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馭人間 第十一章 奇異的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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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劫打着哈欠伸着懶腰緩步從閣樓中走出，隨手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殘破不缺的古籍。慵懶的半躺在搖椅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嘎吱！

    聽到動靜，柳如心雙眸猛然睜開。心中緊張手腳慌亂的尋聲望去，一見是墨劫在看書後。迅速從蓆子上坐起身來，快步上前將房門打開。

    萬縷春暖晨光順勢而入，驅散着昏暗房屋壓抑沉寂的氣氛。令立身在房門前的柳如心不自覺得露出舒心微笑。

    「把門關上！」

    墨劫眉頭微皺，對映照當面的陽光頗為煩躁。旋即見後者怔然愣神，便沉聲道：「今天沒有人會來。」

    「你怎麼可能知道沒有人會來？」

    柳如心眨了眨眼。心中誹腹一通，對墨劫一個生意人不迎客反而關門欲將顧客拒之門外的舉動疑惑不解。但還是言聽計從的將房門關上。

    「趕緊做飯去。」見房門關閉，墨劫的臉上也隨之緩解下來。手中翻閱着古籍，語氣不耐煩道。

    「好的恩公，央央這就去。」

    柳如心皮笑肉不笑，眼中一閃決斷之色。臨近書架旁。面帶微笑和難為的試探出聲：「恩公，明天是鎮上每年都會舉行的迎春燈會。您要去嗎？」

    話語間，柳如心緊張的目光一直小心翼翼的偷瞄墨劫臉色。一是生怕墨劫毫不猶豫的拒絕，二是害怕因此惹惱了對方而遭受血光之災。

    畢竟墨劫性格古怪，哪怕與之相處幾日。她依舊對其琢磨不透。但迎春燈會是必須要去的，否則最後她和朱八非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可。

    「嗯……」

    在柳如心忐忑不安的心緒中，墨劫虛撫下顎故作思忖。讓後者心中大石提在了嗓子眼。旋即一打響指：「也行！本公子就勉為其難的去湊個熱鬧。」

    「是…是真的嗎？恩公！」

    柳如心緊張的心緒就如同極速奔馳的烈馬。時高時低。見後者不耐煩的點頭，心中大石落地。喜笑顏開：「謝謝恩公！這還是央央第一次參加鎮上的節會呢！」

    說罷，柳如心就仿佛變了人一般。如同鄉間婦女見到久久不歸的丈夫般興高采烈，臉上洋溢着極為滿足的笑容去為丈夫燒火做飯。

    緊接着，墨劫就看到先前眼袋黑圈滿是疲倦之色的柳如心此刻好似煥發青春，活力四射的打水挑柴，孜孜不倦。

    「這次演的還算可以，就是有點過了。」墨劫心中輕笑出聲，旋即搖了搖頭。繼續翻看着手中古籍不做他想。

    哐當！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一記似鍋碗瓢盆之類的廚具砸落在地面，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緊接着，書架後方的突然傳來柳如心刺耳的尖叫聲。細聽之下，並沒有苦痛之意。顯然並非是受傷造成的。

    「喵！」

    一道凶厲的貓叫聲接踵而至，一隻渾身漆黑四肢染上殷紅鮮血的野貓一臉猙獰，凶相畢露的越過正手忙腳亂的柳如心。向着墨劫身後的窗口奔襲而來。

    「咦？」

    看着這隻迎面而來的野貓。墨劫剛皺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眼中划過一抹驚疑之色。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眨眼間便從搖椅上出現在野貓奔向窗口的必經之路。

    眼見前路被擋，再看清身前墨劫面貌。野貓眼中瞳孔一縮，望了望搖椅再看了看身前墨劫。腦中發出一陣蜜蜂在耳邊拍打翅膀的嗡嗡聲。

    「呵，你這野貓有點意思！」

    墨劫看到陷入懵逼狀態的野貓，順勢捕捉到其眼中悄然划過的一抹人性化驚疑之色。頓時心生奇異之心，嘴角玩味一笑道。

    說罷，墨劫輕蔑無視野貓做出的戒備姿態。徑直緩步走到野貓三尺之距，半蹲下身來眼神奇異表情驚嘆的看着野貓。

    「喵！」

    野貓迅速回神，看着不過三尺之距的墨劫。腳下四肢緩緩倒退，眼神死死盯着墨劫的雙眸。眼中漆黑的瞳孔逐漸變成一個不停輪轉，深不見底的洞窟漩渦。

    墨劫一臉好奇，心底被野貓勾起極大的探知欲望。非但不躲避。反而驚疑得死死盯視着野貓詭異妖異的瞳孔。

    漸漸的，墨劫清晰的眼神逐漸變得迷惘。沒有一絲情感的雙眸呆滯不言，整個不言不動。仿佛化為一座泥塑木雕死寂無聲。

    「喵~」

    野貓伸爪試探一番，見墨劫依舊呆滯無聲。頓時昂起腦袋，似人般不倫不類的人立而起。趾高氣揚的漫步走向窗邊。

    野貓躍上窗沿，一臉人性化輕蔑不屑的回頭對墨劫揮舞着貓爪，好似在和墨劫二人說拜拜一樣。

    「呵呵！」

    正當野貓意興闌珊的準備躍窗而逃時，墨劫突然轉過身來，一臉的玩味和興奮：「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喵！？」

    野貓渾身一顫，渾身黑毛倒豎。一臉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卻見墨劫黑瞳已然消失不見，眼中儘是眼白。

    墨劫瞳孔中儘是眼白，讓人直感陰森恐怖。臉上笑容和藹可親，但卻蘊含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意。正緩步向着野貓步步逼近。

    踏——踏——踏！

    耳邊的踏步聲就如同亡魂在敲響喪鐘，死亡的倒計時在悄然來臨。野貓人性化的眼神中閃爍着驚悚和恐懼。沒有任何猶豫的向窗外一躍。

    嘭！

    敞開的窗口空無一物，卻仿佛有一堵無形的城牆擋在前方。野貓一躍而起，腦袋頓時直冒星星。開始兩眼昏花，身形不穩起來。

    「只要進了我的當鋪，沒有我的同意你是出不去的。」墨劫一臉笑意的提起野貓脖頸。輕輕撫摸下其炸開的毛髮，輕聲道：

    「這麼多年了，你是我見過的貓中最有靈性的一隻。雖然還不知道你催眠的能力哪來的。不過以後你就在我這當鋪看家護院，順帶當個招財貓吧！」

    墨劫欣喜之意溢於言表，高興的仿佛一個稚幼孩童。但提在手中的野貓卻是瞳孔緊縮，身軀顫慄不止。看着墨劫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充斥着不敢置信和驚悚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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