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遲簡從被窩裏坐起來,腦袋還暈乎乎的,俯身夠到手機,看着微信顯示三個好友添加,眼神迷茫。一筆閣 www.yibige.com
緩了會兒,才想起來昨天半夜發生的事。
她睡眠向來淺,好不容易有點困意,就被陌生電話吵醒,接通後那頭跟她扯了什麼已經不太記得,只知道那幾人跟陸梵關係匪淺。
神經病吧!
遲簡按着太陽穴,氣不打一處來,乃至陸梵找上門時,沒給好臉色。
他先是在公寓裏轉了一圈,煞有其事地給陽台上的盆栽澆了水,又回到廚房倒了杯水,識趣的沒去招惹她。
遲簡窩在沙發上,蹙眉「晃來晃去,煩不煩啊!」
瞧她終於說話,陸梵低頭哂笑。
遲簡坐起來,懷裏頭摟着抱枕靜靜瞅他。
有什麼好笑的?!
「昨晚他們煩你了?」
經過她一系列的反應,陸梵心裏大抵有了數,沒等她回話,繼續開口「錫業是隊裏的醫生,柯然是我堂弟,還有簫燁你見過的。」
「我對你朋友不感興趣。」遲簡悶悶道。
所以,昨晚要了她號碼的男人是簫燁,借給他幾百萬的霸道總裁,簫雯的哥哥?
她想了下,又倒回沙發,秀氣地打了哈欠「我困了。」
趕客的意思很明顯。
陸梵看了眼時間,俯身跟她對視「去屋裏睡,等吃飯叫你起來。」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交織,遲簡甚至能清晰且準確地數出他睫毛的根數,長而密,襯得眼睛深邃迷人。
「別發呆,去吧。」
陸梵揉了揉她的腦袋,拎着他帶來的食材進了廚房。
遲簡耳根發燙,視線落在他身上,心悸動了一下。在他未出現之前,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
回到房裏,她躺在床上,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覺得不太真實。
消失一年的人,怎麼說出現就出現了?
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在28天的相處中,她了解到的陸梵,不會做出這些事。
他是克制、隱忍的。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
陸梵做好飯菜,已經過了十二點。敲門叫醒她,坐在飯桌上等她洗漱好出來。
紅燒仔雞、土豆肉絲加上西紅柿蛋湯,都是家常菜。
遲簡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胃口好的吃了兩碗飯。
酒足飯飽,她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看他忙裏忙外,站在水池邊洗碗,起身走過去打算幫忙。
陸梵沒讓她上手,只問「想想下午做什麼?」
「我……」
「我問過左悅,店裏不需要你時時刻刻在場。」沒等她找到理由,他就先一步打消她敷衍了事的念頭。
「你很閒嗎?」
自重逢那日起,他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她面前找找存在感。
「正在休年假。」陸梵解釋完,提議「不如下午去看場電影?」
遲簡沉默,最後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勉為其難點頭同意。
她租的公寓附近沒有大型商場電影院,陸梵開車來到市區,在中央商城七樓影院買了兩張新上映的票。
離入場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遲簡坐在等候廳玩手機。
她出門前換了套衣服,娃娃領襯衫外是藕色針織開衫,頭髮微卷搭在肩側,骨子裏的魅掩去不少,多了幾分清新甜美。
陸梵就這麼看着她,自己都沒察覺眼神變柔和。
初見她的那股囂張桀驁勁兒,似乎在時間的沉澱下斂去,甚至他覺得,她本該如此的,像普通女孩一樣。
遲簡抬頭,就撞進了他的眼裏,疑惑開口「看我幹嘛?」
臉上有髒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臉頰,想着出門還洗了把臉,也沒化妝,不存在妝容花了的情況呀。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陸珩盯着她,語氣真誠。
「!」
遲簡怔愣住,好半天沒說話。
沒等他再說話,她急忙起身往檢票口走,心裏犯嘀咕吃錯藥了吧!
陸珩對她的反應並不意外,拿着票默默跟在她身後。
他知道她的疑慮重,加之一年時間過去,兩人之間再想有那會兒的信任很難,不過他有耐心,能等到她放下戒備接受的那天。
遲簡從頭至尾都集中不了注意,乃至電影散場,人物關係都沒理清楚,好在陸梵不算健談多話的人,沒跟她聊劇情。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默契的沒說話。
等快到時,陸梵打破沉默「今晚簫燁給他妹妹開生日宴會,你陪我去吧。」
開始她是閉着眼休息,聽到『簫燁』和『妹妹』字眼,睜眼看他,表情異常冷漠。
她為什麼要去參加那個女人的生日宴會?
「柯然他們挺想見你的。」陸梵將車停下,偏頭盯着她,「重點是,我想讓你陪着我去。」
以前,這類活動他都是不會參加的,頂多讓堂弟隨禮一份算作心意,可如今有了想帶出去的人,就不同了。
男人的虛榮心,大抵就體現在這方面。
遲簡抬了抬下巴,重重一咳問「我跟你去,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
遲簡想了會兒,沒想出名堂,折中道「等我想到再跟你說吧,離晚上還有段時間,我先回家。」
「好。」
陸梵將她送上樓,又回到車裏。
晚上六點半,他接到人,兩人出發去簫燁訂的酒店。
霸道總裁的妹妹二十歲生日宴,規模自然是大的、來賓也是多的。
簫燁百忙之中抽空過來,不怕死地問候「美女,咱們又見面了,真巧。」
「簫先生,你好。」
遲簡彎了彎眼,客套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以後還請多照拂小本生意。」
簫燁沒料到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目光看向自個兒哥們,瞧他表情淡然,心有餘慮地應了下來「那是自然。」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們。」
陸梵將他打發走,自己領着遲簡找地方坐下。
沒過一會兒,熟悉的人過來,興奮大喊「遲小姐!」
相較於一年前,楊潛又黑了點,還是記憶中的寸頭,侷促時會撓着腦袋。
他轉動着賊精的眼珠,同遲簡侃天侃地,「你是不知道,那次隊裏突然招老大回去,他有多急,要不是非回不可,他鐵定會陪着你的,可我們的身份不允許,你別怪咱們老大……」
遲簡就這麼靜靜地聽他講,從他們剛分開時講起,到這一年內兄弟們跟着陸梵輾轉去了多少個地方。
要不是陸梵聽煩了,讓他閉嘴,遲簡懷疑他能侃到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