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體育老師是個女的,但英氣十足,說的話也很有執行力度。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雲蒔別過頭問身側的桐嫿「叫我幹什麼?」
桐嫿也是一臉懵,「大概……你是天選之子。」
體育老師一句話,雲蒔瞬間成為全班的聚焦點。
雲蒔不卑不吭走了出去,雙目真誠直視體育老師。
體育老師瞅了她纖柔俏麗的身子一眼,又低頭在花名冊寫了些東西,「你就站在旁邊,不用參加這次體測了。」
語氣很是恨鐵不成鋼。
全班一陣鬨笑,他們差點忘記了。
雲蒔可是跑一圈就暈的體育菜雞。
但見識過雲蒔一根圓珠筆直插大理石地板的人——王嘉琪、大力王不敢笑。
桐嫿見不得別人笑話雲蒔,逡巡了四周一圈,「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雲蒔?你們全都能考滿分?」
一句話,瞬間削弱了大半的笑聲。
一些叛逆的男生正要回懟,卻收到班長費洲的警告眼神,「別鬧,現在上課。」
雲蒔抬手摸了摸太陽穴,趁着抬手的空隙,她迅速瞟了眼花名冊。
雲蒔800米體測項目4分50秒。
剛好及格的分數線,行叭。
雲蒔哦了一聲,自動站到了跑道線外。
不跑就不跑,這個時間跑步對身體不好。
老師朝雲蒔招手,「過來,幫我登記成績。」
雲蒔很乖,亦步亦趨跟過去。
老師又掃了眼她的腿,有點匪夷所思,「雙腿又長又筆直,怎麼身子就這麼弱?」
雲蒔「……」
她是要感謝誇獎呢,還是要愧疚自己的「弱雞身體」?
唯一讓老師值得欣慰的是,雲蒔測「一字馬下地」項目是滿分。
身子夠柔韌!
桐嫿從體測完800米,一路走回課室都是兩股戰戰,直呼「南,太南了。」
很有麻將的韻味。
回到課室,班裏許多女生成群結隊下樓去撿銀杏葉。
四合院裏圍着的銀杏樹是建校那年種下的,已經有一百多歲了。
幾棵銀杏樹長得雖然不至於參天,但它自有特色。
秋天時滿樹金黃,滿地金地毯,美如畫卷。
着實是市九中人的驕傲。
桐嫿自然不甘落後,拉着雲蒔去撿。
雲蒔「你剛才還喊着要叫醫院的擔架,能走?」
後者理直氣壯「我好了,不用浪費醫院資源。」
桐嫿一下樓,很快便融入撿葉大隊伍,但云蒔有點不習慣。
她從沒幹過這種傻biubiu的事。
但現在,大家都蹲着,駝着背撿葉子,就她一個人站得筆直,更傻。
畢竟是市九中的人,撿些回去作紀念吧,也可以送人。
桐嫿冒着寫檢討的風險,掏出手機要和雲蒔在銀杏樹下自拍。
兩人滿載而歸。
桐嫿選了張自拍發在朋友圈裏,費洲又是第一個點了小愛心。
中飯後,雲蒔接到謝延的電話。
「我下午去接你,讓你和宋教授見一面。」
「我不認識什麼宋教授。」雲蒔咬着一根棒棒糖,她正在紫荊花校道的石凳上坐着,抄寫語文閱讀題的答案。
偶爾樹上會掉下幾粒紫荊樹樹籽,彈落在石子路上發出輕微響聲。
「昨晚視頻跟你講的事。」
「你認真的?」雲蒔有點激動,嘎嘣一聲,將硬質的糖給咬碎了。
「人我都叫過來了,她很有資歷經驗,你乖乖跟她學,明天肯定能考個名牌大學。」
連他都沒發現,聲線溫柔了好幾個度。
「我成績這麼差,你也信我?」
「我看人從未走眼過。」
你要說他自負吧,除去自戀,身家背景,文化斗量,事業成就,他都是絕好的。
他就算是自負點,好像合乎情理,有那個資本。
即使隔着話筒,雲蒔也能聽出對方話里的自信和肯定,漸漸地,她眼裏染了一層細碎的亮光。
「好。」
下午,燕展ai科技公司。
「謝總,宋教授過來了。」初幽敲門稟告。
「讓她進來。」謝延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
宋教授身形纖瘦,身穿莫蘭迪色的風衣,渾身透着一股書卷氣息,文質彬彬。
但絕非好惹之輩。
兩人認識,簡單打過招呼後,宋教授問「聽說你讓我給一個差生補課?」
「誰告訴你她是差生?」謝延劍眉一擰,下意識辯解,「她就是對學習不上心,聰明着。」
外面辦公的初幽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宋教授淺笑着推了推鏡框,顯然不以為意。
沒有哪個人會承認自家孩子是差的。
「我想要這個學生的課程表以及成績單,我要制定個相對應的補習方案。」
「這個不急,我讓她先和你見一面吃個飯,互相了解一下。」
宋教授「……」
昨天吩咐她快馬加鞭趕過來,今天來了說不急?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雲蒔照例去實驗樓上作文培訓課。
因為遲到一分鐘,雲蒔被姚老師罰站。
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但遲到是她的錯,不論原因,她認。
過了五分鐘左右,雲淺兒小跑了過來,跟姚老師解釋了幾句,便進去了。
瑪德!
她雲蒔長這麼大就沒這麼忍氣吞聲過!
腳步一旋,她目不斜視走進課室,大馬金刀坐在了正中央。
頗有一股登基的霸氣,自帶雍容華貴。
姚老師的授課倏然被打斷,當即責備,「雲蒔,我有讓你進來?遲到了還這麼沒點規矩?」
「剛才雲淺兒遲到怎麼就能進來?我比她還早到。」
當爸爸是軟柿子好捻?
「她遲到的解釋態度良好。」
什麼沙雕理由。
雲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實驗樓每層樓都有走廊監控,如果姚老師覺得我態度不行,那我不介意和您去老校長那裏對質一下。」
姚老師瞬間如同被打了七寸的蛇,焉了,後期講課也很不自然。
正巧語文科組組長突然興起,來這裏旁聽,姚老師沒發揮好,還經常前言不搭後語的。
組長很不滿意,經過協商,讓袁老師取代姚老師去授課,當姚老師得知這個消息後,差點沒氣背過去。
當然,這個是後話。
下午六點後,謝延準時開車來接雲蒔。
吃飯期間,雲蒔表現很自然大方,或許不能說表現,那是她的本色。
坐懷不驚,處事淡定。
宋教授甚至有種被帶節奏走的無措感。
她對心理學有些研究,別看雲蒔神情冷淡,但知識面很廣,無論自己提什麼話題,雲蒔都聊得來,說的話也令人感到舒服,不侵犯人私隱。
這些東西看似簡單,可一些業界精英,都無法達到這個層面。
與其將雲蒔當做學生,她更加偏向於將雲蒔當做朋友。
這是一頓飯下來,她獲取的信息。
分別時,謝延不放心,將宋教授喊到一邊。
他長這麼大,就沒這麼操心過!
謝延知道宋教授的鐵腕教學,提前打預防針,「她要是不會的,勞煩你耐心點教,錢不是問題……要實在不行,你也別訓得太厲害。」
雲蒔她驕傲着呢。
不過他願意護着她的驕傲。
誰讓她這麼喜歡自己呢。
「謝總,你這態度不行,溺子如殺子……」
「我喜歡。」回答得乾淨利落。
宋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