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櫻一扭頭,果然看到後面緊跟着一輛黑色轎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派人跟蹤她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又坦誠,談櫻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他才好。
憋了半會兒,也沒擠出半個字。
段修與已經換好衣服,腳步聲在樓梯間迴蕩「你去哪裏,報給我。」
「我」
「聽話,我正要過去,別浪費時間。」
大半夜冒着大雨急匆匆出門,據洛九說是往城郊方向走,用頭髮絲猜都知道沒好事發生。
談櫻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裏。
冬卉只知道那是個廢棄的工地,工地附近的路倒是認識。
談櫻只好報上剛才給司機說的路名,電話就被掛了。
「小姑娘,你大晚上去這偏僻地幹嘛?」下車時,司機擔憂好奇的看她一眼。
談櫻低着頭沒說話,攏緊身上的黑色雨衣。雨勢絲毫沒減小的趨勢,沒兩下臉就濕了個透徹。
見小姑娘不答話,司機搖搖頭,開車一溜煙走了。
跟在後面的黑色轎車熄了火,緊跟着下來一個人。
空蕩蕩的街道沒有警車來過的痕跡,她方才電話打的急,地點也報不清楚,也不知接線小姐姐是不是把電話當惡意騷擾了。
「冬卉,你記得地方在哪?」她壓低聲音問道。
冬卉點頭,語氣迫切「你跟着我,再不快去夏樹要被打死了!」
談櫻想說,吳一德那個惡棍想借夏樹的嘴把她釣出來,最多把他打殘,不會死的。
後面負責「跟蹤」她的男人已經跟上來,為避免被當神經病,談櫻閉嘴沉默。
冬卉飄離大道,往廣闊無邊、被雨淋的泥濘不堪的荒地上走。透過雨霧,遠遠看見幾處隆起的黑色陰影,像是被遺棄在禁地的恐怖屋舍。
有個魁梧壯碩的男人跟着,談櫻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不少。
冬卉說對方有四個人,手持利器,想了想,談櫻回頭對一言不發跟着的男人說道「先生你好,事發突然,我朋友被幾個人勒索了,性命攸關,可不可以勞煩你報個警?」
「……」男人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洛九腹誹,想當初有道上的仇家不識好歹要綁架二少,他可是以一擋四跟十步把對方幹了頂朝天,那年,他們好像都才十六。
對方兩車人,他和十步拼死拼活跟人滾成一團。
二少就坐在仇家的車頭上吊兒郎當翹着二郎腿喝可樂。
洛九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就很氣!
他對自己的實力蠻有信心,再說喊警察多丟人,當二少手下的人是死的伐?
洛九禮貌一笑「蘇小姐,對方有沒有透露身份,把你了解的情況告訴我。」
天黑看不清男人的臉,談櫻只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殺戮之氣。
這人的手上,沒準沾染過不少鮮血。
談櫻深看他一眼,面上茫然無辜「我只知道是個男的,威脅我夏樹在他手上,不過來就殺了他」
她和夏樹共同的「仇人」,用腳指頭想一想都知道是誰。
感情戴罪潛逃的吳一德跑這兒荒野撒潑來了,洛九揚了揚眉。
看來過會還是要跟警局那頭吱一聲。
冬卉這時回頭小聲道「就是前面這間,我去看看裏頭的情形。」
談櫻眨了眨眼,算是應聲。
回頭也給洛九指了指「就是這裏」
洛九點點頭,走近打量面前兩層高的破舊廠房,微弱的黃色燈光自上面的窗口散出來。
「蘇小姐,你站着別動。」
撂下這句,他利索的攀上腳手架,扒着房檐觀察玻璃窗內的情形。
動作毫不含糊,像經常幹這種事似的。
談櫻眼角抽了抽,剛想跟過去,後背忽然罩來一片陰影,她驚得直要尖叫,一隻大掌及時捂住她的嘴。
清冽熟悉的味道,沾染着微濕的雨意。
她訝然仰起頭,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
段修與輕輕鬆鬆的把她身子扳過來,一把擁入懷中,右手勾起她的下巴,薄唇輕輕在她額上一印,低低的聲音如環繞的立體音湧進她耳朵。
「有進步,有事知道第一時間找我。」
「……」
談櫻嘴硬「是我摁錯號碼。」
「看來我的號碼挺入你的眼。」
談櫻「……」
「幾天沒見,應該是很想我了。」
「……」該死。很想打爆他的頭怎麼辦。
段修與還想調侃調侃她,洛九已經跳下窗走過來。
一個淡漠的眼神過來,洛九恭謹的打完招呼道「裏頭四個男的,地痞流氓之餘。」
地痞流氓自然無法跟訓練有素的特衛人員比。
段修與作為段氏准繼承人,身邊自擁護着一批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俗稱保鏢。雖然也有隨身的警衛員,但在私事上,段修與只用段家的人。
「叫兩人跟你進去。」
十步一個手勢,黑暗中立馬又出現兩個人。
談櫻這才發現,段修與身後還跟着幾人,就連頭頂上的雨傘,也由一位黑衣人士撐着。
她嘴角一抽,掙扎着要從他懷裏出來。
出來一趟,排場真不小。
段修與扣住她的手,低頭嫌棄扯了扯她濕噠噠的雨衣「脫掉。」
礙事玩意兒,隔着層冰涼涼的塑料,溫香軟玉都沒法好好抱了。
談櫻不依「雨衣擋雨還保溫。」
「上車就不冷了。」段修與上手解掉她的雨衣扣子,嘎嘣嘎嘣的聲音在雨夜中出奇的響亮又怪異。
談櫻拽不過他,眼睜睜看那雨衣被丟到黑衣保鏢手中,他拿過雨傘,一手攬住她的肩往回走。
大掌落在她露出的半截胳膊,熨帖溫厚。
談櫻不自在的回頭看「夏樹還在裏面,我想進去看看。」
段修與不能和冬卉同時出現,也不知道冬卉在廠房裏會不會受到影響。正值夏樹的危險時刻,要是無法親眼見到實況,肯定會很着急。
「有什麼好看的,」段修與漫不經心道,語氣有一絲不虞,「就這麼擔心姓夏的?」
談櫻抬眸無語的看他。
男人俊臉緊繃,毫不掩飾醋意「都幾點了,回家睡覺。」
「他肯定受傷了,我要跟去醫院。」
夏樹因她被綁,說什麼也不能對他不聞不問,談櫻隱隱懷疑,吳一德沒準知道派對那夜把他坑了一頓的暗黑少女s的人是她,要不怎麼會綁了夏樹點名道姓要她出面。
段修與聲線冷冷「上車裏等。」
「……」
回大路要經過一片泥濘的土地,許是看她走的歪歪扭扭,段修與把傘往她手裏一塞,手臂一橫,彎腰凌空抱起她。
「呀,你幹什麼」談櫻臉一燒,慣性環住他的脖頸,又燙着般的縮回手。
「拿好傘。」他低低道。
雨傘歪斜着朝後倒,大片雨水淋到兩人身上,談櫻握緊傘柄,環住他脖子,才叫雨傘正正好罩住兩人。
滴滴答答的雨水敲擊傘面,雨傘之下的空間狹小又隱秘,全是他的氣息。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兩道交替環繞的心跳。
談櫻輕輕屏住呼吸,沒由來有些彆扭,只覺身上熱的慌,貼着他脖子的小臂痒痒的,一抬眼就能看到他近在眼帘的下巴,有一點點鬍渣。
唔性感迷人的鬍渣。
談櫻嚴肅的正正臉,告訴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
同樣心猿意馬的還有段修與。
他略一低頭,對上兩隻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剛想說話,後者受驚小兔子般的縮回眼睛垂下頭。
低低的笑聲自他唇間滑出。
寶貝太可愛,真想讓人親一口。
親一口不夠,還要再補上幾口。
聽到那聲撩人的笑,談櫻又緊張的暗暗掀了掀眼皮,再次垂下眼已來不及,她又和段修與看對眼。
那黝黑深邃的眸子,翻湧着吃人般的灼熱。
「……」
這臭流氓不會在暗搓搓打什麼禽獸主意吧?!
走上大馬路,段修與的一雙軍靴已經髒的不能看,他皺了皺眉,看到遠處駛來幾輛警車,抽回視線徑自走向挨着路牙子的黑色卡宴。
駕駛座上的十步立馬下來開車門。
談櫻被安妥的放進後座,一挨着座位,她兩手撐着軟皮往後縮,看到髒兮兮的鞋子櫻唇一撇。
車裏乾淨整潔,一腳丫踩下去太糟蹋了。
把與警方交涉的任務扔給十步,段修與拉開門,看到嬌小一團的小丫頭正拿着車上的濕巾擦腳丫子。
談櫻出門急,襪子忘了穿,脫掉鞋只能光着白嫩嫩的腳丫。
車門被打開,涼涼的夜風往裏鑽,她眼睛往外探了探,段修與收了雨傘正準備上車。
眼看那比她的鞋子還髒的軍靴要踩上車
「你鞋子好髒。」
段修與「……」
他半個頭探進來,似笑非笑「我的車,踩幾下不行?」
「隨便你。」
談櫻有點潔癖。
她把腳踝上蹭到的泥點子擦掉,一抬頭,段修與同志有模有樣的把鞋子脫了,挨着她的鞋放在車門邊,正用濕巾慢條斯理的擦着修長手指。
側臉線條安靜好看。
她怔怔盯着他。
段修與把濕巾塞進垃圾收納紙袋,唇邊勾着笑,側頭看來「過來。」
他張開雙臂,要抱她。
談櫻別過頭假裝沒看見。
頭還沒扭過去,男人龐大的身軀已壓過來,長臂一撈,談櫻整個的栽進他的胸膛,腿彎一燙被抱到他大腿上。
「段修與,你鬆開」動不動就抱人,臉皮子還要不要啦?!
談櫻繃着臉,看他把臉湊了過來,鼻尖相觸,近的曖昧。
說出來的話也混不要臉「讓老公抱一下怎麼了。」
居然得寸進尺到以「老公」自居!
「段先生,你清醒一點好嗎?」談櫻都被氣笑了,「你臭不要臉,我還不好意思呢。」
他笑着揚起唇角,「早晚的事,我只是提早行使作為丈夫的權力。」
談櫻「……」
「這邊提醒你最好去醫院精神科看一看。」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黑眸灼熱「我確實病的不清。」
「……」
「要不要治治我,嗯?」
談櫻心中亮起警鈴,小腿一蹬要往後腿,臀部自他大腿往軟皮上一滑,腰背被鐵柱般的手臂緊緊箍着,猝不及防的被他翻身往靠背上一壓,溫軟濕熱的吻雨水似的在臉上落下。
纏綿,炙熱。
偏生車外的大雨噼里啪啦,像在為車內曖昧蒸騰的旖旎伴奏。
談櫻唇被重重堵住,近在咫尺的俊臉漾着溫柔神色,與唇上兇狠生猛的吻在五感上形成強烈對比。
段修與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舌滑在口腔橫衝直撞,極近交纏。談櫻幾乎要閉氣而亡,瞧着空檔狠狠咬了下他的唇,男人支吾一聲,黝黑的眸竟閃爍出興奮神色,反手把她推倒在車座上。
高大身軀山一般的壓下來,微帶薄繭的手潛入她的上衣,自下往上在滑膩的腰間遊走。
談櫻瞳仁睜了睜,震驚於他的不安分間,男人的大掌已落在隆起的某地,輕輕一捏。
「唔嗯」
羞恥的聲音自相貼的唇齒間游出,談櫻羞惱的想跳起來把身上的男人狠狠揍一頓。
可他太重了,推也推不動,就連流連在身上的手都帶着一種熟悉溫存的味道。
談櫻對自己晃神時產生的迷戀錯覺狠狠唾棄了下!
嘴巴還被他忘乎所以啃着,她抽出一隻自由的手,終於摸到他的臉,順着硬朗的下巴線條向上,揪住男人軟軟的耳朵,使勁一擰。
「嘶——」
段修與眸底恢復些清明,不滿的瞪着身下的女人,唇齒抽離,扯出幾絲曖昧的銀絲。
談櫻紅通通的嘴巴撅起,擰着他耳朵的力道加重「臭流氓!親我就算了,你手還往哪亂摸!」
清脆的聲音委屈又惱怒。
段修與目光下移,眼底划過一絲尷尬,左手剛要從她上衣中抽出,又突然頓住。
「幹嘛?」
談櫻警惕的看着他發紅的鳳目。
段修與覺得自己才是委屈的那個。
以前兩人在一起什麼事沒幹過,別說摸一摸,澡都一起洗過。自兩人成年起,沒羞沒躁的日子過慣了,獨守空窗五年,好不容易再度重新擁有她,結果小丫頭把他忘了不說,特麼還成了個未成年!
想霸王硬上弓也下不去那個魔抓。
段修與冷冷掃了掃少女那一爪握不住的可憐小籠包,薄唇一掀「也是,養大再吃也來得及。」
五年都過來,不差這一時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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