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葉菁菁感覺自己眼前閃過了黃泉路。墨子閣 m.mozige.com
這次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目瞪口呆。
只見他們周身忽然「唰」地一下冒出一片雪白,似乎是平地而起的一座座牆壁,將他們的四面八方包圍住。
然而定睛一看,這並非什麼牆壁,而是紙!
這些白紙將他們包圍在其中,徹底隔絕了外面的氣體。
宿梅大驚失色,「這,這是什麼妖法?!」
趙郎中也驚慌失措,顯然沒預料到有這樣的變故。
他為了保證毒藥有效而又順利地被其他人吸入,冥思苦想,最後終於決定做成迷魂香一樣的狀態,畢竟氣味兒是防不住的,只要他將瓶子打開,那麼其他人就會中招。
為了防止毒藥擴散開來,稀釋其中的作用,宿梅還特意將整個引香閣關閉,形成一個完美的保護罩,這樣其他人就插翅難逃了。
但這突然冒出的白紙,毫無疑問打斷了他的計劃,現在眾人都被包裹在白紙形成的保護圈裏面,根本無法吸入毒藥。
「可惡,這到底是誰做的?!」宿梅不甘心地大吼。「難道是那幾個中原來的人?!」
此時,一隻白色的千紙鶴忽然飛出來,在半空中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鳥叫,拍打着翅膀。
宿梅和趙郎中頓時更驚訝了,「紙做的東西,怎麼能如此栩栩如生?」
話音剛落,那千紙鶴在空中一個盤旋,隨後變成了墨一般的黑色,掉落在地。
緊接着,那一層白紙也像凋零的花瓣一樣脫落,眾人再度出現在宿梅和趙郎中面前。
當看到這層白紙保護罩消失時,葉菁菁第一反應就是屏住呼吸,不敢喘氣,免得中招,其他人大多也是如此。
然而宿文澤仿佛看透了他們的想法一般,淡淡地說,「毒藥已經被吸收了,你們放心呼吸便是。」
見他像平常那樣說着話還平安無事,眾人半信半疑地照做,發現果然並未有中招的感覺。
帝乾陵注意到了地上的那隻黑色千紙鶴,其形狀和葉菁菁花紋上的一模一樣,也和宿文澤一直折的那些十分相似。
他擔憂地看了一眼宿文澤,總覺得此人深藏不漏,是在密謀着什麼。
宿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小螺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個箭步衝過去便制服了兩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沒想到,平日裏最柔弱的你,居然藏有如此惡毒的內心!」小螺惡狠狠地對宿梅說。
被打趴在地的宿梅冷笑一聲,「哼,還不是拜宿家的血脈所賜?我身體裏流淌着宿家的血液,宿家的人都是這般陰冷無情……早晚你會發現,我不是最可恨的那個!」
「那就要交給天處理了。」
小螺冷冷地說着,伸手就要將宿梅捆起來。
宿梅眼疾手快,飛快地丟出一枚暗器,砸在一片木板上。
頓時,眾人聽到轟隆一聲,仿佛是什麼機關啟動的聲音。
「我說過吧?這些木板和炸藥相連,現在我已經啟動機關,你們就等着被炸死吧!」
宿梅惡毒地叫囂着,眼中有着難以言喻的瘋狂。
小螺咬牙切齒,「你這個……瘋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菁菁感覺自己在空氣中聞到了火藥味兒。
看來宿梅並非嚇唬他們,而是確有其事。
「我今日既然已經決定實施計劃,那你們就一個也別想活着出去!」宿梅大吼道。「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要你們都給我陪葬!」
「省省吧,我看還是旁邊那位同樣蛇蠍心腸的趙郎中更適合給你陪葬。」
鄧博明那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聽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帝乾陵便猜到他是又破解了機關。
果不其然,只聽「咔擦」一聲,那持續不斷的轟隆聲停止,緊接着,木板也緩緩降落下來,引香閣內部終於又重現光明。
宿梅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這……這根本不可能啊!這可是我苦心鑽研多年的機關……」
「當年先皇找人修皇陵和密道的時候,老夫恰好就是負責人。」鄧博明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了那麼多機關術的書籍,多少也該懂一點吧?」
他捋着鬍子,用帶了一點得意的口吻說,「小姑娘,你的機關術雖好,但和我們中原的比起來,還是差了些火候,可見你應該多出去轉轉,而不是在這座島上閉門造車。」
宿梅已為人母,當然不是小姑娘的年紀,很顯然鄧博明是故意用這個稱呼嘲諷她。
這也確實有效,宿梅被氣得青筋暴起,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小螺攔着,她恐怕會撲過去張牙舞爪地將鄧博明撕成碎片。
鄧博明晃了晃手裏的機關零件,一臉的惋惜,「唉,可惜咯,可惜咯,你這計劃如果沒有老夫在,那還真的算得上是萬無一失。」
「我就知道帶先生來是正確的!」齊無雙非常虛偽地稱讚道。
葉菁菁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人似乎日漸受自己影響,變得越來越狗腿了。
鄧博明顯然也懶得搭理他,只是招呼帝乾陵,「皇上,咱們走吧,別留在這裏了。」
帝乾陵雖然心有疑慮,但也確實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了,免得再突發變故。
他點點頭,正準備擁着葉菁菁離開,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慢着。」
很顯然,帝乾陵擔心的變故現在就發生了。
轉頭見是宿文澤喊住了他們時,帝乾陵倒是絲毫不覺得意外。
相反,他甚至有了點兒「果然如此」的感覺,畢竟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宿文澤有問題,現在對方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宿文澤上前一步,眼神掃視眾人,問,「宿梅夫人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你想幫忙處理她也可以。」宿小土淡淡地說。
如果放在平常,他根本不會說這麼絕情的話,但是這次他真的體會到了背叛的滋味兒,實在傷心,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很不好。
宿文澤似笑非笑,「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