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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世,相識多年的讀者朋友都有所了解,不多贅絮。樂筆趣 m.lebiqu.com故此,分不大清很多親戚之間的稱呼,一時間拿捏不准這個「蠱王」是月餅的外甥還是侄子,張嘴憋了幾秒鐘也沒喊出正確稱呼,耳膜依然被「舅舅」兩字震得嗡嗡作響,甚至有些輕微暈眩。視線里的月餅,緊抿着嘴唇,臉色青白,細長的眼睛中,掠過一絲毫不遮掩的——哀傷。
「眾陽一陰,十月懷胎,數蠱入體,蠱王降臨,蠱女化灰。」
這二十個字,零散成無數個相同的字,在眼前飛來掠去,仿佛要拼湊出月餅從未提及的姐姐,生前所遭受凌辱、痛苦的畫面。忽然,所有的字頓住,合成一根細長尖銳的刺,直插心窩。冰涼卻灼熱的異樣痛楚,如同從指縫溢出的流沙,緩慢卻不會停止的從頭頂灌入,順着血管蔓延到身體每一處能夠感知「痛苦」的神經末梢。
一瞬間,我忘記了即將出現的蠱王、忘記了詭譎莫測的危險、忘記了鐵嶺關樹林裏暗藏的殺機。思緒如暴雨洗掠的大海,翻騰洶湧,零碎的記憶碎片像被海暴擊碎的木船碎片,從海水中旋轉漂浮,跌宕起伏於海潮中漸漸消褪的雪白的泡沫中……
每一板殘破碎片,都鐫刻我對月餅的記憶。
我終於懂了!為什麼月餅會在開懷大笑的時候,眉宇間依然有一抹淒涼;內心火熱卻總是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麵孔;從網上看到某條神秘事件的新聞拎着背包失蹤十天半個月;為什麼如此痛恨世間的惡卻從不做純粹的善!
童年,如同一塊柔軟富有韌性的橡皮泥。精美或者醜陋的造型,取決於捏造它的那雙手。無心為之的失誤或者漫不經心的力度,都會造成無法復原的錯誤。隨着時間風化,在成年後乾涸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月餅心底,埋藏着一條無法癒合的傷痕,正如深藏於太平洋底11034米的馬里亞納海溝,冰冷、黑暗……或許還潛伏着不為世人所知的怪物,窺覷遙不可及的海平面,積蓄能夠破海而出的力量,等待將恐懼和死亡帶給每一個人的那一天。
「南曉樓,他來了,他終於來了。」周遭的雜樹隨着夜風沙沙作響,和月餅的聲音形成極為怪異的同頻共振,「我找了他十多年,沒想到他一直在等着我。呵呵……」
這時候,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我沒有言語,默默地站在月餅身側。冷月揮灑着寒芒,映着我們斜長身影,和密林邊緣的陰影糾纏覆蓋,逐漸融為同一片黑暗。
「舅舅,了不起呢!」半男不女的動靜在林中迴蕩,根本辨識不出方向,「真沒想到,你破了桃花源的幻族、黃鶴樓的魘族佈置的局,找到《陰符經》第三條線索。我真希望你分析不出《楓橋夜泊》的暗示,這樣咱們舅侄就不用見面。畢竟,真正的蠱族,只剩咱倆了。」
我心說反派出場前非要說這麼多話麼?這是哪兒慣的熊毛病。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頗有豁然開朗感,對着林中回了句:「咳咳,我說蠱王啊,舅舅對應的是外甥不是侄子。可憐孩子,看來是沒念過幾天書。快快現身,讓你南舅舅瞅瞅,到底長啥樣兒?」
「原來是外甥?」月餅壓着只有我能聽見的嗓音,「我也以為是侄子。」
「你們蠱族天天研究花鳥魚蟲,搞不明白中國傳統尊稱不奇怪。」我心裏懸着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下了。
月餅能這麼說,顯然已經把情緒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從充滿仇恨的黑暗中走了出來。也就是說,他已經為「一分勝算」做好了「十分準備」。
估計蠱王讓我這句話噎得夠嗆,隔了半根煙工夫,才飄出一句:「南曉樓,出版幾本破書真把自己當作家了?這時候還跟我賣弄……」
破書?
這倆字戳到我的情緒點,心頭蹭蹭躥火,正要效仿「諸葛亮江東舌戰群儒」,來幾句漂亮的反擊。就這麼張開嘴剛要說話,正好有隻小咬兒什麼的夜蟲,吸進了嗓子眼。
我使勁吐着口水,反倒覺得蟲子順着唾液淌進喉嚨,粘在舌根裏面。那種乾嘔、痒痒、咳嗽又吐不出來的感覺,有過這種經歷的朋友或許能感同身受。
怪噁心的,我就不多描述了。
我小聲嘀咕「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卻發現了一件極度恐懼的事——我說的竟然是「走!咱們進林子解決大外甥」。
我下意識摸着喉嚨:「我剛才說了什麼?」
「還等什麼,趕緊動手!」我聽到的自己聲音卻是這句話。
那隻小咬兒,應該是某種蠱蟲。控制中蠱人舌頭或聲帶,講出施蠱人想要說的話。如果月餅沒有察覺,按照我所說的去做,那就等於中了蠱王早就佈置好的圈套。
我沒敢再說話,急忙擺擺手,做出驚恐的表情,指指嗓子。然而,我從月餅眼眸中,看到自己極其自信的神態,頓時慌了神:「月餅,我中蠱了,別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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