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長得了從一大師的作品,欣賞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校助過來松茶,他還能看一上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校助為他感到高興,老校長一生淡泊名利,要說有什麼執念遺憾,那就是沒有擁有過從一大師的書法作品。
現在這個遺憾被彌補了。
老校長將此事告訴袁老師,「這輩子知足了,哈哈哈,老袁呀,你們班的雲蒔,真是個寶藏。」
隔着電話線,袁老師也能感受對方藏不住的興奮,總是覺得有點奇怪。
從一大師的作品,已經十幾年沒有流露出來了,短短一個月內,就出了兩幅?
怎麼有種促銷大白菜的錯覺?
老校長沒想那麼多,一一給自己遠在四海八荒的朋友們打電,跟報喜似的。
他的朋友大多數是搞文學藝術的,不少都是有名氣的大咖,這麼一聽,紛紛變成酸檸檬
「哪天將大師作品帶出來給我們欣賞欣賞?」
「哎,就一副,帶來帶去我怕弄壞。」
校助「……」怎麼聽怎麼炫耀。
隔了一會,老校長手機進來一個京城號碼。
他丈母娘家那邊來的電話。
老校長接了電話,「今天來幽城了?可以……等兩天,這邊要走一下交接流程。」
下午第一節課,紀委從辦公室跑進六班,高聲宣佈「好消息好消息!物理老師有事請假,這節課……」
「自習」兩個字還沒說出來,背後一個暗影疊來。
「我來上課,」老年手裏抱着一疊生物卷子,邁步走向講台,「我明天的課跟你們物理老師調換了一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全班人臉上的笑容還未綻放,就枯萎了。
此情此景就差一首涼涼。
有人嘀咕,「怎麼星期一就髮捲子,周末還得了?」
老年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框,「上周打印室的機器不是壞了?後來學校批下經費,新購了兩台打印機。」
「之前你們不是老吐槽試題着墨不夠看不清,圖片全黑?」老年咧嘴一笑,像極了電視上的推銷員,「新的打印機消滅你們的一切煩惱!」
全班「……」簡直是魔鬼!
桐嫿瞅着老年將試卷遞給生物課代表,叮囑着課後發,幽幽道「我寧願試題看不清,那可以少做幾道題。」
雲蒔不在意,摸出一包話梅吃起來。
桐嫿越聽課越困,忽然想到什麼,熱血沸騰起來,「我昨晚在微博上關注了一個手相大師,學了點看相技能,親愛的,要不要試試?」
雲蒔「……」沙雕又中二的校園畫風終於來了。
桐嫿急不可耐,抓過雲蒔的左手便看了起來,有學有樣,「大拇指筆直,性格硬朗,你掌心有三條理財文吖,以後是個富貴命。」
「幫我也算算?」身後伸過一隻手。
「可以……」桐嫿正要伸手去抓,後知後覺不對勁,掀眸看清老年的臉後,嚇得整個人往後仰。
幸好雲蒔及時拉住她的衣角,才避免災難性事故發生。
於是乎,有富貴命的雲蒔被叫到門口罰站。
桐嫿就站在她左邊,「老年明明在黑板上寫字,怎麼眨眼就到我們身後了?」
走廊是通風口,呼嘯的風襲來,凍得桐嫿雙腿打顫,她往雲蒔身邊靠,見雲蒔沒點打哆嗦的動作,「你不冷嗎?」
「忍着。」
學校小賣部就在四合院的旁邊,秋冬季節的時候就在門口擺一個大烤箱,烤熱狗墨魚腸什麼的。
這會濃香的肉味順着風飄進了四合院。
這味道多香多誘人多該死,站在走廊的雲蒔和桐嫿最有發言權了。
兩人不愧是閨蜜,相視一眼,便達成一致目標,弓着腰從後門去小賣部了。
熱狗是真材實料的熱狗,以至於下課後,老年口頭訓了兩人幾句,「以後上課得認真聽,懂了嗎?」
雲蒔心裏有點數,只點頭不說話。
「懂了懂了,以後不會搞小動作的,」桐嫿一時高興,張嘴答話都是熱狗味。
老年當即發怒,將兩人叫去辦公室門外又站了大半節課。
桐嫿耷拉着兩隻耳朵,沉默了。
考慮到天氣原因,市九中文藝匯演時間推前了,時間定在兩個星期後。
六班是雲蒔出演自編舞蹈,這兩個星期可以不用參加下午的跑操活動。
桐嫿之前填表申請了舞蹈室,學校設備有限,每個舞蹈室都有三到四個班的人共處一室,各自排練各自的。
雲蒔提着書包過去,她手裏有張舞蹈室場地劃分圖。
一班,四班,六班,共用一間舞蹈室。
一班有十二個女生穿着相同的裙子。
四班有秦夕在,她為唱歌的雲淺兒提供伴舞,現在卻和一班的人打鬧成一圈。
雲蒔再次比對手裏的劃分圖,客氣疏冷地請她們到旁邊談話,「我要練舞。」別礙着。
「你練就練,關我們什麼事?」秦夕懟了一句過去,心裏暗爽,拉着一班的兩個女生尬聊。
一班的幾個女生有點不自在。
真是社會辣雞臭蟲!
雲蒔深吸一口氣,「你站的是六班的位置。」
她說的是六班,代表的是六班的門面,所以不想動粗。
一班有幾個膽小的女生一聽,立馬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秦夕臉色划過一抹白。
她就是討厭雲蒔,只要她不走,看雲蒔能怎樣。
如果雲蒔敢對她動手,她立馬去教務處投訴舉報!
偏偏雲蒔沒有讓她順心,踩了眼開關處的呼叫器,「要不要讓舞蹈負責人來跟你談一下話?」
一班的人火速散去,秦夕立馬焉了,悻悻然縮回了四班的位置。
「吃飽撐着的狗東西。」
輕飄飄的一句,秦夕卻聽見了,瞬間炸毛,「雲蒔你罵誰呢你?」
「我罵就罵,關你屁事?」回懟完,雲蒔便用藍牙點了一首歌,開始練舞。
從小到大,跟人對罵對打,她就沒慫過,更加沒輸過。
秦夕氣得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臉色如豬肝色。
她在肚子裏搜羅一番,只能拿滑冰的事情來出出氣了,「我上個月獲得了滑冰協會的b級別測試許可證。」
在滑冰級別測試中,a級別最高,b級次之,最低級別是d。
想要提高級別,只能從低級別考起,每年有一次機會。
18歲能拿到b級的等級證書,說出去可是很揚眉吐氣的事情。
雲蒔鳥都沒鳥她一眼。
只是個許可證而已,考不上都上都是問題。
b級的證書,不難拿,也絕對沒那麼容易拿。
秦夕沒有看到雲蒔露出一絲絲的嫉妒羨慕表情,握緊拳頭。
之前有多爽,現在就有多氣!
晚上,雲蒔又繡了幾個生肖頭像,想起早上那個想摸她ip地址的人,登陸了紅視頻app賬號。
對方的沒有留下任何消息,連頭像都是系統隨機標配的。
雲蒔敲了一句話過去【怎麼稱呼?】
對方回得很快【叫我總裁就好。】
雲蒔無語,忽然想到謝延,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自戀的,以後得對謝延多包容一下。
總裁【如果可以的話,我要買《桔梗花》和《扇》,各五百萬?】
【不賣。】
【價格不是問題。】
這話,雲蒔以前也經常喊……莫名有點懷念。
【你是個商人?】
謝延不知道心跳畫風突轉是幾個意思,本着誠信原則,承認了。
【我放在網上的作品,多少錢都不賣。】
【沒有例外?】
【有,送給有緣人。】
這事後,沒了下文。
謝延沒發現,雲蒔那句不賣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沒放在網上的作品,可能會賣。
謝延放下手機,電腦滴滴響了兩聲,接收了一份國際郵箱
【年度國際品酒聯盟邀請函!】
此刻,蘭庭居。
雲蒔想給桐嫿寫加強版的化學習題,翻遍了書房內的各個角落,都沒發現自己的筆記本。
剛準備下樓去問一下雲開,雲開就端着一碟子水果敲門。
雲蒔接過水果拼盤,「爺爺,你知道我的筆記本放在哪?棕色皮質,右下角有桔梗花的。」
雲開掃了四周一圈,原本收拾整潔的書房再次變得亂七八糟。
他今早才收拾好的。
有沒有桔梗花他不知道,只有個模糊印象,「是一整箱?」
「對,就是那個。」
「沒見你用過,我想着放在書房礙着你學習,就搬到後面的那個雜物室了。」
雲蒔「……我有用過。」
「這樣呀。」
雲開的表情很隨意。
如果他知道今晚有人出五百萬的價格,買那款桔梗花,不知道會不會隨意放在雜物室了。
雲蒔懶得搬,只拿了一本筆記本出來。
書桌的燈光柔和明顯,鍍在雲蒔周身,散發着一股專注的魅力。
猶如從畫卷里走出的氣質美人。
每次落筆,就是萬千老師和出題人所推崇的標準答案。
眨眼一天過去了。
老年通知大家,有個女同學轉到六班,同學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一看就知道得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聊得熱火朝天。
聲音之大,吵醒了睡覺雲蒔,多多少少聽了些
——聽說新生跟老校長是親戚,從京城來的。
——那家裏應該很有錢。
——長得很好看,有點傲,成績也好,那跟四班的雲淺兒有點撞人設了,不知道她倆誰厲害。
——有雲蒔長得好看?
這話說的很小聲。
大家瞬間靜若寒蟬。
雲蒔五官長得精緻又耐看,最近這幾個月畫風突轉,整個人走到哪,哪裏就是低壓場。
硬要說哪裏不好,就是太冷了。
要是跟以前的形象比起來,那絕對是現在的好。
雲蒔喝了兩口溫開水潤嗓子,桐嫿跟自己身後的孫莎在聊天。
準確來說,是桐嫿在安慰孫莎。
孫莎捶胸頓足,哀嚎聲不斷,「我一直追逐着時尚的潮流,期待了近一年了,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預訂到時尚酵母的限量版雜誌,竟然被人截胡了!」
「截!胡!了!那是人幹的事嗎?悲傷逆流成河,嗚嗚嗚,我18歲的夢想破滅了,沒有意義了。」
雲蒔凝視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個星期這裏被燙傷,多虧了孫莎的各種藥膏,不僅沒留疤,膚質還修復得更加細膩柔滑。
得報恩!
她撇頭看向孫莎,「你想要時尚酵母的哪期刊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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