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就和吃了癟一樣,自己好好站在那裏,為什麼又會卷到風暴的中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抬眼看了嚴清河,他完全沒有看自己,一副事不關己。又看了眼蘇少卿,蘇少卿倒是關心的看着她,但是也是一副毫無辦法的模樣。
「怎麼樣?」丁煙雨笑道,「林晚你若不是不敢,也無妨,就當本宮沒說。」
好一個以退為進,好話都讓你說了,剩下自己進退都不是。她肯定知道自己不善琴藝所以特意提了這項。
林晚平了下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緊張,而後唇角輕揚,上前道,「應戰便應戰。只是不知,公主緣何下這戰書?」
丁煙雨莞爾一笑,紅唇緩緩吐出幾個字,「今日想和你比試就比試了,難道還需要挑日子給你個理由?」
林晚面色一僵,這是自己對林姝嫿說過的話,她這是替林姝嫿還是長雅郡主報仇的?「自然不需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公主一時興起找人比試,民女自然不能推脫。」
丁煙雨早就聽人說林晚嘴上功夫了得,也不在這方面和她計較,看向蘇少卿,「蘇大人,這比試不如還是由你來主持吧,別人本宮不放心。」
蘇少卿臨危受命,不得不從,「臣會盡力。只是這琴技比試,臣還真是不熟悉。」
「簡單,不如就按照隔壁飛花樓和暢音閣的規矩,在暢音閣上設擂台,公主和林晚共同演奏,由百姓選出彈得好的那一人。」嚴清河在公主開口前先插了口,在這平樂公主面前自己不必堅持明哲保身的原則。皇上寵她是真,此刻的皇上需要拉攏人也是真,而且他寵愛平樂公主的原因,別人不知道他嚴清河可是清楚得很。
嚴清河都這麼說了,丁煙雨也不好反駁,畢竟這個規則看起來確實公平,就是他嚴清河防止自己收買人心所以在數量少讓自己斷了這念頭。丁煙雨對自己的琴技很有信心,加之林晚的琴技在學院也是出名的,所以丁煙雨略一思索就答應了。
「那時間不如就定在…」蘇少卿借坡下驢,想趕緊定了這事,卻沒想到林晚突然開了口。
「等一下,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公主能否答應?」
丁煙雨今日絕對是出生以來脾氣最好的一天,咬着牙把火氣咽了下去,說道,「你說。」
「若是彈些古曲或是當下流行的曲子,一是過於通俗顯示不出公主的琴技,二是傳聞度過高也少了些趣味。」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公主和民女各自獨作一曲,然後明日晚在暢音閣比試。」
丁煙雨問道,「自作曲?你確定?本宮知道你所住的永安侯府有位三爺善於音律,你該不會找他幫忙吧。」
林晚回道,「公主不信,我們可以分別派自己人監看,防止舞弊。」
「我也需要?」丁煙雨嗤之以鼻,「本公主沒那麼下作。」
林晚笑了笑,「民女知道公主師承宮中雲歌司樂大人,琴技必定了得,這只是為了公平而已。」
丁煙雨略一思索,便答應了,「就應了你的要求。」
「既然是比試,」嚴清河又插了一句,「不知道以什麼做注?」
「若我輸了,我便答應林晚任何一個要求。」丁煙雨絲毫不畏懼,說道,「若林晚輸了,離開學院。」
嚴清河怎麼也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買賣,便替林晚答應了。
「既然比賽由我主持,那麼這命題就不適合我來了。」蘇少卿看向公主,「公主,下官提議由嚴大人來命題。」把燙手的山芋又甩給了嚴清河,蘇少卿很是輕鬆。
「也可。」光天化日下,嚴清河也做不了什麼假。
嚴清河瞥了一眼假笑的蘇少卿,想了想說道,「既然少卿要赴任冀州刺史,不如就分別做一曲送別少卿。」
對於這個命題,丁煙雨和林晚都沒有異議。看似簡單的送別,但是立意卻很令人苦惱,林晚一個現代人怎麼摸得清古人喜愛什麼,回去的路上愁雲滿布。
「晚晚,你沒事吧。若是真這麼苦惱,不如就…」回去的路上,陸籽言見林晚一言不發便安慰道,不想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一聲咳嗽打斷了她的話,回頭一看是那公主的貼身丫鬟碧荷。
「二位小姐慎言慎行,碧荷不會徇私的。」身後的碧荷說道。
陸籽言平生頤指氣使無數次,現在竟然讓一個丫鬟威脅了,渾身難受。
剛才為了公平起見,林晚和丁煙雨各自派了自己的丫鬟去監視對方。林晚慶幸自己帶的是四夏,不然三冬那粗枝大葉的性格肯定自己還沒有比試就先把事惹出來了。四夏穩重得多,不惹事不找事,事來了也能應對,林晚除了對她不是很信任,其他對她很滿意。
陸籽言見嚴清河獨善其身,拍了他一巴掌,「都是你,晚晚的琴技你不知道嗎,還替她答應?」
嚴清河一聳肩,自己確實不知道這表妹的琴技,但是她的詩詞實力不也是一直藏着,說不定這琴技也是不顯山露水。至於那賭注,輸了離開學院而已,他們嚴家還沒有將一個女子學院的進學機會放在眼裏,離開就離開,也剛好有了理由把林晚接回來。自己每日都被祖母嘮叨這件事,耳朵里都要出老繭了。
見嚴清河不說話,陸籽言只能繼續問林晚,「晚晚,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剛才丁煙雨出現的時候,林晚注意到了陸籽言消失了,待她走了之後陸籽言又出現了,林晚實在拿不準這個人,自然不敢把信任交給她。但還是開口說道,「自然是先把基礎的琴技練好。自作曲,剛看中的還是曲調和曲意,鹿死誰手未可知。」
「那你準備找誰教你?雲歌大人必定不行了,我雖是會,但是和她是雲泥之別。」
林晚停下腳步,轉過身,指着一棟樓,「剛才她不是說我有一位善於音律的三伯父,那我為何還要捨近求遠。」
就此林晚就和他們二人分別了,自然不是直接去找這三伯父,她和這三伯父一共只見過兩次面,說過的話更是沒有三句,自然需要找人引薦,這人就是沈南鈺。
林晚走後,剩下陸籽言和嚴清河二人,陸籽言在嚴清河逃跑之前先抓住了他,「喂,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看似對林晚很關係,轉眼卻把她推到火口上。」
嚴清河把陸籽言的手鬆開,撫平衣服的褶皺,淡淡一笑,「彼此彼此,剛才你不是也立馬消失了?現在卻又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陸籽言理虧,不再辯駁,握緊右手,許久說道,「您能保證她贏嗎?」
「我如何保證?」嚴清河笑道,「這是她的事。如果你真想要她贏,不如幫她在京城內拉攏下人心。」說罷便離開了這鬧市。
陸籽言忽然有些懷念以前的自己,至少那個時候自己不用顧慮這麼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果然人長大了,不是一件好事情。該做的,不願做的,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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