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魯妮楠的心都在抓狂,她痛恨昨夜,更加痛恨賀燁的冷落。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www..com
「我要出去透透氣,要發霉了。」
趁着賀燁沒有回來,水心童想自由自在地呼吸一下大海邊的空氣,也許這個清晨會格外清新。
魯妮楠似乎沒有什麼事兒可做,跟在水心童的身後,她要保證水心童沒有搞什麼花樣,更想知道賀燁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大海邊,今日海風不大,幾隻海鷗在地飛覓食,水心童舒展着筋骨,貪婪地呼吸着,她已經習慣了海邊的生活,更加習慣了夜鶯島。
正在水悠凝神發呆的時候,她的視線里突然闖進了一艘快艇,在海上激盪着海浪,飛快地向碼頭滑了過來。
快艇的船頭上,赫然就是賀燁,海風中,他迥目濃眉,衣襟飛揚。
「是燁!燁!」
魯妮楠興奮地跳了起來。
心童卻沒有魯妮楠那麼開心,她揚起了眉頭,因為她發現由遠而近,賀燁的面頰帶着野獸之光。
快艇衝到了碼頭,水心童下意識地後退着,他的渾身沖忙了殺氣,碼頭上的工人都出來,迎接在碼頭,怎麼會這麼多人?
水心童覺得奇怪,賀燁到底隻身出海去幹什麼了?
人太多了,心童漸漸被人群淹沒,馬克不敢怠慢地跟在水心童的身後,生怕夫人趁機跑了,其實現在心童不會輕舉妄動,她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怎麼會再打草驚蛇呢?
魯妮楠拉開那些工人,沖了上去,接着她高分貝尖叫的聲音傳了過來,水心童忙揚起了脖子,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賀燁是穿白色的西裝離開的,現在西裝上,星星點點都是血跡。
「他殺人了?」
水心童驚恐地捂住了嘴巴,他似乎可以想像賀燁在某個地方大開殺戒了,他着的好可怕,一個瘋狂野蠻的男人。
「夫人,不會的,先生不會殺人的。」馬克糾正着。
「不殺人,難道殺魚嗎?他只開了快艇,不是漁船。」水心童真不喜歡馬克的包庇,他地主人太信任了,一直認為賀燁是個好人,其實,也許背地裏,賀燁是很多地方的通緝犯。
水心童真是越想越豐富,越想越沒邊了。
賀燁上了岸,他凶銳的目光看着碼頭的工人,一臉陰鬱和憤怒,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水心童,心童下意識地後退着,他不會惱羞成怒,連自己一起牽連了吧。
幾乎是自衛的一種被能,水心童躲避在馬克的身後。
水心童面頰上的畏懼和躲避,讓賀燁收回了目光,他將目光移到了魯妮楠的身上,目光再次羞惱了起來。
魯妮楠發現賀燁的異樣之後,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她被大手用力地抓住了。閃舞小說網www..com
「魯老四有點得意忘形了。」
「爸爸?」
魯妮楠驚恐地看着賀燁身上的血,馬上驚呼了出來:「你和我爸爸怎麼了?」
這句話讓水心童嚇得差點暈倒在海灘上,賀燁不會真的殺了魯老四吧,如果是那樣,自己的逃亡計劃不是破滅了?
她太緊張了,什麼都顧不得了,向前走了好幾步,希望能聽得真切一些,但願一切都是誤會。
「他的血太多了,還流不完,死不了。」賀燁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受傷了?」魯妮楠失神了,雖然她不愛這個爸爸,但目前魯老四是她的經濟支柱,沒有了爸爸,她就一無所有了。
「你最好警告他,不要窺視夜鶯島資源,這裏的主人是我,不是他!如果他再繼續這樣下去,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還有你,會滾出海島,解除婚約。」
賀燁絲毫不給魯妮楠的面子,大聲地斥責。
魯妮楠嚇壞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搞死的魯老四,他除了錢,什麼都不要了,竟然打起了未來女婿海島的主意,他讓他的女兒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
事實上,魯妮楠早就知道爸爸對夜鶯島虎視眈眈,沒安好心,顯然這個婚約沒有讓魯老四吃上定心丸,所以他下手了。
「不要再糾纏我!」
賀冷冷地邁開了步子,扔在了嗚咽中的魯妮楠。
水心童的心驚恐萬分,那血讓她覺得一陣陣噁心,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想向後面躲避一下,卻來不及了,賀燁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二話沒說,向別墅里走去。
「喂,你,你放開我。」水心童避開了賀燁身上血跡,她狼狽極了。
「馬克,去拿藥箱子!」賀燁吩咐着。
「是,先生。」
馬克趕緊跑開了,很快碼頭的工人都散開了,只剩下魯妮楠坐在碼頭,不知所措地哭泣着,她看起來害怕極了。
夜鶯島和魯老四鬧矛盾了嗎?水心童很的好擔憂,如果是那樣,魯老四會不會不來了,或者將來海島的幾乎無限期推後?
水心童任由賀燁拉着,她小聲地說:「魯妮楠還在哭。」
「不要管她,她願意走就讓她走,這裏不再歡迎她。」
賀燁羞惱地怒吼着,好一個無情的男人,女人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水心童發現賀燁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問了,在進入別墅之前,她回頭看了一樣,魯妮楠還在碼頭的地面上坐着,沒有一個
人上去勸慰她,可憐的女人。
進入了別墅,賀燁直接坐在了客廳的沙發里,然後才放開水心童的手。
「把衣袖給我拉上去!」他命令着她。
拉,拉衣袖?水心童膽怯地走到沙發邊,她連呼吸都止住了,就是為了避免血腥的味道鑽進鼻孔。
水心童真的好畏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她費力地拉上了衣袖,赫然的,在賀燁的上臂有一條很深的傷口,好像被什麼人砍了一刀。
水心童呆呆地看着傷口,臉色蒼白,雙手發抖,她覺得有點噁心,接着「噗通」一聲,還不等賀燁喊她的名字,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夫人暈了。」馬克放下了藥箱,驚愕地看着水心童。
「掐她的人中,真是個沒用的女人。」賀燁搖了搖頭。
馬克按照賀燁的吩咐掐了水心童的人中,水心童眉頭一皺清醒了過來,她睜大了眼睛,驚恐地喊着。
「馬克,有血。」
「這麼一點點血,就暈了,不知道你還能幹什麼?」賀燁怒斥着水心童。
能幹什麼?難道讓心童殺人嗎?心童抬起頭,羞惱地看向了賀燁,還不等她說話,噁心地感覺再次襲來,她捂住了嘴巴,衝出了客廳。
馬克不安地看着門外。
「先生,夫人是不是病了?」
「沒事,她暈血,給我縫合。」
賀燁伸出了手臂,羞惱地說:「我早晚要收拾了那個老匹夫,他以為自己是海上霸王了,敢阻攔夜鶯島的貨物,找死,如果不是還有生意往來,昨夜我就做了他。」
說完,賀燁的目光看向了客廳之外,水心童仍舊在吐着,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夫人可能被嚇壞了,先生。」馬克說。
「她必須習慣這種生活,她太脆弱了。」賀燁冰冷的目光仍舊凝視着客廳之外。
血讓水心童虛弱無力,從小被呵護的她,一點點劃傷都畏懼害怕,現在卻要面對頎長的傷口,殷紅的血液,她嘔吐着,似乎要將身體裏膽汁都吐了出來,眩暈的感覺揮之不去,她真的被嚇壞了。
水心童呆呆地看着遠處,似乎是瞬間的一個人生轉折點,讓她由天堂跌進了地獄,她搖着頭,感覺自己好像病了,虛弱地站起來,差點摔倒在地面上,她微微地喘息着,良久才邁開步子進入了客廳
也許是適應了,賀燁身上的血跡讓她沒有那麼畏懼了,但她不敢走得太近,只是呆呆地站在一邊。
傷口已經縫合了,馬高似乎在這方便很在行,傷口處理得很好,看來這裏並不需要她,心童低聲說:「如果這裏不需要我,我想上樓去了。」
說完,心童轉身向樓上走去,她剛走了沒有幾步,賀燁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把紗布給她。讓她幫我包紮。」
「我包紮?」
水心童以為自己聽錯了,難道他沒有看到她剛才吐得有多難受嗎?竟然讓她幫他包紮傷口?
馬克將紗布交給了水心童,向後退了一步。
「我,我害怕。」水心童不想裝得堅強,她不敢抬頭看那些血痕,他的整個西裝上都是血,應該也有魯老四的血。
「害怕?哈哈!」
賀燁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目光冷然地看向了水心童說:「想做海島的女主人,就必須行!過來,乖乖包紮。」
「可我不想做海島的女主人?」
水心童顫抖着肩頭,不知道賀燁在說什麼,她沒有一刻想成為這裏的女主人,她唯一萌生的想法,就是離開,回到自己的家,對所謂的什麼夜鶯島女主人,她毫無興趣。
水心童的話引來了賀燁冷冷的側目,他的眼神之中帶着羞憤和震怒,難道讓她成為海島的女主人是羞辱了她嗎?假如是別的女人,聽到這樣的話,早就激動得淚流滿面了。
「我叫你過來!」他已經失去了耐心,十分不耐煩了。
水心童深吸了口氣,移動着腳步,走到了賀燁的身前,那種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她強忍着,希望自己能夠支撐下去。
「包紮!」
賀燁冷冷地說出了兩個字。
「我,以前沒有做過。」水心童確實沒有做過,她的身體只是被呵護的,不是侍候人的。
「你已經被慣壞了。」賀燁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絲責備和無奈。
水心童承認自己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沒有受過苦,更不知道何為悲傷和疼痛,但「慣壞了」?這個字眼兒,似乎有些過分了,他憑什麼下這個結論,僅僅因為他對自己的偏見嗎?
她的手在顫抖着,慢慢地展開了紗布,費了好長的功夫,才在賀燁的手臂上纏了一圈,她氣喘吁吁,眼前發黑,她的鼻尖兒上已經掛滿了汗水。
「快點,不要優柔寡斷,浪費時間。」
賀燁低喝着,對她的速度很不滿意。
水心童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她沒有暈倒就不錯了,他竟然敢對她大呼小叫?
「我說過,我不行的,可你非讓我來包紮!」
「你覺得委屈?」賀燁冷冷地質問。
「是!」
水心童回答着,她不僅僅是給他包紮委屈,很多事情,她都委屈,可這個男人又能了解多少,他是否嘗試過,從興奮的巔峰跌落谷底的感覺嗎?從公主變為囚犯,她委屈地想哭。
「你要慢慢適應,這裏以後是你的家!」他冷然地說着。
「這裏一輩子不可能成為我的家,只能是囚籠。」
她不是他的金絲雀,更不是他的乖狼狗,她是個人,她要自由和親情。
空氣因為這句話而變得尷尬,賀燁皺着眉頭,水心童一點點地包紮着,她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但仍舊很慢。
「你會慢慢愛上這裏。」賀燁良久之後開口了,他的語氣不再那麼強硬了。
一邊站着的馬克突然小聲地問:「先生,魯小姐還在碼頭上,讓她坐快艇離開海島嗎?」
「不要理她。」
「是,先生。」馬克應了一聲。
提到了魯妮楠,水心童很自然地想到了魯老四,她在猜測魯老四是不是也和賀燁一樣受傷了,他近期還會不會來了。
關於這個問題,水心童必須知道,如果魯老四不能來了,她要想別的辦法逃走。
「魯老四,不是魯小姐的爸爸嗎?你們起了衝突,他也受傷了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
賀燁似乎很不願意心童提及這個,他已經很厭煩聽到魯老四的名字了。
水心童故作輕鬆地說:「只是隨口問問,以為他要來海島了呢?如果他來了,您最好藏起來,我想他一定很厲害。」
「你在關心我,還是在恥笑我?」
賀燁不知道水心童為什麼要他藏起來,他是那種害怕到了骨頭都發抖的程度了嗎?魯老四隻是個老匹夫而已。
「沒有,只是聽你昨天說起的關於他爸爸的事兒,所以才問問,估計他是不能來了。」
「你這樣認為?」
賀燁冷漠地看着水心童,這個女人好像小看了魯老四,也小看了商人之間的爭鬥,明的,暗的,都是為了經濟利益,只要利用關係還沒有斷,交易還會持續。
「我不懂,只是猜想的。」
「知道一個老奸巨猾的人,在戰爭爆發之後的說辭嗎?不知情,誤會,等等,為了金錢,他還會當你是好朋友,親密地將你擁抱在懷中,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賀燁冷笑着,希望水心童能夠了解,這個世界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仇恨一旦和利益發生了衝突,仇恨就會被壓制下去。
「這麼複雜。」水心童輕聲地感嘆着。
水心童聽了這三個字,臉立刻紅了,羞澀之餘,她可知道了,魯老四不但回來,而且就在明天,她的心立刻緊張了起來。
好不容易包紮好了傷口,水心童已經香汗淋漓了,雙手收了回來,她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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