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晚的心情就不是那麼美麗了,三冬在一旁也看出來了,大氣也不敢喘的跟在後面,完全忘了在前面帶路這件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林晚還沒有把晚霞閣周圍的路摸透,只是大約看到了晚霞閣,卻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條小道里,剛想喊三冬帶路,卻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姐姐行色匆匆,莫不是又迷路了?」
能用如此柔弱的聲音叫她姐姐的也就只有林姝嫿了。幾日不見,林姝嫿的氣質更加清塵脫俗了,林晚忍不住用這個褒義詞修飾了她。若不是自己了解她的真性情,自己恐怕也會多憐惜她幾分。
林晚此刻心情不佳,不欲與她鬥嘴,就沒有搭理她沿着小路繼續走。
「姐姐最近似乎對暮西表哥很上心,難道你忘了白易川了嗎?」身後人卻跟了上來,還帶來了一個陌生的人名。
林晚見前面出現了波光粼粼,先出了這片小樹林,免得周圍沒人這林姝嫿又冤枉自己對他做了什麼,這種事小時候林姝嫿可沒少對林晚做。
出了這片林子,來到湖邊林晚才停下腳步,盯着林姝嫿,「到底想說什麼?」
林姝嫿一提到白易川這個名字,關於這個人的記憶才浮現在林晚的腦海里。這個人是二人的青梅竹馬,確切的說是林姝嫿的愛慕者,奈何林晚又是這個白易川的愛慕者。當年白易川中了會試的會元之後,林晚當眾對他表白,非他不嫁。白易川自然看不上俗氣驕橫的林晚,當場甩了她面子。林晚也是個要面子的人,此後也是躲着這個人。
林姝嫿仔細打量了林晚的臉色,繼續說道,「白哥哥此時也在京城裏,聽說此次他中了探花,不知道姐姐又何想法?」
「我有何想法?」林晚笑了笑,「我此刻對他完全沒想法,你要是想嫁給他我可以幫你。」
林姝嫿瞧了眼晚霞閣,粲然一笑,「他只是個知縣的兒子,我怎麼會對他有想法。」
「你也沒什麼高貴的出身,何必這麼高看自己。」林晚不屑於繼續和她說話,便越過林姝嫿要離開。
林晚很明顯的避開了林姝嫿周邊一米,卻沒想到林姝嫿還是落水了。林晚看着水裏撲騰的林姝嫿,自己還是低估了林姝嫿對她自己的狠心。
林晚當機立斷,轉過頭看向三冬,命令道,「三冬,用你最大的力氣,用你的左手甩我一巴掌,別問我為什麼,晚了咱們倆都會倒霉。」
三冬對着突如其來的命令摸不着頭腦,但聽到自己要倒霉,便鼓足勇氣甩了林晚一巴掌。
林晚吃痛,捂住右邊熱辣辣的臉頰,蹲下看着水裏的林姝嫿,說道,「林姝嫿,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今日自己非要讓她一敗塗地,而且無法死灰復燃。
「哥,我們要不要去幫她?」遠處樹底下是本打算去探望林晚的陸籽言和陸謹言。
陸謹言搖搖頭,依靠在樹背上,嘴角吟笑,「看戲,她能應付的。」
陸籽言只能作罷。
三冬看着漸漸沒了身影的林姝嫿,擔心的問道,「小姐,要不要先救上來。」
林晚瞪了她一眼,「救什麼?做這種事她能沒有後招嗎,讓她多吃點苦怎麼了。」
話音剛落,果然就有一群人往這邊跑了過來。林晚看過去,都是女眷,帶頭的就是林姝嫿最衷心的丫鬟林芝。怪不得剛才林姝嫿一個人,原來另一個人做僚機呢。
眾人來到的時候,就見到林晚悠閒地坐在湖邊,湖裏卻有一個人在掙扎,任誰看都是林晚把人推了下去。
沈南鈺一馬當先跳下水把人救了上來,林姝嫿上了岸後,吐了好幾口水才慢慢恢復了神態。淚眼婆娑的看着林晚,「咳咳,姐姐,你為何如此?」
後面的長雅郡主總算逮到了林晚的錯處,出言譏諷道,「果然是商人之女,沒有教養,光天化日之下也干出這種害人性命之事。」
沈南鈺和沈南婷與長雅郡主的關係還算不錯,此刻也沒有出言制止,其他人更是不會為了一個林晚和長雅郡主為敵。在場的人都在指責林晚,無一人肯為她說話。
林晚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我怎麼就害人性命了?長雅郡主那隻眼睛眼睛看到我把人推下去了?」
長雅郡主不屑地說道,「在場的只有你們三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林姝嫿在林芝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依靠在林芝身上,嬌弱的說道,「郡主,都是姝嫿的錯,不該惹姐姐生氣,不然姐姐…」
沒待林姝嫿說完,林晚便衝上來一個巴掌甩在了林姝嫿的臉上,特意把手上鑲有紅寶石的金鐲子擦過林姝嫿的下巴,林姝嫿的下巴瞬時間一道紅色痕跡。林姝嫿吃痛的喊了一聲,隨即捂住自己的臉,幽幽地看着林晚。
長雅郡主不顧禮儀,驚聲喊道,「林晚瘋了,你為什麼打她?」
林晚揉了揉手掌,笑道,「我林晚打就打了,還有挑日子找理由嗎?」
「原來這就是嚴太傅的家教,和鄉野村婦有什麼區別?」說話的是另一個上次被嚴太傅教訓的女孩,林晚記得她叫趙婉蓉,父親是戶部尚書。
「長雅郡主是非不明,公私不分,和任人擺佈的布偶又有什麼區別?」林晚反諷道。
長雅郡主清冷的氣質每次遇到林晚都會蕩然無存,此刻又被林晚譏諷,骨子裏的勝負欲也被激發了,擋住別人的勸解,說道,「你倒是說說你如何證明人不是你推下去的?那又是誰推下去的?」
林晚不急不忙的反駁道,「那長雅郡主有說說我為什麼推她下去?」
趙婉蓉迎上前來,仰頭道,「嫉妒姝嫿獨享父愛,嫉妒她有了你母親的寵愛,嫉妒她以後會擁有林家,嫉妒她才情樣貌都勝於你。」
林晚輕輕地拍手,笑道,「原來這就是我的好妹妹在外面介紹自己的。我嫉妒她?嫉妒她才學好?那是我不屑於和她比較。嫉妒她獨享父愛,但是她還是庶女。嫉妒她有我母親的寵愛,我母親在我五歲時就青燈木魚了,那一年她還沒有進府。我嫉妒她?」林晚盯着林姝嫿,緩緩地說出了林姝嫿最害怕的那幾個字,「還是說嫉妒她是娼妓之女?母親是永遠也無法踏入我林家大門的青樓妓女。」
「林姝嫿,林晚可是真的?」趙婉蓉聽林晚說的和林姝嫿和她們完全不一樣,因着她出手大方又說自己在林家如魚得水,她們才勉強答應接納她,但事實卻完全不是如此,她還是娼妓之女?
林姝嫿的唇色白的嚇人,顫抖的拉住長雅郡主的手,「郡主,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長雅郡主厭惡的甩掉她的手,「真噁心。」
林姝嫿停了這三個字,全身的力氣都似乎用完了,只能用怨恨的目光看向林晚。
林晚揚起嘴角,「長雅郡主,什麼身份的人配什麼樣的朋友,沒想到你這麼喜愛結交朋友,連娼妓之女都不嫌棄。」
沈南婷雖然也不喜歡林姝嫿,但也覺得林晚說的過分了,便想攔住她,卻見到身後那幾個身影停下了腳步,接下來不是自己能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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