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媽媽自裁,朱氏昏迷了過去,承訓堂這裏頓時一片靜寂。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葉居譙對朱氏這個處罰,葉安世和陶氏都覺得還是太輕了。
然而得饒人處且饒人,儘管他們心中不忿,也不能再說些什麼。
經此一次,他們徹底認識朱氏的真正面目了。
葉安世心裏暗想朱氏最好永遠幽居佛堂,若是輕易出來的話,他絕不善罷甘休!
葉居譙發落了朱氏後,心中並沒有覺得多少安寧,他擔心這樣的處置會讓汪督主不滿。
然而,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既給了汪督主一個交代,又沒有讓葉家受到影響,他暗暗打定主意,要將朱氏關在佛堂一輩子。
朱氏這樣惡毒的人,不能再出來了,免得再為葉家帶來什麼禍端。
像現在這種事情的驚嚇,他不想再經受一次。
將朱氏這番處置,汪督主可滿意?
葉居譙忐忑等待着,直到三日後,緹騎前來將那幾名只剩一口氣的強盜帶走,他才算是稍鬆了一口氣。
既然緹騎什麼都沒有說,那就表示汪督主應該是滿意……的吧?是吧?
到了這個時候,葉居譙已經不再為難猶豫了。
在南平顧家和汪督主之間,該如何選擇,他已經有了深刻的領悟。
南平顧家是累世望族,嫡枝嫡長的確有莫大的誘惑力,然而他怕尚未等到顧家相助,尚未等來扶搖直上的時機,葉家的根基就會動搖,甚至不復存在。
汪督主,絕對有這個本事。
通過這血淋淋的事實,他已經決定了選擇汪督主。
都言富貴險中求,這或許是葉家飛黃騰達的時機。
但是,這個事情怎麼做才會漂亮,這一點他心中還仍在思考。
朱氏被罰幽居佛堂,自然不能再打點葉家一切事務,葉家的管家之權自然便空了下來。
老夫人計氏早已在佛堂了,向來是不理事的,於是管家事務就落到了徐氏、陶氏兩人身上。
原本,葉居譙是打算將管家之權交給徐氏的,可是徐氏卻不肯接下,婉拒道「老太爺,兒媳自己剛回來不久,對京兆情況不熟悉;而且兒媳不是官家夫人,處事多有不便,還是將管家之權交給三弟妹為宜。」
葉居譙轉念一想,覺得徐氏說的很有道理。再者有了綏姐兒差點遇險一事,他也需要對三房有所補償,於是讓陶氏接下了管家之權。
這樣的補償,陶氏並不想要。
對她來說,朱氏把持着不放的管家之權,實則是個燙手山芋,她只想離得遠遠的。
一想到朱氏憑藉這些管家之權,對三房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就覺得心生厭惡。
葉居譙無法,只得下令徐氏、陶氏兩個共同掌家,互補有無。
與此同時,他開了自己的私庫,吩咐管家挑選部分人參、靈芝等滋補藥材,送到了三房,以示對葉綏的關切安撫。
這些藥材送到映秀院的時候,徐氏剛好也在那裏。
陶氏原想推拒這些物品的,卻被徐氏阻止了。
「三弟妹,這是老太爺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給綏姐兒定定驚也好。」徐氏這樣說道,勸陶氏將這些東西收下來。
她的目光,掠過了這些滋補藥材,眼中藏着一抹不以為然。
老太爺這個時候才送來慰問,着實有些遲了,令她都感到心寒。
人參、靈芝雖然值錢,但這些身外物能補償得了什麼?
難怪三弟妹不願意收下這些東西了。
陶氏沉默半響,還是點頭道「那麼就聽二嫂的,我將這些東西收起來了。」
這些東西,讓陶氏如鯁在喉,如果老太爺真的有心補償,那麼為何會對朱氏的懲罰會這麼輕?
陶氏素來是溫柔平和的人,然而如今一想到朱氏,心中便怒火蒸騰。
誰都知道,撞死在承訓堂的松媽媽,只是一個替罪羊罷了。
朱氏如今還安安穩穩的,只是幽居佛堂還不足以平息陶氏心中的怒火。
她就不信,朱氏會在佛堂修心養性,怕還在想着法子出來呢!
徐氏看着陶氏的臉色,嘆了一口氣,愧疚地說道「三弟妹,在承訓堂那裏,為了人命,相公他才開口求情……請三弟妹莫要怪才是。」
陶氏明白,葉安固和徐氏都不是那種心狠的人,惻隱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她怎麼會怪呢?
她怪的,從頭到尾都是朱氏。
況且,徐氏從頭到尾都沒為朱氏求情,已經很難得了。
畢竟大房和二房才是一母同胞,過去關係良好,她總不能叫二房將大房當仇人看待。
陶氏搖搖頭,道「二嫂多慮了,二嫂的心意,我懂得的。」
徐氏圓潤的臉龐也帶上了笑容,道「三弟妹,我們以後同心合力,將葉家管好吧,斷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妯娌兩人彼此笑了笑,頗有種「一笑泯過往」的意思。
在這之後,徐氏和陶氏兩個人便共同管理葉家事務,彼此接觸得更多了,二房和三房的關係越來越密切。
朱氏已移居佛堂了,她的居處,就在老夫人計氏的旁邊,也算得上有個伴了。
只是,計氏如木偶泥胎般,每日裏除了默念佛號便是打坐安睡,不可能與朱氏有任何交集。
而且,佛堂僻靜幽深,幾乎沒有一點人氣,比承訓堂還要可怕。
這樣的環境,讓朱氏心中壓抑慌亂,而且她一閉上眼睛,便仿佛見到松媽媽臨死前的樣子,更是讓她驚悸不已。
才搬進佛堂兩三天,朱氏整個人就落了形,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來歲。
朱氏當然不甘心,然而現在這樣,對她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只能隱忍等着,拼命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了,只要相公回來,就好了,她一定能出去的!
到時候,她會討回所有的公道,曾經折辱過她的人,絕對不得好死!
還有她的兒女們,她還要護佑她的兒女們,小小的佛堂,絕對不能永遠困住她!
——靠着這樣的念頭,她才硬撐下來,不然怕會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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