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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並未起床,只韓東跟岳母還有夏明明三人。吃着,夏明明往樓上看了一眼:「姐夫,我姐今天打算睡到幾點」
龔秋玲玩笑:「你們倆,也都不去找個工作。再這麼靠我養着,考慮交房租啊!」
韓東睡的晚,精神恢復卻最快,完全看不出一點反常。
聽着兩人意味不明的調侃,陪着笑了笑。他估計夏夢今天能睡到中午,畢竟昨晚,她凌晨三四點鐘才算真正睡沉。
又喝了口牛奶,他隨即道:「我上去看看。」
房間裏,夏夢其實早醒了。
剛穿上一套睡衣,簡單洗漱了一下。側身靠着床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着手機。
怏怏的,完全提不起來勁。
見男人走近,她抬了下眼睛,伸手就狠狠擰在了他手臂上。他在家裏兩天,自個狀態就沒好過。
強提着精神做事,也經常打哈欠,昏昏沉沉。
韓東既心疼又想笑:「你打我幹嘛,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誰讓你沒事老勾引人」
「我什麼時間勾引你」
夏夢羞急,起身就準備不予干休。
鬧騰幾下,韓東脫鞋坐在她身邊,把人摟住:「等會我就直接去上京市了。」
夏夢靠着他,輕鬆道:「你最好別回來。這樣我還能清淨清淨,再這麼下去,我都覺得自己活不到明天」
「別說傻話!」
韓東拍了她一下。手,順着領口鑽了進去。
夏夢緊緊抱住了自己胸口,天知道再任由男人胡鬧,她受不受得了
明明體力不支,又被他撩的忘乎所以。
韓東也就開個小玩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起身開櫃門拿了兩身換洗的衣服。
「上京市那邊比這兒冷,你多帶個外套。」
說着,她懶洋洋就要從床上起來幫忙。
「我把大衣拿上行了吧,你好好歇着別動去不了幾天。」
夏夢完全沒力氣發現男人有何不同,反而,趟床上看他收拾自己的東西,挺幸福的。
就算是夫妻也沒可能時時刻刻在一塊,像妹妹說的那樣,總要給他一點單獨的空間。
即便不舍,想通了之後,倒對他去上京市的事兒完全釋然。
幾件衣服,韓東磨磨蹭蹭收拾了十來分鐘。期間隨口聊着天,他提起了簡單的包裹:「走了。」
夏夢直笑:「趕緊走,看你在身邊我都頭疼。」
韓東轉過頭,背對着她。心臟莫名其妙的抽搐,幾乎要跳出胸膛。
每個人都會說謊,但謊言跟謊言有本質上的區別。www..com
他這種就屬於彌天大謊。
離開夏家,沒開車。
提着行李走出這片區域,在外頭駐足等車去機場。
還能看到點自己臥室的痕跡,仿佛有錯覺一般,窗簾在動。回頭,又全然看不到。
「哥們,是你叫的車嗎?」
手機上叫來的順風車停在了面前。
韓東靜心凝神,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去機場北門。」
東陽去上京的航班每天都有好多趟,每一趟又能坐的很滿,可見這個大城市的魅力所在。
但其實,韓東一直都觸不到那座都城引人的點在哪。
遍地的黃金不假,被一部分人給瓜分了。普通人眼饞,能看到卻拿不到。
人和黃金之間隔着一道看不見的牆,覺得自己能越過牆面,往往被擋在門外。想放棄,又絕對不甘。
經濟艙內,韓東在飛機起飛前,還在跟夏夢聊天。
特別病態的一種心理,覺得哪怕讓她暫時的快樂,也要努力去做。
從不後悔任何事的他,開始後悔在這場婚姻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兩人本該平平淡淡的,這樣的話,或許發生某些事的時候她反應不至於太過激。或許在自己無影無蹤的時候,她不至於這麼一天幾十個電話打過來。
笑笑,垂下了視線。
正常東陽自駕去上京,大約十來個小時左右。
飛機只用了一個多小時,韓東連問題都沒琢磨明白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人潮洶湧的機場。
韓東夾在其中,提着包外面趕。
一場蔓延在北方城市的大雪還未到達上京,空氣已經受到了點影響。本來灰色的天空越發濃郁如墨,風裏,甚至夾着一些肉眼可見的塵埃。撲在臉上,味道難聞而有顆粒感。
東陽不覺太冷的韓東,剛出門,就收攏了衣服。
遠遠的,一輛吉普車早早等在原地,車裏坐着的是譚昭和。
「東子,冷不冷啊!」
譚昭和跳下來,接過他行李放在了後備箱內。整齊的西裝內,裹着一件厚厚的毛衣。
韓東笑着搖頭:「譚叔叔,先送我去大院。等老傅忙完,讓他回去一趟就成。」
譚昭和稍愣了下:「行。」
車上,跟熟人素來善談的韓東,罕見沒怎麼搭話。
打開窗子,不時擺弄着手機,回應着一些沒來得及處理的微信消息。
有以前東勝工作的同事問他近況,有打算從國外回來的歐陽敏,有關新月邀請他去參觀項目
等等等等。
「情緒不怎麼高啊?」譚昭和看了半天,打趣着道。
韓東把手機裝回口袋,笑道:「您覺得我該不該高興。」
「在你跟老傅看來,一個軍人,不管有沒有退伍。只要還有價值,用得到,就該為國家犧牲。我入伍那會宣誓的時候就是照本宣科的念,到今天才發現上了當,那種誓言是真要命的。」
「比起我那些犧牲的戰友,我已經夠運氣。能結婚,過一段想都沒想過的日子。照理說,已經該滿足!」
「你誤會他了!」
韓東攤手:「我沒覺着我們倆之間有誤會。不然,那麼大的一個上京市,他偏偏選蘭姐去海城。」
「那是小白的職責,她是緝毒警,並且跟柴桑克餘黨打過交道。換你是傅老,如果非要選一個人,也會是她。」
韓東抬手示意打住:「跟你們這些聖人沒辦法抬槓,永遠抵不住一杆道德大旗壓下來。」
常人跟譚昭和這麼說話,他早便怒了。
韓東如此說,他除了苦笑別無它法。。
譚昭和心裏,這是少爺,自己則是個僕人。
有些事,也就他這個常年跟在傅立康身邊開車的人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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