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玉這兩天要被逼瘋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父親受了重傷,一直在靜養,所以凌霄城所有的事務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
封子玉想哭了。
更可恨的是,他妹妹子蝶整天到處遊玩,,絲毫沒有想要幫助他這個哥哥的意思!
楚澤煙受的傷也很重,差點兒撈不回來了。
還好蘇長風長老來的及時,把這人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同行的還有他那外門弟子,一看見躺在床上的楚澤煙撲了上去,眼淚鼻涕一大把哇哇哭個沒完。
沒辦法,人家姑娘也是擔心他,別人也不好喝斥。
等到楚澤煙終於脫離了危險期後,這小姑娘才肯點頭答應回青霄門。
封子玉怕是回不去了,封城主這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回去。
身為凌霄城少城主,他有這份責任扛起一切。
「哥哥哥哥,你看這是我最新打磨的流蘇弄曉,怎麼樣?」封子蝶這天又跑到他房裏,把手中的流蘇弄曉在他面前晃悠着。
自從發現了紀弄曉的真實身份後,封子蝶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天天收集天然清河石,封子玉的小金庫已經快被自家妹妹搜刮完了。
看着那奇形怪狀不知是何物的玩意兒,封子玉只能硬着頭皮道「很好,不錯。」簡單四個字,一聽就是敷衍。
封子蝶「切」了一聲,知道他回答的不情願,給了個「你不懂欣賞」的眼神,然後轉身就要離開,也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個小廝進來,「少爺,小姐,大門外有一位仙人,說前是來拜訪您們的。」
封家兄妹一怔,都不知道是何人。
「把他領到主殿去吧,我們等下就來!」
小廝道「是。」
等到兄妹二人到達主殿之後,入眼的,便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
熟悉的樣貌和衣着,正是紀流蘇。
在得知她的身份後,封家兄妹其實糾結了很久,不知道再見面時應該怎麼去稱呼她。
想了半天,最後兩人還是一致決定,裝作不知道吧。
紀流蘇同他們玩了那麼久,想必也是想要隱藏身份的,所以還是裝傻,這樣恰巧避免了尷尬。
而且看着一張稚嫩的少年臉,一聲「前輩」感覺怎麼也叫不出口。
「弄曉!」封子蝶同以前一樣,上前就給了紀流蘇一個大大的擁抱。
封子玉也道「許久不見了,弄曉。」
紀流蘇道「怎麼不叫我弄曉弟弟了?」
封子玉「……」他敢麼?
紀流蘇不在意的笑了笑,從兜里取出一瓶丹藥,道;「這是落亦楚秘境中最上乘的修復丸,我聽葉知秋說了你們父親和澤煙兄的事,拿出,服下這些丹藥後,傷勢會好的更快的。」
葉知秋?
那不是執法堂長老嗎?!
竟然被紀流蘇這麼輕飄飄的叫出來了?!
看來紀弄曉真的是那位青霄門客卿,否則不會這麼直言長老名諱啊!
封子玉接過丹藥,「多謝弄曉,不過,落亦楚?那秘境不是已經消失了三千多年了嗎?」
紀流蘇道「最近又出現了。」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弄曉,你既然來了凌霄城,那我帶你好好逛逛吧,凌霄城裏有好多有趣的東西呢!」封子蝶扯着她的袖子道。
紀流蘇搖頭,「不了,我等下還要去別處,你們先忙着。」
她需要去一趟陳川落家,也是恰好路過這裏,所以才來看看的。
凌霄城上輩子也來轉過幾次,當時帶她玩的人是封素。
說起封素,紀流蘇忽然道「這次魔修襲擊,你們家祖宗堂怎麼樣了?」
封子玉道「還好,沒有受太大的損傷。」
「那便好,」紀流蘇道「就不叨擾了,我先走了,下次見。」
「等等!」封子蝶叫住她,紀流蘇轉過頭,只見小姑娘眨了眨眼,輕聲問道「弄曉你……要去我們祖宗堂看看嘛?」
紀流蘇一怔,許久才道「可以……嗎?」
封子蝶點頭,「可以的!」
封家祖宗堂其實不允許外人進入,但封子蝶總感覺,這次紀流蘇回來凌霄城,應該,是想要看一看那個叫封素的祖宗的。
少年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笑得幾分溫和,「謝謝子蝶!」
封家祖宗堂重新被修整了一番,一進門,就能看見擺放在最前面的一塊碑位。
——封素。
封家是因為封素才崛起,所以封家後人都十分敬重他。
封素的死其實很意外。
但紀流蘇覺得,責任在她,
三千年前圍剿魔宗的時候,倪飛欒竟然從她劍下逃走了。
那女人在她的密室內設下了層層機關,紀流蘇被困了許久,等最後破開機關後,倪飛欒已經跑的不知所蹤了。
等到終於搜尋到她時,封素已經死在了她手中。
倪飛欒從密室逃出,偽裝成了一名受傷的弱女子,跑到了青川山一帶,想來是要破釜沉舟報復一般,便纏上了下山歷練的封素。
封素是丹修,自然打不過這妖女,紀流蘇他們來的太晚,沒能救下他。
從那以後,紀流蘇一直非常自責,即便所有人都說責任不在她,可她始終放不下。
「多謝你們。」紀流蘇拜別封家兄妹,最後又深深看了一眼封素的碑位,轉身離去。
封子蝶揮着手,「弄曉常來玩啊!凌霄城永遠歡迎你!」
紀流蘇道「好!」
從大門出來,一名水藍色長衫的男子已經在樹下等候多時。
手中,還拿着一塊玉簡。
「久等了!」紀流蘇道。
離殷搖頭,「沒有。」說着將玉簡交給她,「這是落安用飛鳥寄給你的。」
紀流蘇好奇的打開玉簡,玉簡里沒有隻字片語,而是靜靜躺着的一朵冰凌花,花瓣細膩柔軟,根莖是白色,翠綠的葉子透着青藍色的光芒,萬分美麗。
冰凌花很美,是千尋山上一道獨有的美景。
可惜百年盛開一次,且有緣才能得見。
「小安去了千尋山。」紀流蘇道。
離殷看見那朵花,眸色深了深,「運氣倒是不錯。」
紀流蘇笑着把花收進袖裏乾坤。
「走吧,去陳川落家。按照滄夢兒告訴我的信息,求笙的屍骨雖然四分五裂,但還是在那一帶。」
離殷道「好。」
輕聲的話語在風中消散,一藍一白兩道身影眨眼便消失在了樹下。
青霄門。
「氣死老子了!」凌天一甩衣袖,「落無歸和紀弄曉那兩個傢伙,說是歷練,去了這麼久結果連個音信都不給為師傳回來!簡直沒有把我這個師傅放在眼裏嘛!」
蘇長風在一邊幽幽喝着茶,「有本事等他們他們回青霄門來,你狠狠罵一頓?」
凌天道「肯定要罵!老子還要把他們拉倒執法堂去罵!」
蘇長風嘴角輕勾,眼眸中閃現出一道算計的光芒。
他今早接到了紀前輩的消息,說是要回青霄門來看看,正巧,凌天這幾日一直在抱怨那兩人歷練就跟失蹤一樣沒有影子,等把凌天激怒了,他就有好戲看了。
「別罵人罵太狠了,好歹是你前徒弟,多少留點面子吧。」葉寧最近也因為自家弟子不回宗門而孤單,但人家是封家少主,凌霄城事務一大堆,他也不好說人家。
「我覺得凌長老還是別那麼刀子嘴,小心真把人嚇跑了。」舒曉道。
凌天道「我不管!話放這兒了,今天紀弄曉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說說她!」
沒過一會兒,主殿上便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
凌天正在喝茶,一見到她,立刻破口大罵,「紀弄曉!出去了這麼久都不回宗門來看!你現在還有意思回來?!」
紀流蘇愣了兩秒,隨後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抱歉!」
「以為道歉就能結束了嗎?!跟我去執法堂,按違規處理!」
紀流蘇「……好。」
蘇長風正在憋笑。
「什麼違規?」忽然,一道冰冷的聲線從屋門外傳來。
隨後身穿水藍色長衫的男子緩步走進殿中。
男子肌膚甚雪,白皙如玉,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淺藍色的瞳孔幽深冰冷,五官深邃明朗。
他一進門,空氣中便瀰漫起清新幽香的雪蓮花味。
凌天一肚子火氣一下子憋了回去,連忙鞠躬道「老祖。」
蘇長風也收斂了表情,上前行了一禮,「恭迎老祖。」
舒曉和葉寧起身,緩緩拜禮,「老祖好。」
離殷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沒有回話,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凌天身上,「你剛才說,你要把誰送去執法堂?」
凌天聽此一問,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他還是硬着頭皮道「老、老祖,是這徒弟離了宗門那麼久,我比較擔心,亂說話,嚇嚇她呢。」
離殷眸色又冷了七分,「嚇她?」
凌天「……」老祖的眼神好恐怖。
突然,紀流蘇笑出了聲。
凌天窘迫的表情實在太好玩了。
她擺擺手,「行了離殷,別嚇他了。凌天長老只是說着玩呢。」
她在青霄門那十年,早就習慣了凌天的刀子嘴。
等等,離殷?!
紀弄曉竟然敢直言老祖名諱?!
這也太不敬重老祖了吧!
殿中其餘三人不敢置信。
葉寧瞪大眼眸,呆愣住。
舒曉杏目圓瞪,極為震驚。
凌天身子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然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自家老祖把少年攬進懷中,眸色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了,「好。」
老祖……他答應了。
他還答應了?!!
臥槽!
什麼情況?!
凌天等人茫然了。
他看向身邊的蘇長風,那人一副早已瞭然的神情,仿佛早就知道了什麼。
正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紀師兄,我聽說你來了,你是來看我的嗎?!」
葉知秋興沖沖的跑進主殿中,一見着眾人凝重的表情,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寧兒你們……也在啊。」
凌天三人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們剛才聽見了什麼?
紀師兄?
能被葉師叔尊稱紀師兄的,普天之下似乎只有一位。
三千年前那位青霄門的客卿。
天散道人,紀流蘇。
凌天再把目光移回了紀流蘇身上,少年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笑意,臉龐略顯稚嫩,一雙眼眸燦若星辰,仿佛夜空明星,熠熠生輝。
紀弄曉,紀流蘇,好像是同一個人。
還是葉師叔的師兄,青霄門的客卿。
也在千年榜上排第二名。
凌天、葉寧、舒曉「……」
「噗通」一聲。
凌天沒忍住,腿一軟當場跪了下去。
蘇長風終於憋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來!
早就說了凌天一定會驚訝到下跪,看來他的預言總沒錯!
父親說,天散道人以前參加過他的滿月酒,當時還送了一塊小墜子當禮物,只是他年紀太小,自己忘記把那小墜子放在哪裏了。
如果紀弄曉真的是那位天散道人,那麼按照輩分,他其實應該叫紀流蘇一聲……叔叔?
這個世界有點玄幻,不科學,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
「蘇長風,你、你早知道了?!」凌天被蘇長風的笑聲刺激到了。
男子擦拭掉眼角笑出的淚水,擺手道「早提醒過你記得放尊重點,你又不聽。怪的了誰?」
離殷沒有理會震驚的幾人,他拉過紀流蘇,二人直接御劍回了青葉峰,葉知秋本想跟上去,然而自家大師兄那一記眼神成功把他嚇退了。
大師兄那眼神有點恐怖,像是在看某種發光源一樣。
葉知秋摸不着頭腦,便回去把凌天扶起來,「現在知道她的身份了?以後見面一定要恭敬的叫一聲紀前輩明白嗎?」
凌天道「知道了師叔……」
青葉峰上草木繁榮。
紀流蘇和離殷解決了陳川的事,她找回了落求笙的屍骨,但是那些屍骨殘破不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不過還好,至少找回了。
紀流蘇把它們重新放回了棺材中,然後設下了結界。
落家墓碑林,從此以後,再不會有人打擾了。
深夜,紀流蘇坐在院子裏看月亮。
今晚是滿月。
然而離殷的噬心蠱並沒有發作。
「你……上次跟我說,噬心蠱發作了,是不是在騙我?」紀流蘇一直很疑惑。
這些天來,離殷好像都沒有什麼異常。
身邊的男子微微一頓。
許久,才輕聲道「嗯。」
「為什麼?」
離殷道「因為,想要離你近一些。」
「只有在我噬心蠱發作難受時,你才會靠近我。」
紀流蘇「……」
好像也是。
平時按離殷潔癖的程度,她靠近都會被警告。
「流蘇,今晚月色很美。」
「嗯,我知道啊。」
「你也很美。」
紀流蘇「……」
哪兒來的土味情話。
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身,將人輕柔放在腿上。
離殷埋在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流蘇,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紀流蘇愣了半晌,然後伸出手,慢慢回擁住他。
許久才道「好。」
少年這一刻忽然覺得,若是身邊沒有離殷在,飛升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了。
月光傾灑,印照着大地。
夜風瑟瑟,傳來樹葉沙沙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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