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崛族,少有人知的一個部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定居哪裏,據說是沒有定居點,但他們卻能準確撲捉到族人的氣息。
鬼崛族有一個秘密,他們能探知地下的東西,與倒斗的不同,比如林淵,他們是通過祖傳手藝,從土質、風水、記載、地勢等方面進行觀察來斷定什麼地方有墓,是大墓還是小墓等。
但是,鬼崛族人是靠本能,聽阿花說的,是靠他們的鼻子和耳朵,他們只要貼近地面,就能知道下面有沒有死包。
死包是他們族中對墓的稱呼,阿花那些寶貝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就不用說了。
但是,他們族的人都遵行一條祖傳之規,絕不動五百年以外的死包,否則命不久已。
「你們鼻子真這麼厲害?」玄凌躲藏在草堆里,看着一群人在他們剛消失的地方用鼻子聞着,有點像……犬在尋東西。
既然他們靠鼻子和耳朵,玄凌就用的別的味道擾亂他們嗅覺,估計現在他們鼻子裏的味道有很多種,根本分辨不出他們的位置,而且,還在不停的打噴嚏。
本來是無需躲的,有槐安在啊!不過玄凌不想節外生枝,這一路,墨隱都找不到他們,他們卻找上來了,說明他們的確有過人之處。
惹上這樣一群人,會有些麻煩,能少打照面就儘量少打照面。
阿花可沒玄凌那麼輕鬆,直到看着族人離開,緊繃的身子這才放鬆了一些。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族人能這麼快找過來,她功不可沒。
玄凌摸了摸鼻子,這,她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讓帝色按着有靈敏嗅覺和聽覺,還有擅長摸寶等條件尋鬼崛族的人。
「帝色,暫停吧。」
「是!」帝色搞不懂,家主找這鬼崛族的人幹嘛。
「小姐,勸你別打地下城的注意了,沒錯,我們鬼崛族的祖先是生活在地下,守着一座地下城,關於這地下城的傳言也很多,但是,誰知道是真是假?都是沒影的事,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是找到他們,估計也跟我一樣。」
阿花攤手勸說了一句,她說出了族人的秘密,族人一定會到處追殺,唉!今天要不是他們掩護,她准落到族人手中了。
不行,她現在不能跑,的跟着他們才能活命,等風聲過了再說。
嗚嗚……好命苦!
地下城?帝色來了興趣,地下真的有城?什麼樣的?
「相傳鬼崛族人是從很遠的地方遷徙而來的,那裏有與我們現在所知的不同文明,據說,那邊的人,長得高大一些,有的甚至連眸色發色都有異樣。」玄凌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所謂地下城她也是聽槐安說的,她感興趣的其實是軒轅以西,那片她未知的土地,隔着一片沙漠。
如果那片沙海之外還有人,還有文明,又是什麼樣的?這些鬼崛族人真的是從那邊遷徙而來?既然他們能來,那是不是終有一天,那邊還會有人過來?
她在帝家書閣一本雜記中看過,除了軒轅以西的沙漠之外,還有九黎以東的瀚海之外,也有不為人知的存在。
阿花詫異看向玄凌,她怎麼知道這麼多,沒錯他們族人祖上確實是遷徙而來,外人都說他們族人聚財貪財,狡詐、詭秘,其實,所謂傳言,都只是傳言,他們鬼崛族的人為了錢財,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們只是為了自我保護,他們的族人也有自己的信仰,那就是終有一日尋歸故里。
至於貪財,那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天性,像阿花這樣的,是比較嚴重的,沒辦法,只有那些寶貝能讓她有安全感。
關於地下城,她真的知道不多,再說,她自小就沒和族人生活,因為她是女兒,不是兒子,所以生下來,就被父母送到女兒村,是姑姑將她帶出來,接觸最多的就是姑姑。
而她姑姑,最不喜歡她問族裏人的事。
「小徒兒對鬼崛族很好奇?」槐安彈掉身上的枯草,朝着玄凌眨了眨眼。
玄凌立刻笑着湊近,十分體貼的幫着出除黏在身上的草屑,「師父見多識廣,沒什麼不知道的,索性路上無趣,就講講唄。」
嚇,帝色臉皮一抽,家主原來也有這樣的時候!嘖嘖,活久見多啊!
這一路,刷新認知,家主不是被附體了吧?
「槐安!」皺眉,師父哪有槐安好聽,師父一聽就讓他覺得自己很老,不開心。
從善如流,「槐安!」
「嗯,走吧,這鬼崛族的地下城這丫頭可能還真不知道,鬼崛族的秘密,傳男不傳女,但其實,鬼覺族人自己可能忘本了,他們的祖上可是女人為王,鬼崛族應該叫鬼崛國,是因為打了敗仗,鬼崛國淪陷,女王帶着所剩子民逃入沙漠,轉轉到了西澤大陸,因為生活習慣、語言、信仰不同,鬼崛族人利用自己的天賦,在女王的帶領下建立了地下城,隱生在地下,想着有朝一日,再回到故國收復河山,所以,就在這陌生之地積攢財富,這也是他們不要別的,只要金銀之物的原因。」
阿花張大嘴看着槐安……她都不知道這些,他怎麼知道的?
「槐安如何知道這麼詳細?」之前怎麼不說?玄凌也是疑惑。
「因為才想起……」是真的才想起,這兩天,他腦海中不時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剛才看到鬼族人尋人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來這些。
而且,他好像去過地下城,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他想不起來是什麼樣的!
但是,這話他沒說,因為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好吧,忘了他記憶丟失了,玄凌心裏琢磨着,這鬼崛族還真有着意思,貪財是為了積累財富,作為回去奪回故國的資本,打仗嘛,的確是要銀子用的。
就說,這世上什麼事,都會有個根源,只是時間久了,所以連鬼崛族人自己都忘了,他們為什麼要斂財,為什麼對財富這麼熱衷,而且弄到手了還捨不得花。
「你~是誰啊!是真的嗎?」女王?可是為什麼族裏的女人都很命苦?除了傳宗接代,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問的好,他也想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是誰,也就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們鬼崛族人的性命是不是都不太長?」槐安突然問了一句。
阿花面色有着暗沉,低頭點了點,「比你們正常人活的短,現在族裏最大歲數的聽姑姑說,只有五十。」
「為什麼?」玄凌也詫異槐安為何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這就不知道了,鬼崛族的人,為了保持血統純正,不與西澤大陸上的人通婚,所以,都是族中解決婚事,生了女兒由族人統一撫養,等到適婚或者說能生孩子的年紀,就配給族中男子,可能與這個有關,因為血統越來越親~」
槐安說的如數家珍,比阿花這個鬼崛族人還通曉。
……阿花徹底服了,這都知道,她姑姑就是這樣跑出來的,因為族人把她配給了她的哥哥,就是阿花的伯伯。
「他們能找到一次,就能再找到一次,所以小徒兒儘快解決這裏的事,我再想辦法甩開他們。」只要在這附近出現過,鬼崛族人就會在這周圍一直盤查,直到確認不在了才會離開。
「走吧,加快速度,進城。」玄凌也不敢大意。
這裏是炎火都城,她到不怕鬼崛族的人找麻煩,只是擔心他們動作太大,會引起墨隱的注意,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
「槐安,我的腳程好像快了許多!」自上次施針之後,她現在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應該是與那套吐納之法有關。
「那就乖乖聽為師的話,雖然你現在身體底子有所改善了,但有一個過程,不要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來熱豆腐,急什麼。
玄凌都快到都城了,白燁邀的對方,怎會遲到?
這會,人已經在都城內等着了。
一到都城才知道墨家在炎火到底如何,之前聽到的一些說話,一點都不誇張。
整個墨王府的佔地面積,堪比皇宮,聽說墨家的女眷出沒,陣勢一點都不輸後宮公主嬪妃。
白燁坐在酒樓二樓靠窗位置,看着街面上被清出來的街道,一輛豪華的馬車正慢悠悠的在酒樓對面的首飾鋪停下。
這裏是都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段,什麼好東西都有,也是達官貴人聚集之地。
只見那馬車的車門被丫鬟打開,裏面出來一個丫頭,丫頭穿着就很體面,若不是有外面那些丫頭打樣,還以為是主子呢。
丫頭下來以後,伸手向着馬車內,那車裏一個華服女子走了出來,馬車外,已經有奴才彎下身去,竟是人凳,這馬車裏的女子可是夠金貴的。
可惜,低着頭,從上往下看,看不清臉。
「客官可是好運氣,這墨家小姐甚少出門,還是嫡出小姐,這位置剛好,看的真真的。」
小二一邊添酒,一邊吧啦着。
墨家嫡小姐?正夫人所生,才能佔一個嫡字。
白燁端着酒杯的手緊了緊,酒險些灑了,嫡嘛?記得,那人在他床前說過,若不是看在他嫡出的份上~
嫡出嗎?目光再次下移,發現人已經進了首飾鋪。
「唉,今日這華榮閣可要大賺一筆了,墨家嫡小姐即將入宮,讓華榮閣打了一套頭飾,嘖嘖,客官可知道青海鮫珠?一整套頭飾,全用的鮫珠,小的聽對面的夥計說,一顆都價值連城,墨小姐讓人送來這麼一盒子~」邊說,邊眨巴嘴,無線感慨,說不上是羨慕還是什麼。
白燁揮手,示意他退下,關於墨家的事,好像入了都城,到哪都能聽到。
可惜,小二好像沒發現自己被人嫌棄了,還叨叨說着熱鬧。
放下銀子,起身離去!太吵了。
「喲,客官您酒還沒喝完了!」
白燁頭也不回,下樓出了酒樓,少了店小二的嘰嘰喳喳,總算清淨了不少。
抬頭,正好看到對面的首飾鋪,從門頭到外面裝飾看,這華榮閣不是一般人進去消費的起的。
鬼使神差,抬步而去。
「站住!沒看到馬車嗎?現在不能進去!」還沒到門口,就被墨家的侍衛攔了下來。
白燁停下,抬頭看了一眼,是因為車檐上懸吊的一個墨字木牌嗎?
轉身離開,沒入人群!
身後聽的一陣嬉笑之聲,「又一個不怕死的想要進去一睹小姐芳容,也不知道,這些書生怎麼想的。」
「定是那小姐書生的戲文看多了。還算識相走了。」
白燁一副書生裝扮,就是為了方便掩人耳目,現在,正是炎火夏試的時候,各地考生都往都城趕,不會引人注意。
其實,內心複雜是正常的,換誰都會如此。
回到客棧,白燁洗了把臉,靜靜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慢慢喝下,她應該也快來了。
從懷裏掏出鳳髓,記得三年前一別,她將鳳髓還給自己時的話,三年後,越州再見,其實他一直在逃避一個事實,帝家,她的父皇,她的親人,死在墨家之手,而他,身上流着墨家人的血,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可是,自己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手。
「主公!」一個人影從窗閃入,落在白燁面前。
「說!」
「城中墨隱沒有異樣,倒是多了一批人,行蹤詭異,像是在尋人。」發現異樣,及時來報。
「密切注意,不要輕舉妄動,只要墨隱沒動,其他的暫時不要管,安全第一,記住我的話,她入城後,若有變動,確保她安全離開。」
「是,主公。」
人再次離開。
他說的那批人,正是阿花的族人,鬼崛族的人。
約在都城,他知道是冒險之舉,但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墨天痕這人,略有自負,他也想不到,他們兩人此刻會出現在他眼前。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來是為了彭州,若是被她知道,一定會不顧一切跟去。
信上說,她身體有所好轉,不知到底如何,想了一路,臨到相見了,卻有些焦灼,沒想到,自己竟如一個毛頭小子一般。
這輩子,遇到她,算是認栽了。
無奈一笑,將鳳髓收起,換了一套衣裳,再次出門。
「炎火都城都飄着酒香。」很不錯,繁華,熱鬧,與九黎東離都不同,民風很特別。
唯一讓人心頭不爽的是,這裏住着墨家,所以,對這都城也喜歡不起來。
不約而同,玄凌他們也是喬裝成來趕考,玄凌一身男裝,仗着身材高挑,雖然清瘦了些,但還像那麼回事。
如今臉上也有了氣色,不再像一張白紙,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不用裝。
「小心點,鬼崛族的人呢肯定在城中,咱們身上的凝香露不多,不要待太久。」如果不想惹麻煩的話,槐安交代一句。
「知道!」玄凌也沒打算久呆,墨家的賬早晚要來算,現在不是時候,等她兵臨炎火的時候,慢慢算。
多寶樓,他們約定的見面地點。
打聽了方向,幾人朝着多寶樓的方向而去,阿花跟的很緊,怕啊!
城中有異動,瞞不過墨家人的眼線。
墨天痕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信,「查清楚了嗎?是什麼人?」敢在都城生事?
書房內,墨東和墨北互看了一眼,最近他們墨隱的辦事效率,實在是有些不盡如人意。
也難怪墨天痕眉頭直跳了,「怎麼,人都到眼皮底下了,竟然不知道對方是誰?我看這雷霆山是不是出問題了?」
聽得墨天痕的口吻,兩人低下頭,「屬下無能。」
發現如今這世道,好像不如從前了,他們無往不利的日子感覺遠去了一樣,近來諸事不順。
「家主,這群人行蹤詭異,身法也未曾見過,像是異族人。」個個都看着比他們高些,發色也略有些偏黃。
異族人?聽到異族人,墨天痕自然就聯想到了秦嶺,冷眸以對,「秦嶺都燒了,哪來的異族人?」
墨東一臉苦相,這些異族人和秦嶺的不一樣,是一時詞盡,反正,與他們有些不同。
「家主,讓人盯着,一旦他們有什麼動作,會立刻拿下。」墨北連忙補了一句。
但心裏是沒底的,那些人的速度很快。
「這裏是都城!必須儘快弄清楚,另外,讓你們炎火境內也擴大搜索範圍,還沒有那個人的消息?」能躲到哪裏去?就算墨隱再不濟,也不可能找了這麼久都沒信啊。
說到這,墨東終於有話說了,「家主,已經有一點線索了,在西江,曾出現過兩個人,一個老頭和一個女子,老頭動過手,有人見過,如果真是他們,應該是喬裝了。」
「既然有線索,還不速查。」沒錯,應該就在炎火境內,所以才一直沒消息。
「屬下正要親去。」
「墨東,一旦有那人的消息,不要打草驚蛇,立刻回報。」他要親自去。
因為那人的情況,他心裏也沒底。
家主的意思是要親自去?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找了這麼久,那個人到底是誰?墨東和墨北忍不住好奇。
「老爺,夫人求見!」
書房內正好也說的差不多了,墨東和墨北聞言,識相離開。
夫人?墨天痕幾不可查的皺眉,淡聲道「告訴夫人,有事晚點再說,本王正在處理公務。」
下人正要轉頭去通報,抬頭就看到女主人正款步走來,剛要開口,對方就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扭身看了一眼書房,一臉為難的想要說什麼,對上自家夫人的雙眼,吞下話畏畏縮縮的退下。
墨夫人,都說是這都城,不,應該說炎火,權勢最大的女人,操持着墨王府,端是比那宮裏的皇后還體面。
這炎火的貴命婦們,哪個不想着巴結?
可這墨夫人,平日很少參加什麼聚會宴席,到也不是因為身份貴重不輕易露面,而是天性如此,不喜交際,冷冷清清,持家嚴謹,話少威重。
墨府後院不說佳麗三千,但也足夠熱鬧,有些是送進來的,有些是為了鞏固關係納進門的總之,各種名目進來的都有,既然進來了,吃着一口鍋里的飯,豈能不爭不搶?
但是,在墨夫人的治理下,一團和氣,至少表面上是一團和氣的。
墨夫人的威性,無人敢挑戰,因為敢挑戰的都不在世上了。
聽聞,這位墨夫人信佛!
「王爺!妾身叨擾了!」直接推門而入。
墨天痕眉頭一皺,卻沒說什麼,放下筆,抬頭看向走進來的女人,永遠這麼端莊。
「夫人有何要事?」要事二字加重語氣。
墨夫人,杜曉嫣步履輕盈,每一步的距離就像丈量過一樣。
「沒有要事,妾身哪敢來打擾王爺,鈴玉還有三天就要入宮了,封后儀式,王爺百忙也該抽空去看看。」在恰當好的位置停下,兩手交疊,習慣性轉動尾指指環,聲音好聽,只是清冷了些。
捏了下眉心,女人,眼裏格局太小了,當年為何會覺得她不一樣,他墨天痕的嫡女,還需要什麼場面上的撐腰之舉嗎?
只要墨家在一日,別說宮裏,在炎火誰不敬着幾分?
「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堅兒幾個的正室人選,王爺可有定論了?再拖下去,那些側室有了孩子,將來嫡庶長幼就亂了。」她盯着能盯多久?總有個意外不是?
總不能懷一個落一個~
顯然這件事墨天痕還是介意的,坐直了些,面色也嚴肅了幾分,「夫人先去忙吧,本王考慮一下。」
「那妾身就告退了。」說完規矩行禮,扭身而去。
不知墨天痕自己有沒有注意到,自家夫人恭順有禮,規矩仿佛典範,沒有分毫不當之處,可是,從頭到尾卻讓人感覺有些奇怪,一個對丈夫如此尊崇的女人,她的腰身卻一直是直的。
墨天痕乃外姓親王,按說該稱一聲墨王妃才對,可是,所有人依然喊她夫人,有時候,甚至連一個墨字也去掉了,整個都城的貴婦都知道,夫人怎麼怎麼,這夫人不做他想,就是墨夫人。
墨夫人離開之後,墨天痕開始考慮他夫人說的問題,沒錯,不可再拖了,早就該定下了,拖到現在,兒子們的婚事本是要在天下大事上做文章的,眼下等不到那時候。
如果那個逆子墨秋帶回來了…打天下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坐天下…怕是不合適了!
人蠱…其實他心裏一直沒底,這事本來就是墨秋一直負責的,但是他看過那些種下人蠱的人,根本沒有自我,有些甚至是怪物!
就算墨秋說,成功的異人如何正常,他心裏始終有些彆扭……罷了,早就捨棄了不是嗎?
再想到其他兒子,多少又有些惆悵!可惜啊!
白手起家,短短三年,就成一番氣候,偏偏是個冥頑不靈的傢伙。
墨夫人知道,過不來幾天,府上就要忙了,府上的公子終於要議正房夫人了。
「夫人,各院的都到了!」耦合在門口迎着墨夫人,按夫人吩咐的,通知側妃,良人,小娘們過來。
伸手,搭在耦合的手臂上進入自己的寢院。
墨夫人出現在大廳門口,原本坐着的一屋子佳人紛紛起身。
「夫人!」誰都知道,夫人最是重規矩,別的可以商量,誰要是不守規矩,那就沒得商量。
「嗯,都坐吧。」目不斜視,看着自己的主位,緩步過去,這一番派頭,讓人不自覺低下頭去。
要說,這夫人就如此氣派也不奇怪,不說如今她是墨王府的正妃,那出身也比她們高人一等啊,宮裏正兒八經的嫡公主。
不過總有不服氣的,面上敬着,心裏罵着,嫉妒者!
「都來了,找你們過來,也沒什麼大事,剛才與王爺商量了一下,咱們王府的幾位公子,都到了該納正房的時候,王爺也在考慮了,你們幾個的孩子也都在這次議親的範圍,回去約束着點,別在這時候犯糊塗出紕漏,到時王爺問責起來,別說我沒提醒。」一番話,說的直接乾脆。
堂下立刻炸開了鍋,都極力壓制着激動的情緒,連忙答應着。
「都知道了就好,也沒別的事了,都去忙吧。」說完撐着額頭,看樣子有些累。
大家連忙行禮散去,這走的步子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夫人,何不等到小姐大婚之後再提這事。」
廳堂上只剩下兩人,耦合上前扶着夫人,夫人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差了,卻總這麼強撐着,唉!
「我兒子的仇啊!耦合,我忍了二十多年了,我怕再忍下去,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聲音很輕,輕的耦合都聽的模糊,這是多年來警惕生存的習慣,在墨家,踏錯一步,她早就屍骨無存了。
雖然沒有完全聽清,但是耦合知道她話里的意思!
心中嘆氣,忍着眼淚扶着,公主這輩子,太苦了!
炎火最尊貴的女人,都只是表面的光鮮亮麗罷了,誰知道公主的苦?公主的痛?
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也就罷了,這個人還是殺父仇人,是整個皇室的仇人!他墨家將皇室玩弄於股掌之中,活得卑微可憐!
還有小主子,出生就被帶走~唉!
「公主,小姐終歸是你的骨血!」這麼多年冷淡梳理,可血脈之情如何割捨,公主何苦為難自己,她明明對小姐心軟着。
四下無人的時候,耦合還是會忍不住稱一聲公主,她知道,夫人這兩個字,公主膈應。
「我明白,耦合,我做不到心平氣和的面對她。」還有其他兩個兒子,因為他們身上,都留着墨家的血,留着墨天痕的血!
她就做不出慈母之態!
而她的大兒子,不是墨天痕的,可是一出生就被墨天痕帶走了,他多狠的心,即便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當是親生的,還是那麼義無反顧的帶走了。
她都沒來得及抱一抱,沒來得及好好看看!
她當時剛生完,月子裏跪在寒風下求着,可沒用,還是帶走了,她當時都想着一死了之,但她不能死,為了皇室其他人的安危,她只能忍,只能忍,苟且偷生。
經過多年小心求證查探,好不容易知道,她的兒子在哪裏,她再一次錯過,沒來得及見上就被他逼死了!
她和淳的孩子啊,她當時活下來的所有寄託,沒了……
見公主不說話,耦合知道,主子又想小主子了。
老天爺也真是的,為何這般折磨主子,自從得到小主子去世的消息之後,主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現在唯一讓她活下去的就剩下心裏那點執念了,為小主子報仇。
人活在世,總有這樣那樣的悲苦和所求,總有那麼一份執念,不管是為着什麼。
多寶樓,玄凌剛到樓下,樓上翹首以盼的人便認出來了,她如何裝扮,他現在都能一眼認出。
不是玄凌的藥妝技術退步了,而是他早已將她的氣息刻在了心坎里。
下樓的腳步輕快的讓旁人都有些側目,這還沒開考呢,這書生就跟中了一樣高興?
別人如何看,白燁現在無暇他顧,他等的人來了,上次一別,近兩個月了。
這一次,好像隔的特別久,或許是因為太過思念了,不知道為何,就是特別想見見。
「來了!」到了門口,看到人,腳步反而慢了下來。
「久等!」玄凌也是一眼便知對方真面目,笑着抬頭相望。
兩人這麼看着,讓人不由想起歲月靜好四個字。
槐安不痛快,因為就在剛才,他可以肯定,這小子可不止是小徒兒心上人,而是心尖上的人,哼,連掩飾都多餘。
「站在門口待客?」一股酸味撲鼻而來。
白燁望着對方,心知肚明,這位一定是信中提及的那位師父,能幫她調理好身子的高人。
此人絕非一般高人,他平生僅見,深不可測。
「師父請!」這一聲師父喊得,及其不要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吃虧。喊得這個理所當然。
槐好整個人都不好了,炸毛!
誰是他師父?這小子臭不要臉的混熟,他什麼意思?喊他師父?哼!
不就是那麼點意思嘛!裝!
這又是哪路神仙?阿花雖然摸不透,但是直覺這男的也不是善茬,尤其他竟能惹的變態動怒還平安無事。
「槐安,你不是餓了嗎?」玄凌無奈出口。
撇了白燁一眼,意思讓他見好就收,槐安的脾氣可沒他想的好。
白燁是明白人,笑盈盈讓出身位,態度及其不錯。
「你氣色好多了!」說出來,心裏也高興着,終於在她臉上看到正常人的顏色,雖然隔着藥妝,但還是能瞧出來幾分。
「有話不會坐下說?」路上就迫不及待親近他徒兒!登徒子!
很聽話的跟上,當真不再說了,這態度,玄凌忍不住嘴角抽動,他什麼時候這麼會看人臉色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誰讓對方是她師父?
這多寶樓有茶有酒,白燁給玄凌要了茶,給槐安和自己要了酒。
玄凌嫌棄的拿過對方的酒壺,來一趟炎火,喝什麼茶,她現在可是可以不用忌口的人!
得瑟!
「別喝酒,你受不住。」儘管看上去好了很多,也的小心注意。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能喝了。」竟是個饞酒的。
白燁一把奪過酒壺,拿着自己的杯子幫着到了一杯,「最多三杯,多了沒有。」
「小氣!」不滿,想着一會蹭槐安的。
忍無可忍!小徒兒就這麼被制住了?
什麼眼神,想蹭他的,沒門,有本事找她心尖人去,呸,什麼心尖人,瞧這一副殷勤備至的模樣,看不下去,實在看不下去。
「小玄子,有什麼大事抓緊時間,這可不安全!」
刻意提醒大事!
大事~玄凌低下頭,槐安不厚道!明知她是受邀而來……
送點心算不算?
------題外話------
來來,下周一快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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