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和孟楚又纏鬥在一起。筆神閣 bishenge.com
畢竟兩個人曾經在一個訓練場上特訓,孟楚對阿九是了解的,他們的格鬥術十分接近,殘忍而直接,都是一招致命,絕不浮誇。
一邊格鬥,孟楚一邊喊沈亦清「進屋,叫人!」
現在已經沒時間了!
如果再不制住阿九,恐怕佛冷就先聲奪人,將阿九帶回去了。
阿九的記憶重啟,只是一個瞬間,一旦他得到明確的殺人指令,那麼所有人都會成為他的刀下魂!
沈亦清也顧不得自己脖子的疼痛,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屋裏跑去。
孟楚覺得阿九很可能並沒有完全被控制,便試着跟他說道「阿九!你抬起眼睛看看我,我是誰!」
阿九嘶啞地着聲音低吼「死人。」
孟楚後背一涼,這就是阿九殺人時候的模樣,他……被佛冷下達指令了。
戰了三四個回合,阿九越殺越猛,整個人越來越暴戾,一雙猩紅的眼睛像是在滴血,孟楚在哪兒,他斗到哪兒,好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這時,屋子裏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出來。
沖在最前面的是韓諾行和霍華成,韓諾行速度極快,迅速聯合孟楚跟阿九斗在了一起。
霍華成和陸添兩個人也跟着拔槍,砰砰就是兩槍打在阿九的身上。
但阿九隻是歪了歪脖子,竟然又迅速站了起來,繼續進攻。
孟楚高喊了一聲「快!他很快就會變成幻象!」
這邊喊着,那邊已經出手,死死地摁住了阿九的胳膊。身子一軟,從阿九腋下而過,將他的手臂背在了身後。
聽到孟楚的叫喊,弘獻也跑了過來,就着孟楚的力道,也死死地摁着阿九的手,而他手掌上傳出一陣虛化無形的氣,連接了兩個人思緒。
阿九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朝着弘獻攻來,一幀一幀、一段一段……弘獻緊閉着雙眼,嘴唇微微發青,好像在感受對方的痛苦和不快,那些被封存起來的毫無美感的記憶,幾乎可以壓垮一個充滿正能量的人。
滿目的悲觀和涼薄,幾乎能將人冰封入古。
只是一分鐘,弘獻就感到了無比的痛苦。
正當弘獻準備進一步深入阿九的記憶時,忽然一股強大有力的思緒朝他湧來,在弘獻沒做好任何思想準備之前,一下子被涌過來的氣息震得他失了心智。
連接瞬間斷開,弘獻跪倒在地上,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弘獻!」
韓諾行急忙抽身沖了過去,他很清楚,能讓弘獻迷失的,一定的非常厲害的思緒,如果不馬上對他進行救治,弘獻就算保住了命,也會變成植物人!
「阿九交給你了!」他衝着孟楚喊了一聲。
孟楚應了一聲,手上力道加重,狠狠地壓制住了阿九的雙手。
阿九受制於孟楚,失心瘋般地怒吼一聲,便開始瘋狂的掙扎。
霍華成見狀也急忙跑過來,攔腰抱住了阿九,試圖讓阿九穩定下來。
可壓着壓着,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阿九的身體,一點點像是在縮小一樣,飛灰般地迅速變小。
他心裏大叫不好。
阿九忽然冷聲笑了一聲,唇中夾着無比陰沉恐懼的聲音說道「t,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控制住阿九麼?」
孟楚心驚了一下是佛冷。
佛冷正在控制着阿九!
佛冷的聲音依舊「他的身上還有我的力量,你是壓不住他的!我看你這個時光獵人,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去死吧!」
正在佛冷說話的檔口,霍華成忽然只覺身體凌空而起,像是被什麼巨大的怪獸握住了身體一樣,鐺地一聲擲出去5-6米遠。
疼痛瞬間襲來,霍華成在地上翻滾了一下,可是竟然爬不起來。
「霍隊!」孟楚驚叫出聲。
可聲音還沒落下,她也像霍華成一樣,被巨大的力量擲了出去!
孟楚反應神速,她借着這股力量,連連做了好幾個後空翻之後,平安地落在了地上。
當她條件反射地去摸手指上的憶之匙,卻是一驚。
就在剛才,阿九將憶之匙從她的手上摘了下來。
「聽說孟楚這具身體是輪迴匙,呵呵呵……」佛冷透過阿九冷笑道,「這就是你的軟肋,憶之匙和輪迴匙不可共存,共存必亡!」
只見阿九手上正拿着自己的憶之匙,孟楚整個人懵了足足一秒。
佛冷竟然還知道憶之匙和輪迴匙!他……是怎麼知道的?
「把憶之匙還給我!」孟楚怒吼。
「到了我手裏的東西,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佛冷,你有本事就現身!躲在阿九身後算什麼狗屁!」孟楚用語言刺他。
佛冷「……」
沉默了一下,依舊大笑「也好!t,別說我佛冷冷麵無情,我今天也讓你死個明白!」
說着,阿九痛苦地扭動着身軀和頭顱,他的骨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按住,一塊一塊卸開,再一塊一塊按上,整個過程中,阿九痛苦地扭曲着臉型,不斷地哀嚎出聲。
就像某個身軀龐大的人要從他的腦袋裏擠出來一樣,令他痛苦不堪!
雖然只是短短地一分鐘,卻像是經歷了很多很多年,漫長而讓人無法忘卻,劇痛染上阿九的眼眸,原本明媚善良的水汪汪大眼,消失殆盡,只剩下空洞的眼眶。
原來,佛冷一直都生活在阿九的身體裏,他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而佛冷卻能輕輕鬆鬆再度成為一個新生的個體,多麼可怕而恐懼的存在!
佛冷身材極度高大,足有2米5那麼高,魁梧兇悍,一臉橫肉令人作嘔。
在佛冷獨立出來的瞬間,阿九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和控制線的提線木偶,轟地一下倒在佛冷的腳邊。
「想不到吧?我其實一直都在。」佛冷蹲下來,看看那個已經毫無生氣的阿九,冷笑着從他手裏拿過那枚憶之匙。
「t,是你太心慈手軟了。一直口口聲聲說想要我死,結果呢?你就是個慫包……哈哈哈哈哈!」
冷笑過後,是無盡的鄙夷和蔑視。
佛冷的目光冷到極致「你以為你夠了解阿九,你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哈哈哈!我佛冷這麼多年編制出來的程序,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破解?」
「你們想利用電磁干擾和念力控制阿九,簡直是痴心妄想!」
「就你們這些人?嗯?」
「兩個警察,三個有靈力的畀國喪家犬……哈哈哈!t,你這些豬隊友,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孟楚看着佛冷陰嗖嗖的目光,絲毫不畏懼,她勾着嘴唇笑了出來
「佛冷,就算是豬隊友又怎麼樣?我還不是把你逼得現出原形?你這個縮頭烏龜,縮在阿九的身體裏,讓他替你擋刀,你算什麼東西!」
「少廢話!」佛冷冷喝一聲,用極端暴戾的聲音威脅韓諾行「姓韓的,趕快把你手上的那對玉指環交出來!」
「我念在你和辛梓博的情面,饒你一命。」
「你要是不配合,哼,別怪我手下無情!」
「就你們這些小嘍囉還想打贏我,根本不可能!」
韓諾行正在給弘獻治療傷情,他抽不出更多的能力來對付佛冷。只見他臉色微白,看得出來,耗着自己的能力救人,他也很艱難。
「辛梓博想要那對玉指環,要他來見我!」
韓諾行語調緩緩,還是一如平常的波瀾不驚。
「好,反正你們橫豎都是死,我不妨成全你們!」佛冷冷淡一笑,「韓諾行你不要後悔剛才說過的話!」
「你以為自己能長生不老?根本不可能,辛梓博就是那個能斷了你性命的人!」
說着佛冷打了一個大大的響指,高聲說道「出來吧!」
真真是沒有想到,原來辛梓博一直就在韓家別院附近!
門口吱呀一聲,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面若書生的男人走了進來。
孟楚抬眸看他,果真是那個曾經站在方寸講台侃侃而談的名作家楓泊!
一雙精光無限的細眸隱在金絲邊眼鏡後面,唇角帶着不自然的笑容,看似無害,卻極具殺傷力。
「韓大人,好久不見啊……」抑揚頓挫的聲音帶着攻擊性,讓聽到的人只感到一陣惡寒。
「的確是好久不見,有800多年了吧?」韓諾行坐在地上,雙手為弘獻療傷,言語還是一片雲淡風輕。
辛梓博呵呵一笑,接口說道「還是韓大人記性好,都過了800多年了,您還記得。」
「難道辛大人忘了?」韓諾行冷聲笑了出來,語氣中帶着一絲絲輕慢「我想辛大人比我記得更清楚吧?畢竟,你呆在我別院附近偷窺這麼久了,早有殺之而後快之感,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
「韓大人說笑了,我辛某怎可能會以下犯上呢?」
辛梓博冷淡笑笑。
「現在就不是嗎?」韓諾行盯着他,兩道眸光如同兩把利劍,讓人躲避不及。
「韓大人,你我之間的恩怨,暫且不提。我就要你手上的那對玉指環,只要給我,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你有任何暗鬥,你看怎麼樣?」辛梓博收斂的笑容,問道。
「我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資格和你談條件?」韓諾行道。
辛梓博「……」
韓諾行又說「你早有殺我之意,只不過礙於我身份特殊,受了當年你的詛咒,你怕萬一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所以才遲遲不敢露面。辛梓博,你我都是千年以上的壽命,這點小道理大家還都懂吧?」
辛梓博「韓大人,這話怎麼講?」
他微微蹙眉,預見性地覺得苗頭不對。
「東西不在我這兒。」韓諾行直言直語。
「玉指環,去哪兒了?」
辛梓博忽然激動起來,聲音變得暴戾,好像得不到玩具的瘋狗。
「玉指環,原本我就已經捐給了z大校博物館。一件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放在我的府內?」韓諾行微微一笑。
「韓諾行,你給也好,不給也罷,你最好還是乖乖地交給我!不然我有你好看!」辛梓博突然覺得惡狠狠地,整個人恨不得撲過來,瘋咬自己曾經的主人。
可韓諾行,還是一副閒庭意致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
「你殺了封弢,殺了胡琳,殺了無辜的人。玉指環交給你,只會讓你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毫無章法!」
「辛梓博,一千年前的殺戮已經不再適合這個時代,你還以為畀國可以復興嗎?」
「我的父皇、皇兄死於人民起義,這就是最好的見證,不會有人再接受你們的統治,成為你們刀下的冤魂……」
「難道你還不懂嗎?就算有了玉指環,召喚亡靈的魂魄,又能怎麼樣?」
「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覆滅。」
「夠了!」辛梓博突然大喊一聲,強行打住了韓諾行的話
「你知道玉指環上附着着先皇的碎魂,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肯作法,先皇就可重生……你竟然無動於衷!韓諾行,你罪孽深重,當是畀國最大的敗類!愧對於祖上列祖列宗!」
韓諾行聽着他罵,看着他暴戾如麻,豪不動情
「如果先皇能夠提早進行改革,能夠體恤民情,想必也不會今天這個結果。」
「時代不同,辛梓博你早收了心,做你的名作家了。」
「你!大逆不道!」辛梓博指着韓諾行,氣得整張人臉都變性扭曲起來。
「辛梓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着復興畀國的旗號,不過為了一己私慾……大祭司這個位置,還真的不是你說做就能做的!」
辛梓博冷笑
「哼!我能不能做,用不着你來評判!」
「我們既然撕破了臉皮,就大家誰也別想就此罷休……」
話音未落,辛梓博只覺脖頸一陣溫熱,似乎什麼東西從他脖子裏流了出來……
緊接着,刺痛感隨之而來,血液如泉涌一般,滋滋噴了出來。
他莫名回頭看向身後,只見一個身材高挑微瘦的女孩兒站在距離自己不到1米遠的地方……
「你……」辛梓博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脖子。
粘稠的血液瞬間沾染了滿手……
「聽說,除了大祭司本人,其他守護雖然有不死之身,卻沒有不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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