委託人的立場上。不過,向律師很久不出來了,以他的段位,我還真有點緊張。」
「錢錢錢,果然都是錢鬧的!為了錢,連良心都不要啦!」小短很生氣,可無處發泄。此時他真想拿掃帚在手,將這可惡的一切一掃而光!
「是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一個道理嘛。所以,愛財也無可厚非。但是大部分的律師還是有職業操守的,還是有道德良心的。」呂律師說,「但是這向律師的水平高,而且這個案子,正當防衛的過當不過當,本來就存在爭議,所以還是有風險的。」
「你怕了?」鹿二板着臉看着呂律
師。
「怕是不怕!做最好的準備吧!」呂律師挺了挺腰,說話加重了幾分語氣。
「咱們能不能來點什麼盤外招?」鹿二的眼珠滴溜溜轉着,想從呂律師身上找到什麼靈丹妙藥似的。現在他已經習慣跳出事情本身看事情了,有些事在暗處操作一下,可能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盤外招?不妥不妥,容易壞了行業規矩。」呂律師很謹慎的說。
回到橋頭堡之後,鹿二問小短,「老大,你覺得呂律師能打敗那個向律師嗎?」
小短沖了一杯咖啡,端起那黑黑的咖啡呡了一小口,「驢象之爭啊,說不準。律師嘛,都精明的很!黏上毛就是猴子!我覺得這驢象之爭還不是關鍵,關鍵在當局的態度。」
「對。」鹿二狠狠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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