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你們,有親姐妹在宮裏互相慰藉的,也能減輕一點思家之痛。燃武閣 m.ranwuge.com不像我,孤零零一個,進了這宮裏誰也不認識。」惆悵的一語,略帶些傷感。
李柳爾聞言心裏一動,而黃姓女子卻是先人一步的問詢道:「怎麼會呢,妹妹。與你同住一個屋子的那個叫柏翠的,我瞅着平日裏跟你的關係也是不錯的。你怎麼會孤零零一個呢?」
夏青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低聳了額頭道:「是啊,柏翠姐姐人很好,對我很不錯的。還有那個莫姐姐也時常會來串門,可熱鬧了。」
黃姓女子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柳爾,雖然聽着夏青青嘴上說的確實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可是自己怎麼聽,怎麼就覺得有一股酸味呢。
「其實媚兒妹妹若是不介意,以後可以常到姐姐們的屋裏來玩呢。」李柳爾突然的說道。
夏青青聞言,抬頭望向李柳爾,見其一臉笑意的對着自己以後,發自真心的一笑道:「真的!?」
李柳爾自然是一個點頭言是了,旁邊的黃姓女子也是高興。因着今日夏青青力挽狂瀾的一舉,避免了禍端,自己早就是十分感激的了,如今這一番言語也算是水到渠成了。這媚兒的性子瞧着也是個好相處有些機勇的,多一個這樣的朋友,何樂而不為呢。
相比於黃姓女子的想法,李柳爾卻是更深想了一層。這夏青青是個好相處的,自己自然是看出來了,而且瞅着自己與其接觸的這些不多的幾次里,能感受到其人的性格不是那些陰險狡詐的,至少從今日那不經意的送還掃帚的一舉中,已然讓李柳爾這樣認為了。但最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媚兒在自個那屋裏過的並不如意。
這一搜查,足足過了半刻鐘的時間才結束。
正當蘇映雪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個謙婕妤也應該不會再繼續的為難金才人,會放金才人離開的時候。
卻見那桃紅高興的說道:「婕妤小主,奴婢在金才人的身上搜到了這個,您看看是否是您所丟失的那枚玲瓏玉墜!」
謙婕妤來到桃紅的身邊拿過那枚玉墜子瞧了兩眼,大聲道:「沒錯,這枚玉墜子正是本婕妤所丟失的那枚玲瓏玉墜!」
「金才人,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幫助蘇美人夾帶贓物離開!若非本婕妤機敏,在你離開之前派人仔細的對你搜查了一番,不然豈不是讓你們兩個人的奸計得逞了!」
金才人聞言,大驚失色道:「謙婕妤,嬪妾沒有啊,這枚玉墜子嬪妾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嬪妾的身上!」
話語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得,指着桃紅大聲呵斥道:「我知道了,原來這枚玉墜子是你一直拿在手上的。剛剛在搜查的時候,你假裝是從我的身上搜出來的,其實這枚玉墜子從頭到尾就是你拿在手上準備誣陷我的!」
見索答應發了怒,聲音略微收斂了起來。】索姐姐孛兒只斤官女子,在九曲長廊對妹妹言語不敬,以下犯上,妹妹一時氣不過才打了她一下。沒想到她竟然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在姐姐宮門口直接把妹妹撞到了。【故作可憐地扶起崴紅的腳】姐姐你看,我的腳都摔紅了,她竟然連扶都不扶一下我
乾笑一聲,素手拂了身上錦緞,鎏金護甲反光得刺眼,「是,同族人。——本宮是正二品索綽羅府上的,不知答應你又是索綽羅氏裏頭哪一旁支呢?」
抬眼瞧了瞧她,見她行禮的規矩還端着,稍稍滿意了幾分,「本宮渴了。純姝,上盞茶來。」
翊坤宮-聽風堂-殿內】
【由着人施下馬威,蹲姿不卑不亢,輕咳正聲回道】嬪妾家中比不得娘娘尊貴,阿莫原是妾房旁支,往年裏做了好些事,才叫族中認可,本族待他平平,只是近來親近了些。
眉眼彎彎,笑得明艷,殷紅朱唇像是要滴出血來,「一家人,談什麼尊不尊貴的?這般說出去,怕是要成本宮恃位而驕,蔑視宮規了。」
令浣紗沏了兩杯茶水來,一杯自個兒隨手便飲了。眼珠子骨碌一轉,另一杯卻賜給了一旁伺候着的簟秋,才假意覺察不對。
「瞧本宮這記性,忘了答應的份了。」
想起今日在景仁宮外遇到的那個女子,倒是有趣,只是心中到底有些顧及此女可能是清貴妃為了固寵安排進宮裏的】
【沉思片刻,派蘇盛鑫去查探這索綽羅答應的底細。】
【一番查探得知,這索綽羅母家與清貴妃的母族並沒有什麼關係,心中悄悄放下警惕,準備翻此女的牌子。】
【不過就在此時,蘇盛鑫稟報說,此時索綽羅答應正在清貴妃宮裏請安,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
【心中警惕心又起,罷了,今晚就不翻牌子了,等查明此女的真心後,再決定如何處置此女】
眼眸流轉一瞬凝結在她臉上,仿佛要盯出血似的,轉瞬即逝面上掛回了平常的盈盈笑意】嬪妾謹記三綱五常,長幼有序亦有別,娘娘為尊是自然的。是嬪妾思慮不周,未想着他人口舌了。
【細瞧柳眉略挑起,頭卻更低了幾分看不出面容】翊坤宮中賞賜全由娘娘做主。
抬眼瞧了瞧手中絹帕,灼灼芍藥圖樣引人思緒長遠,「是,長幼尊卑。算一算,這都武統十二年了。——答應十五還是十六了?」
自個兒當初進宮與她相仿年歲進宮時鋒芒畢露,被抬到高位後才斂了外向的性子。可反瞧她,這般從始至終謙卑的模樣實在瞧不出什麼傲氣來,嗤道,「真不愧是索綽羅府上出來的女兒,規矩一等一的好。」
翊坤宮-聽風堂-殿內】
嬪妾今歲十六了【擰着眉輕咬了咬唇,忽一抬首笑眼顧着她】規矩啊——是本宗的長輩們請了人,前歲開始私下來府上教導的,嬪妾不敢忘懷他們的用心,良苦。
「十六是個好年紀。」微哂一聲,眼底晦暗不明,垂下眼睫,頗有些改朝換代似的意味,「想當初本宮也是十六入宮,如今長樂已然會說話了。」
茶水潤了潤嗓子,漫不經心一提,「聽浣紗說你是景仁宮來的,可曾去拜訪過敬貴嬪了?說起來,本宮倒是許久不見長福了。」
翊坤宮-聽風堂-殿內】
【淡淡答】敬貴嬪娘娘打點翠凝閣,萬事妥帖,嬪妾感娘娘善意,已去謝過了。【言語間,似真被其真心對待而感動,眼眶微微泛紅】
見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同敬貴嬪的深層關係,索性擺出幾分不屑來,「安佳朝序這輩子也就只能混個一宮主位噹噹,當然得兢兢業業。」
瞧她眼圈紅了,頗感鬧心,着實不願繼續這冗長的客套,「行了,本宮乏了,你下去吧。」
聞她語中不屑,愣神裝着懵懂不知。朝着人再行禮告退】不擾娘娘歇息,嬪妾告退。
【隨即款款退去,在宮外一路垂頭喪氣的離開,遮掩着,指頭捻起方帕一下下拭淚】
昨兒帝出宮受驚之事,此刻才傳到自己的耳朵,不由跟着一驚,抓住一小宮人細細詢問了半晌,確知帝無礙才安下了心。卻聞索綽羅氏似乎受到了驚嚇,今兒還傳了太醫來瞧】
【讓鴛鴦取了庫中從家中帶來的綾玉佩裝至錦盒中,至凌翠閣外,鴛鴦上前言】勞煩姐姐通報一聲,孛兒只斤官女子前來看望索綽羅答應
景仁宮-凝翠閣-殿內】
【身子軟若無骨似的窩在榻床上,靠着錦枕揉捏穴位,聞屋外傳來聲響,面上一喜蒼白中血色恢復幾分,饒是支撐着起身到一半,冬青才低聲相告】小主,是新來的官女子——
【未聽個全,身子就重重的跌足回了榻上,期許落空,蹙了一彎柳眉,不願看向門廊處】風大傷身,讓她進來吧。
九月雖不至於風大到底也是十分涼爽的,至閣外站了半刻,見人來引,額首示意】多謝姑娘
【跟隨其侍女腳步入內,入目便是索綽羅氏蒼白的嘴唇,心中不由一驚卻依舊拾着規矩,行了甩帕禮】嬪妾孛兒只斤氏見過索綽羅答應,索綽羅答應安
【見人臉色蒼白不見什麼血色,想必也是昨兒受驚過度了,這九重天的各位小主不似自己見過的世面多,如此倒怕是沒了半條命】
與她不相識但見她規矩,不耐煩的心思也收斂了幾分,候着她行完了禮才略抬抬手朝她頷首】官女子剛入宮,怎的先來我這兒了
【言辭間,冬青已持茶而來,勘茶賜坐叫她舒展些】
見人識禮,起身謝之,將手中錦帕挽掛於胸側】嬪妾剛入宮尚不識得宮中各處,各位主子哪裏也未去照佛。今兒聽宮人提及小主昨兒受了驚,心中擔憂,方前來請安以作安心
【示意鴛鴦奉上錦盒,鴛鴦識之,將錦盒打開奉上,錦盒內是一枚白玉綾玉佩,光感度皆為上佳】這是嬪妾未入宮前,嬪妾額娘去寺廟內請大師開過光的,可安定心情,今兒來也是奉給小主的,願小主早些康復
【見人瞧完,鴛鴦合上錦盒,矮身奉給其人侍女】
見冬青委身抬來錦盒,稍稍立身探望盒內,觀其色澤後遣冬青收去了庫房】雖我不愛佩戴這些勞什子,但還是先謝過官女子用心了【腕子一撐榻沿,起身道謝,冬青見狀匆匆來扶持】
【虛的寒暄過後,歸位呼呼吹去茶盞種的浮沫,恍然想起近來的事兒,面色一沉】官女子還是該得了空,先去瞧瞧自個宮裏的主位,論祖訓與照拂,月貴嬪該為先,官女子這見人收了錦盒,自己也算是安心了不少】如此倒是嬪妾不懂規矩了,嬪妾尚少來中原,如今入了九重天,便想給有眼緣的各位小主最好的
【端了一旁桌案的茶盞來飲】多謝小主指點,嬪妾稍後便去給月貴嬪請安,如此倒要多謝小主的指點
【復起身行甩帕禮,欲離】
景仁宮-凝翠閣-殿內】
【柔柔一晃腕子】無妨,官女子富商出身,我這兒也無他好物件,日後再還禮了
聽聞昨日索綽羅答應救駕受驚,想着自己心中擔心又是同住一宮的姐妹,便領了一盒人參前往凝翠閣。】索姐姐,妹妹來看你了,可是昨日受了驚嚇?
見人安穩,便提步欲離,至門出見徐佳氏,再行甩帕禮】見過佳答應,佳答應安
【本也是想着回去同月貴嬪請安,步子略微急了些,險些撞到徐佳氏】
本是一心急着看望索答應,並未看準門路,被來人砰的一聲撞到在地,連旁邊捧着人參的雅芝也因驚嚇摔掉了人參。】啊!是誰敢撞我!【待看清來人頓時又起了窩火,在雅芝的攙扶下立刻站了起來】原來是剛剛在長廊遇見的官女子啊,挨了本主的巴掌還沒學到教訓?現在都敢撞我了,改天是不是就得去御前行刺了啊?
到底是不太熟悉這中原的穿着,由着鴛鴦扶了一把才站定了,卻見徐佳氏倒地不起,秀眉簇之,卻不曾伸手去扶】小主走路如此衝撞人,今兒是嬪妾認栽。改日若是撞見了什么小主,主子,是否又是另外一番說辭來引的皇上注意?
【臉頰因上午的巴掌,還在隱隱作痛。既然徐佳氏不是什麼好相於的,自己又何苦再作卑微的模樣】
會先來我這【眼中夾雜幾分憂慮】只怕有心人要言說你不合乎規矩被響起的嘈雜聲嚇了個猝不及防,掌中杯盞隨之落地,一陣脆響地上亦是有些狼藉,青天白日在自個外屋吵鬧是個什麼規矩?冷冽聲如秋風颳過】外頭鬧什呢?
【凝神才見那佳答應倒了地上,一扶額,聲音多了些隱隱的慍怒,橫眼划過,怒斥一聲】這凝翠閣叫你們二人鬧得還不夠失臉面嗎,
【索性是叫她二人都坐了回來,指甲扣在案面上咔咔作響,頭腦漲的厲害氣也顯得不順了,說話聲都帶了顫抖】那巴掌,又是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