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逝本以為要說服流螢不再畏懼自己須得多費一番口舌,卻不想……
她居然答應了!
見她異常平靜的望着自己,霄逝高興之餘又不免覺得怪異。
不對啊……
她怎麼忽然就不怕自己了?
略微一想,霄逝便根源鎖定在了冷畫身上,「可是那臭丫頭與你瞎說了什麼,是以你才答應的如此痛快?」
「你捨命相護,我答應有何奇怪?」恐他不信,流螢便繼續道,「你如今有傷在身,凡事多有不便,身邊需要人悉心照料,我嫁了你,也省得旁人言三語四。」
深深的看了流螢一眼,見她神色不似作為,霄逝這才沒再繼續追問。
若果然如此……
倒可見鷹袂這辦法不錯。
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霄逝愜意的躺在榻上,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日子。
*
婚事既定,廣陵王府上下便忙碌了起來。
霄逝身份特殊,流螢又生性喜靜,他們的大婚便並未如何宣揚,只在王府偏院拜了天地便算完事。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霄逝卻被鳴悠等人拖住灌酒。
冷畫、輕羅等人在房中陪着流螢,兩人擠眉弄眼的不知在暗暗謀算什麼。
雲落歪着身子,透過蓋頭下的縫隙偷看流螢。
想到什麼,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塞進了流螢手裏。
「這是何物?」流螢好奇。
「我也不知,不過之前曾見師父拿給主子,說此物對女子甚好,於洞房之時可用。」雲落沒羞沒臊的複述着遏塵對黎阡陌說的話,令旁邊兩人都紅了臉。
「少渾說!」輕羅皺眉,「當心你師父打你!」
「師父才不捨得打我呢。」
雲落並不將輕羅的嚇唬放在眼裏,反而繼續道,「這是主子用的東西,定然是最好的。」
輕羅:「……」
冷畫:「……」
流螢:「……」
她倒是敢說,她們卻不敢繼續聽了。
冷畫剛要說什麼,卻聞一聲嬉鬧聲由遠及近,她便拉着輕羅和雲落往外走,臨出門前給流螢丟下了一句話,「流螢姐姐,切不可提及霄逝身上有傷一事。」
「嗯?」流螢滿心茫然。
「切記、切記。」
說完,三個人便一陣風似的溜走了。
霄逝滿身酒氣回到房中的時候,就見流螢正慌亂的藏着什麼東西。
蓋頭已悄然滑落,露出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面容。
「你藏什麼呢?」
「沒、沒什麼……」忽然聽到霄逝的聲音,流螢嚇得面色一白。
她想的明白,合計霄逝本就身有隱疾,這會兒要是讓他看到雲落給她的東西,豈非是在刺他的心!
不過……
雲落是遏塵的徒弟,如何不知霄逝的病情?
未等流螢想明白心中的疑慮,便見霄逝三步並作兩步行至榻前,目標明確的找到了她藏起來的東西,神色詭異的望着她,「這是……」
「你別多想,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流螢語氣急切的解釋道。
「嫌棄我?」霄逝皺眉。
嫌棄他什麼?
流螢搖頭,不肯再言。
霄逝本就心思活絡,這會兒見流螢支支吾吾的,聯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他的臉色驀然一沉,「那日冷畫來找你,與你說起我中毒之事,她說我不能行房,是也不是?」
「她……」
「啪」地一聲捏碎了手裏的瓷瓶,霄逝二話不說抱起流螢壓到了榻上,又恢復了往日那般邪惡兇狠的模樣,「我先收拾你,然後再去找他們兄妹倆報仇!」
流螢被這突來的變故弄得怔愣不已,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兄妹倆」是誰。
可是……
這事兒與鷹袂什麼關係?
流螢自然不知,這一切的罪魁就是鷹袂。
他先給霄逝出招讓他用苦肉計,接着又讓冷畫去捉弄他,而他本人,此刻正纏着輕羅央求,準備帶她一出外出執行任務,趁機躲了霄逝,免得遭到對方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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